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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娇逃》 4、喜服(第2/3页)
算是你我相识多年,我的一片心意,希望姜姑娘收下。”
一时间,陷入沉寂,屋内火盆次次咧咧地响着爆蕊声。
秦娘子挥着手帕走过来,接过锦盒,朗笑道:“姜丫头,你就收下吧!这镯子就是普通镯子,秦姨也有几副,成亲乃是人生大事,还是收下为好,就当给俞郎君散散喜气。”
姜清漪只好接过,温声道:“那我就收下了,也多谢俞公子这些年的照拂。”
俞方停心里一颗石头落下,心尖有泛着点酸涩,不过聊了几句家常,他就告辞了,走出清风药铺,到门口秃得只剩残叶的树前,讷讷地瞧着,一时出了神。
不知多少年前,炎炎夏日,青葱翠丽的树下阴凉阵阵,刘狗三为首的几个小孩在西坪镇横行霸道,欺负弱小。
家仆侍女不在身边,年幼的俞方停落了单被他们按在树上,索要钱财,可他平日都不用随身带钱,那几个街霸小屁孩就抢走了他的长命锁。
“还给我,那是我母亲留给我长命锁!”
“没用的小少爷,那你有本事来抢啊!”
几人扭打起来,俞方停勇气可嘉,可终究寡不敌众,只能硬生生被按倒在地上打,乳牙也掉出来好几颗。
哭喊求饶吓得大树也看不下去,落了几片叶子抚慰,小屁孩玩弄着他的长命锁,正商量着能当多少钱,不料身后传来一声叫唤,他们一回头,飞溅着泥点子的草鞋直接打到脸上。
俞方停蜷缩在树影下,只听见他们几个惨叫声,就连滚带爬地跑了,还嚷嚷着:“你这娼妓之女!你给我记住。”还夹杂着乡土地道的骂人话,着实难听入不了耳。
待睁开眼,就见瘦不拉几的小姑娘在地上穿好鞋,他扯了下嘴角。
总不能是这小姑娘把那群恶霸赶走了吧......
“醒了?”小姑娘走过来,手里还掂量着长命锁,嘀咕道:“这玩意还挺好看的,应该能卖不少钱吧!”
“还!还给我!”俞方停含糊不清地喊着,可一对上她的目光,又怕得缩了下脑袋,眼泪汪汪,声音弱下,“那是......那是母......母亲留给我的......”
一紧张口吃又犯,小姑娘眉心微蹙。
“我才不稀罕呢!”
她冷哼一声,把东西还给他,可注意到自己手上有泥点子,就用打着补丁的衣袖擦干净,塞回他手上,还不忘补了句:“我也有母亲送我的东西,你看我的手镯,好看吧!还飘着花呢!”
俞方停圆咕隆咚的眼睛转悠着,按他的经验,飘花凝滞,色泽偏暗,应是残次品,可他还是点了下头,糯糯地道:“好看。”
小姑娘似乎很高兴,不多时,镇上钟楼传来的庄严的敲钟声。
“完了完了!阿娘还叫我送酒,要是迟了一定会藤条焖猪肉。”
她吓得跳起来,捧起酒坛拔腿就跑。
俞方停扶着树干起身,喊道:“诶!我还没问姑娘姓甚名谁?”
“我姓姜,葱蒜姜的姜,名字到时候再说啦!”
声音顿逝,一溜烟就没影,消失在人群中。
俞方停失落地垂下手,闻到夹在空中淡淡的青梅香,裹藏在酒中。
他喃喃道:“是青梅酒。”
往事愈发清晰,独留他一人浅酌,看着这细碎的枯叶飘落到脚边,他长叹一声。
“少爷。”老管家上前颔首。
俞方停揉了下额角,依旧是平日脸上挂着笑的仁心小少爷,“什么事?”
老管家似乎有些为难,眉心挤成川字,“想必您也知道最近上京来了人,其中包括俞将军,他知道您在这,想和您见面,吃个饭。”
瞬间,他笑容停滞,眸光骤寒,冷声道:“直接回他,我和俞家早就没关系了,尤其是他俞图南。”
丢下这句话,他挥袖大步而去。
沿途遇到熟悉的街坊邻居,要送鸡蛋送鱼,他又笑着和大家唠起家常,与平时无异。
老管家无奈地摇摇头,终是逆鳞,不可触碰。
可犯难的何止管家,姜清漪脱下婚服,换回短襟布衣,见秦娘子捧着这飘花玉镯爱不释手,她长叹一声:“秦姨,明知道这并非凡品,还撺掇我收下。”
秦娘子无言,小心翼翼地放好,交到她手中,仍是有些遗憾,说道:
“好几年前我就和你说过,这俞郎君他生父好像在京城当大官,而生母原本是酒商的女儿,家道中落后被他父亲收为妾室,生了他,后来他母亲性子烈被赶出家门,带着家财和儿子在这开酒楼,没几年就去了,你看看这多好的条件,不用伺候公婆还家境不错,要不是人家一门心思在你身上,我都想攀这门亲戚。”
“我知道,可我配不上他。”
面对这陈词老调,姜清漪额角青筋直跳,叠好喜服,沉声道:“门不当户不对是大忌,我不想牵扯复杂中去,对他也没那样的心思,不想连累,就算没有岭生,我也应该会和村里的农夫成亲,如果不合适,和秦姨过些平淡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
人情世故看多了,她很清楚,有些妄想和奢望只会引火上身,眼下的平淡安稳才更为重要。
秦娘子恨铁不成钢,瞬间泄了气,取出几根喜烛包好,叹道:“都是我这老婆子多管闲事,你成亲了还管天管地的。”
姜清漪接过,脸上的胭脂水粉未退,明媚浅笑,乖声道:“要不是您管我,我也活不到今日。”
说罢,亲了下她的脸颊,拔腿就跑。
“嘿!这小丫头都要成亲了还这么风风火火的。”秦娘子嘴上埋怨,又忍不住笑了下,眼泛泪花。
“我们姜丫头,终于要有家了。”
*
常青山林中,岭生远远看向对侧山头,鹿台上陆陆续续有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来往,奇怪的祭祀用品更是数不胜数,看上去各个严正对待,面容肃穆。
岭生手背在后面,指腹捻转间,蜘蛛从他袖笼中慢慢爬出,跃到草丛间,啃食着野兔。
伴随着鸟鸣,展翅阴影落下,季康会意过来,持骨哨吹着特殊的韵律,信鸽扑朔着翅膀落下,他取下脚边信筒,扫过一眼。
“少爷,都将军准备就绪,把俞图南部署在京城的军队换成自己人,起兵那日,就能控制京城。”
岭生点头,都云谏办事他一向放心,随即从怀中取出羊皮纸,记载着近日以鹿台为中心的布防,周密布置,谋划已久,或许本来想用于来年春日围猎,只是没想到他暗中使记,让这皇帝提前出宫了。
季康打量着,取出另一封信筒,试探问道:“不过少爷,还有一事,是傅家族中长老。”
岭生侧眸,接过片纸瞧着,忍不住嗤笑一声。
十年前傅家被皇帝打压,他父亲被拿做开刀,族中叔父长老纷纷辞官还乡,暂避风头,对岭生一家见死不救,恨不得改姓赶紧撇开关系,如今能重回京城,一个个都狮子大开口,明里暗里地用此事相要挟。
季康暗骂一声,“少爷,当年落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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