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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绽星》 13-20(第10/18页)
时绽蹲下身,言简意赅地命令:“上来。”
许念星不明白他怎么会忽然背对着自己,绯红的脸颊如同晚霞,“干嘛?”
时绽侧目仰视,少年英俊的眉眼锋利如墨。
“不是说不想坐车?背你回去。”
第 17 章 绽
这条路笔直地像是没有尽头。
时绽平时看着瘦,背阔肌却很结实,似是怕她觉得不舒服,手掌攥成了绅士手,稳稳地拖住她。许念星趴在他的背上,看着他一步步迈过昏黄的灯影,穿过红绿灯,两人一齐没入高架桥的暗色里。
他们默默走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
距离从未有过的近,远超过上次搭乘摩托车的亲密。她甚至能够听见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沿着脊背传过来,强势到企图同她的心跳共频。
许念星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醉了。否则,怎么会鬼使神差地答应他?
时绽开车来的,停在商K的地下停车场里,从这里步行过去,大概要半个小时。许念星骨架小,浑身跟没肉似的,背起来毫不费力,他只是担心自己平时随意惯了,背上全是骨头,会硌地她不舒服。
是巧合还是蓄意为之,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许念星不想再跟他继续掰扯,可她又不能用拉黑来刺激他,谁知道这个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来。
许念星索性将他设置为接收消息免打扰,眼不见心不乱。
她在京北的行程只有五天,后面则是参加一些奢品珠宝官方邀请的商务活动。全程由江芷圆协助,许念星只用专注于体验。
时绽后来又给她发了很多条消息。玄关处赫然立着一道硕长的身影。男人穿着简单的黑色上衣,逆天的长腿懒散地支着,垂落的一双手筋络分明。
即便五官轮廓隐在暗影里看不真切,许念星还是通过这双手,猜到了他的身份。
时绽从阴影里一步步走到暖橘色的吊灯之下。
他看起来比上次分别时消瘦许多,本就锋利的下颔线条愈发冷硬,整个人像是经历了一场痛彻心扉的洗礼,比以往更恣肆,更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见到我,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难怪泡芙不见踪影,它胆子小,每次有生人出现,都喜欢躲在床底,任谁叫也不肯出来。
他不喜欢长篇大论,通常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只是一行接着一行,密密麻麻的,令她心头一紧。许念星坐在满是长枪短炮的活动秀场,来往的都是名流,以及业内外的明星达人。
她没什么心思社交,索性将他的消息清空。
从京北踏上返回伦敦的飞机,许念星的心情反倒平静不少。
至少时绽不会追过来。
重回熟悉的公寓、舞台,许念星终于有了掌控人生的实感。和时绽短暂的重逢就像是程序偶然报错的bug,修补过后,便不会再出现。
伦敦又下了一场雨,朋友Eleanor说,她不在的这五天,难得艳阳高照,遗憾地说许念星没看到好可惜。
许念星莞尔,笑着同她打趣,约好了喝下午茶的时间。
她原本计划用两天的假期见留学时认识的老朋友,下午一则通知打断了她的计划。Eleanor见她神情凝重,柔声问她怎么了,许念星放下手里修剪到一半的花束,“我们舞团有个女孩今天出了点意外,没办法上台,想让我临时救场。”
Eleanor疑惑:“不是还有轮班的伙伴吗?”
每个舞团都会安排一些舞者轮班,在出现特殊情况的时候,能够及时替换。许念星刚从京北回来,而且今晚这场是群舞,按理说不应该找她才对。
许念星飞快地拿好衣服,“我也不清楚,先过去看看。”
Eleanor为她鸣不平,“可你两天后还有一场大型演出,不应该优先养精蓄锐嘛。”
舞团里的女孩大多跟许念星一样,没有强大的背景,许念星虽然成了首席,却没有太多话语权。如果反抗不服从安排的话,资源只会更虐。
“没有办法,形势所迫。”许念星撑开伞,对Eleanor道,“我先走了,下次再叙旧。”
急匆匆蹚着水赶到剧院,第一场联排已经结束了。
化妆师召她过去,做完妆造,演出即将开始,连同大家交流的机会都没有。许念星不确定舞蹈有没有发生变化,询问团长,她只是淡淡看她一眼,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孤立无援之下,许念星只好问Anya,舞团的另一位首席,和她属于井水不犯河水的对立面。
Anya的叔叔是柏慕剧院的投资人之一,比许念星还要高傲。
闻言,Anya夸张地说:“之前排练你不参加,要演出了你才慌了,许念星,你可别因为自己毁了我们整场演出。”“许念星。”时绽忽然唤她。
背上的人毫无反应,呼吸声倒是逐渐均匀安静了下来。
“睡着了?”这话没法接。
食之无味的一顿饭匆忙结束,许念星去阳台找他。时绽克制不住,语气带了几分不虞:“这才几分钟,你就吃完了,不怕得胃病?”
许念星:“我们尽早解决感情上的事吧。”
他在关心她,她却一心只想着离开。鲜明的对比像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随时可能要他性命。
时绽笑了声,像是自嘲。“行。”
他开门见山,省去了同她争论的口舌之争,“你拿到了英国皇家舞蹈学院的offer,却告诉我,你报的是北舞,是想把我困在国内,好成全你的自由,对吗?”
“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时绽这双锐利的黑眸天生带着强烈的审判感,一旦将那份缱绻抽离,便只剩寒意。
许念星咽了下干涩的喉咙,“是。”
“如果你对我有一点喜欢。”与其说是审判她,倒不是说是在折磨他自己,时绽牵起唇角,艰涩道:“你就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报北理。”
“许念星,你难道没有想过,假如我不是时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会对我的人生造成什么影响?”
为了爱情放弃更好的机会,到头来却得知爱里满是算计。被耽误的一生,要如何去释怀?
恐怕根本没有办法释怀。
他试图在许念星眼里找出一丝内疚的痕迹,可是并没有,她只是垂着眼,瞳孔里仅余一片冷静。
许念星好半晌才缓慢抬起头,声音微弱:“但你是时绽,学历对你来说不重要。”
“就因为我有更好的底牌,你就可以肆意摧毁吗?”
时绽的眼神灼热,字字诛心,“你把我当成什么?”
许念星隐忍地闭上眼,“对不起……”
“除了这句,你没有别的话了?”
时绽看着她,喉结滚得涩痛无比,“好。”
得不到她的答案,又何苦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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