媚色藏娇: 2、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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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这一下不经意笑开,薄唇勾起点儿弧度,眼底到眉梢的风流气蓦地都漾了出来。

    他正侧着瞧她,人稍倚在石桌,这姿势投来目光,活脱脱鸳鸯被里的狐狸精。

    非他人不正经,祸端全都来自那张脸。

    姑娘家脸皮薄,好不容易有点骨气跟他事先都说好,他这样笑,她更羞耻了,热着面颊移开眼。

    人影映在亭檐下,和他的叠着。

    *

    回寺院时天已漆黑,过道的纸灯笼不是很亮,整座庙宇如潭水浸在夜里。

    楚凝慢慢往前走,人还恍惚着。

    前路映出道颀长的人影,她一愣,便见沈叙白刚巧自影壁后转出,走向她。

    “正要寻你,倒是自己回来了。”沈叙白不慌不忙站到她面前。

    楚凝故作轻松:“碰个面能要多久。”

    沈叙白笑而不应,指指不远处亮堂的屋舍:“饿了没有,带你去斋堂,但寺里只有素的,就当换换口味。”

    方才还没感觉,他一提,还真有些饿。

    楚凝点头,随他往那方向走。

    “怎样,那明小少爷。”沈叙白摇着扇。

    楚凝装没懂:“什么怎样?”

    “可入得了我们眠眠的眼?”

    他笑语直白,楚凝想到小山亭的那人,心窝微颤,眸光垂到地面,足尖寸地被油灯的光照亮一圈。

    “……你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她问。

    沈叙白拎过她手里的油灯,“跟舅舅没句真的可不行。”

    手空了,她便背到身后去,悄悄掰着手指头。思忖须臾,细声回:“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沈叙白顺着念出后两句,饶有兴致:“这评价甚高,也没见你如此慷慨地夸过我,舅舅这心里不是很舒坦。”

    楚凝继续说着老实话:“明公子渊博稳重,可没你这样,说两句就不正经。”

    “小没良心,”他佯作气笑,提起扇骨敲她额:“要没我,能成这份亲缘吗?”

    楚凝捂住脑袋躲开,别扭嘟哝:“人是好的,长得也好……但他有相好的姑娘了,你就别再乱点鸳鸯谱。”

    “年少弱冠能有什么相好。”他不以为意。

    怀疑他记错人年纪,楚凝歪过头比对两眼:“瞧着挺老成的,和你相差无几,少倒不至于吧。”

    沈叙白笑了:“你在说明予显老?”

    “哪有。”楚凝否认极快。

    她心在琢磨,认为那样成熟,正当好。

    “明予出身书香,但也习武,是不比你这小姑娘细皮嫩肉。”沈叙白是见过他的,只当女儿家年纪小,不识人:“总归他清白人一个,通房外室什么的以后也不会有。”

    她亲耳听见那人因心上人色令智昏,且问时他没否认,要不她也不会再回头,告诉他自己不做妾。说明白总是好的。

    别人的私事,楚凝不想多争执,只瞥他:“你是一把年纪了还孤家寡人,人家又不是你。”

    这话怼进耳朵里,沈叙白扬扬眉,恍悟:“噢……就如你自幼倾慕太子殿下,于心里惦记着?你说的相好,是指这种?”

    又故意拿她寻开心!

    “说过不是了!”楚凝用力推了他一把。

    沈叙白往一侧踉跄两步:“问你两句话,上手做什么?”

    他话中带笑,她愈恼。

    “不许再瞎扯!”楚凝使着绣花的劲儿,拳打脚踢起他。

    正挨着打,身后突然扬来一声“沈前辈”。

    沈叙白循声回眸,看清来人,他放下挡脸的胳膊,收笑压声:“哎,人来了,斯文点。”

    是个少年,生面孔。

    见此,楚凝轻哼站好,姑且先不计较。

    沈叙白看着少年走近:“你这声前辈,都把人叫沧桑了。”

    “总不见得要唤您一声沈叔公。”少年墨色窄袖软袍,银丝系发,这身装束显得骨相英挺硬朗,但一笑起来,眉宇间意气风发。

    半身入土的称呼。

    沈叙白连连挥扇,直呼不必。

    少年笑,看向他身旁:“……楚姑娘?”

    楚凝忙向他一本正经地行了个礼。

    他即刻抱拳回礼:“明予给姑娘赔罪了。”

    听见他的名字,楚凝怔了怔。

    未等她捋捋,少年继而道:“禅林后有两座山亭,新来的小师父没记明白,我出来寻才得知,姑娘被带错了路。”

    楚凝脑中刹那一片空白:“那……”

    刚刚亭子里的是谁?

    “在山亭,”明予放慢语速,试探问:“楚姑娘可是见着旁人了?”

    隐瞒没有必要,只是情况窘涩。

    楚凝迟疑顷刻后,还是轻轻“嗯”了声。

    静默短瞬,明予一笑而过,主动解释:“那位是京师来的贵人,到眉山探访故友的。”

    “……是这样。”楚凝勉强牵出笑。

    这听下来,稍一揣摩就都懂了。沈叙白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但到最后他都没声张,只含笑说是小事,今夜就免了,姑娘家要早歇。

    明予是持礼的人,双方客气几句,最终说定另约合适的时日,便不再叨扰。

    人走后,沈叙白去看闹出乌龙的姑娘,见她茫然,他见怪不怪,慢悠悠地笑,笑里带出揶揄:“如玉如松的,另有其人啊。是哪位仁兄呢?”

    楚凝如吃过酒的猫崽,酒足了后劲,一股脑全涌上头,冲得人晕乎。

    如何她也预料不到,今夜会在这昭觉寺认错要面谈终身大事的人。

    还正儿八经问人的情,说什么做不做妾的。

    她懵着一张脸,心又虚,垂在裙边的手指头默默刮弄花纹刺绣,声音几不可闻。

    “他……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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