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娶了兵: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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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芸香冲到她身边,“不行不行,我贱命一条……”

    “你要是死了,两个孩子就没有娘了。”芷兰的声音在砸门声中变得模糊,“没人能替。”

    林凤君握紧了手上的刀,大声叫道:“你俩先走,我挡一挡……”

    “我俩就算出去了,也要死在外面。”芷兰笑道,“凤君,记得好好念书……跟陈大人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火焰往上狂乱地跳着。她立在原地,对着林凤君绽开一个极其短暂,却无比清晰的笑容。那笑容里,有诀别,有安抚,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芷兰!”林凤君失声低呼。

    “我叫林金花,跟你一个姓。别忘了。”

    说完最后这三个字,她将那支柴火奋力扔向柴草堆,又将油桶掷过去。

    “哐当”一声,油桶翻了,菜油倾泻,火苗瞬间窜起,点燃了柴草,浓烟与火光骤然升腾,将她的身影映照得如同浴火的蝴蝶。七珍和八宝惊叫着窜起来,一溜烟地逃了。

    门豁然开了。

    “在这里!找到她了!”破门而入的匪徒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光和独立于火圈中的身影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纷纷叫嚷着朝芷兰扑去。

    混乱、浓烟、火光……构成了一道绝望而有效的屏障。

    林凤君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芷兰在火光的包围中,故意将周边的木架子推倒,发出更大的声响,将所有敌人的目光牢牢锁在自己身上。

    林凤君来不及多想,一把拉起还在发愣的芸香,冲向东墙。在钻过那个狭窄墙洞的刹那,她回头看了一眼。

    透过跳跃的火舌,她看到芷兰平静地站在那里,任由官兵们逼近,再也没有看向她们的方向。她的背影挺直,仿佛不是赴死,而是去完成一场沉默的献祭。

    几把钢刀同时架上了她的脖颈。

    夜色终于吞噬了天地。林凤君拉着芸香在密林中狂奔,往北走,那里是一块荒凉的山地,再走就是河边……她跌跌撞撞地跑着,深一脚浅一脚。雨下得像是天已经碎了,每一滴都带着整个世界的重量砸下来。

    冷不防踩进了泥坑里,她像一根木头一样翻倒了。芸香将她拖出来,拼命擦拭她脸上的血迹,“凤君,你怎么样?”

    她腿上一软,跪在泥泞里,冰凉的雨水顺着颈项灌进衣裳。她回过神来,死死攥着袖子里那枚印章,指节捏得发白。

    一声嘶吼从她喉咙深处挣脱出来,却被漫天的雨声吞没了。“是我傻,是我害了她,我怎么能相信告状就有公道,官官相护,他们是一伙儿的……”

    她肩背剧烈地颤抖着,可是哭不出声音。芸香却弯下腰,将她的胳膊往自己身上带,“坚持住。不是你的错。”

    芸香声音微弱,雨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沿着河再走三里路……就是外城。”

    林凤君仿佛又找回了理智,“对,咱们走。”

    两个时辰以后,她们走进了低矮歪斜的窝棚。那个原来在门口洗衣裳的瘦小女子又出现了,“怎么回来了?”

    “方姐,先求个安身。”

    “在外面逃出来的吧?啧啧,这一身透湿,像是水鬼一样。芸香,卖唱挣不了钱也就算了,在官宦人家还混得这么惨啊。” 方姐挑一挑眉毛。

    林凤君道:“合合吾吾,外头水漫了。”

    方姐上下打量着她,“哪一行?”

    “镖行。”

    “被梁子沾上了?”

    林凤君精疲力竭地说道:“求你……千万别报官。钱……我改天再给你。”

    “报什么官啊?”方姐“嗤”地一声笑了,“官有官道,贼有贼道,我们这里是地洞,都是老鼠钻来钻去,见不得光。”

    “谢谢方姐。”

    “你是芸香的朋友,那就可以住。”方姐指着那窝棚,“这是三不管的地界。没人查。可惜……这一阵来住的人多,给钱的人少,着实不太平噢。”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拿了一个烤过的红薯丢给林凤君,“可怜见的,十几岁吧?”

    “我二十了。”

    “瞧着真小。”方姐叹了口气,走开了。林凤君倒在草堆里,闭上眼睛,眼泪却和着脸上的雨水一路往下淌。

    天黑得像墨。芷兰……芷兰被他们带去了哪里?黑暗里她仿佛又看见芷兰的背影,晃了几晃,在门口消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娘亲走了进来,弯下腰,在她耳朵边唱着:“杨柳儿活,抽陀螺。”

    不,不对,母亲是不会开口的。她猛然醒了过来,像被人用力压在胸口,一口气再也喘不匀。视线在昏黄的光线中慢慢清晰,芸香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杨柳儿青,放空钟……”

    芸香将红薯掰了一块,递到她嘴边,她慢慢嚼着,尝不出什么味道,“你也一块吃。”

    “嗯。”

    “吃饱了,等天亮咱们就去找。老天爷饿不死瞎眼的雀儿。”她将拳头握紧,听着外面的雨声。

    雨整夜不停,牢房里潮湿的霉味混着腐朽的稻草气息,像一层无形的蛛网黏在皮肤上。石缝里渗出的水珠,哒哒地砸在地面上。

    陈秉正背靠着冰冷的石壁,闭目盘坐。

    “开饭了。”狱卒的声音干涩嘶哑。

    “怎么今天换人了?”陈秉正淡淡地问道。

    “换班。”

    狱卒放下一个粗陶碗,里面是照得见人影的稀粥,又扔进来一个颜色发暗的粗面窝头。

    陈秉正睁开眼,道了声:“有劳。”目光却在不经意间扫过狱卒的手,在放下陶碗时,食指的指尖仿佛不经意间在内侧蹭了一下。

    一丝警觉在心底倏然亮起。他不动声色地端起陶碗,假装喝着粥水,视线却牢牢锁在那个窝头上。

    窝头颜色并无异常,与往日一般无二。但他凑近时,除了麦麸的粗砺气味,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极淡的、不属于食物的甜腥气。这气味被牢房里浓郁的霉味和秽气掩盖,若非心存警惕,绝难发现。

    心念电转间,他已有了计较。他迅速将陶碗倾斜角度,让粥水落到地上,然后回到原处躺下,用手指狠狠抠向喉间。

    一阵痛苦的干呕声响起,随即,他蜷缩起身体,双手死死按住腹部,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牢头被声响引来。他颤抖着说道,“腹中……如刀绞……怕是……不成了……”

    牢头有点慌,“这……快去寻个大夫!”他拍一拍脑袋,“还有,快禀报钦差郑大人!”

    第158章 逢生 大夫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莫名……

    大夫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 莫名让陈秉正想到李生白。他把脉的动作很麻利,但神情肉眼可见的紧张,另一只手一直在擦汗。

    他按了几下陈秉正的肚子, 支支吾吾地说道,“脸色发白, 口吐白沫,可白沫中没有气味, 倒不像是中毒。这……犯人患的大概就是绞肠痧。我开几副药来。”

    郑越摆一摆手,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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