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春朝: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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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下我?”

    火光中,他细长匀直的鼻梁挡住一片翻飞的影子,睫毛的阴影陡然放大, 那细微的震动,也如同翩然飞舞的翅膀。

    丢下?

    在她看来,是丢下吗?

    他眼神冷漠,背过身,浑身散发生人勿近的气质,垂在身侧的手掌却缓缓握紧。

    “好,你不回答,那我再问你,你知道我会多难过,多害怕,多生气吗?”

    上一次,为什么“丢下”她呢?在他看来,不是“丢下”,而是逃跑。他在她面前如此失态,一想到那个夜晚,他便浑身战栗,想杀死那个意志薄弱靠在她怀里的自己。他他怎么能,怎么能让她看见他那样不堪的一面?那样的他恶心,卑微,软弱,而她呢,那样悲悯又仁慈,将他搂在怀中,用那包裹着甜蜜和温存的陷阱让他一步步靠近,最终在她面前溃不成军,让她看见自己这样的一面。

    为什么要“丢下”她?因为他在她身边守了一夜,一想到在她面前暴露了自己那样的一面,就恨不得杀了她,他那么卑鄙又自私,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

    可他做不到,他更唾弃自己,放任自己沦陷,却难以自拔。

    所以他走了。

    他当然知道她会生气,会对他失望,可这样最好,让她认清他,从此别来靠近他,他们就此一刀两断,他也好当做一切如常,不用茫然地应付她闯入自己生活带来的波澜。

    可她害怕,难过吗?

    他眉心拢在一起,冷声开口:

    “你何必害怕,就算没有我,还有那么多人惦记你,他们这么在意你,你只要在原地等着,迟早会被找到的。”

    孟令仪惊诧地瞪大眼:

    “你你你,你说什么呢?这根本不一样!”

    他嘴角勾起冷笑,这样的笑凄凉又讽刺,仿佛她完全就是杞人忧天。

    孟令仪一把拽住他的领口,迎着他惊愕微恼的视线,怒骂:

    “你说的是人话吗?笑什么笑?怎么,你消失了这么久,你哥哥不仅不关心你,还处处怀疑你,你真心错付,心里不舒坦,所以嫉妒我,觉得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吗?”

    他眼里的惊讶越发浓郁,更多是被她说中的羞恼:“你放开我!”

    可他即便恼怒,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低着头,心里漫起淡淡的酸胀。

    他真是疯了,今天才会来管她的闲事!

    孟令仪偏不放开:“你为你哥哥做了这么多,他从来都看不到,也完全不会回应你,你缺的难道是他当真来帮你打架帮你上药吗,你不就是等着他肯定你在乎你吗?我呢?我也一样,我才不稀罕你真的把我带回去,我就是想要你看到我的真心,回应我的真心,而不是让我像一个傻子,对别人这么好还被丢在一边!”

    赵堂浔张了张口,半晌,语气晦涩低沉:

    “你别以为你很了解我,我我做这些,从来没有想过要回报。”

    孟令仪甩开他的领子,冷笑:

    “所以呢?要不说你傻呢?对你好的不回应,现在呢,你觉得你很感动吗?我和你不同,我的真心被你践踏,我就再也不会对你好了。”

    他听着她一句句愤怒的咒骂,胸前被她拽的一片凌乱,低着头,却极其隐晦地,不敢承认地,感受到一丝——快意。

    他似乎并不厌恶她的咒骂。

    两个人谁也不看谁,许久,他忽然幽幽开口:

    “真心,是何意?”

    孟令仪一愣,冷笑:

    “真心?”

    “还能是什么,是玩笑呗,反正也没人能看见。”

    雨声渐渐停了,天色已经全然黑沉,两人心中都清楚,再不回去,怕是要出事了,可都生了根似的,没人说话,也没人动。

    他微不可察地偏过头,心惊胆战打量她的神情,见她鼻尖红红的,像是月白的玉坠子上的那一点红,又像是心口的一小块疤。

    他忽然觉察,原来心头这种闷闷的情绪,是愧疚。

    他抬头,看着窗外,雨滴串成线,一溜地从瓦檐掉下来,又噼里啪啦碎成一地水珠子。

    “为什么不丢掉?”

    孟令仪没什么好气:

    “因为忘了。”

    他皱眉:“忘了?”

    “因为没注意缠在一起了。”

    他垂眸,淡声:

    “我可以帮你解开。”

    孟令仪长长呼出一口气:

    “你以为,自己很厉害吗?竟然连疙瘩都能解开。”

    他不说话了。

    孟令仪转过身:“我先回答你的问题,我也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要保证如实回答。”

    他微怔,怕她不按常理出牌,又暗暗思索,若是他不说真话又能如何?

    她的声音猛地打断他的思绪:

    “别琢磨了,反正天高地远见不到,而且,你什么样子,我都见得差不多了,我什么样子,今天也被你看光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捏紧拳头,眯起眼,想说他什么都没看。

    “我回答你,我不扔,因为我舍不得,我总觉得”她定了定神,她并不觉得承认有什么丢人的:“我觉得我们会有和好的一天。”

    他暗暗重复她的两个字:“和好?”

    他不明白,为什么是“和好”。

    “我总觉得,我会原谅你。”

    孟令仪颇为不甘地看着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可以后都见不到了,她这个人向来大度,不想留什么遗憾。

    他又重复:

    “原谅?”

    孟令仪皱眉:“你不识字吗?”

    他是在故意和她作对吗?

    他淡声道:

    “不懂你的字。”

    在他看来,他们从来不是什么关系,又何谈和好,更何谈原谅?和好之后,又是什么呢?为何要原谅他?

    他不懂,需要她给他一个身份。

    孟令仪重重拍了拍桌子,气的脸色通红:

    “不想解释了,我问你,你必须说真话,你今日为何要救我?”

    他垂眸,真话?

    “看你为旁人奔走,我不舒服。”

    至于为何不舒服,又是何种不舒服,他不懂,总之,头脑发热,心脏钝痛,理智几乎剥离,这不是他。

    然而这话在孟令仪听来,却有几分不同寻常了。她压下嘴角的笑意,强装严肃:

    “你觉得我和别的女子,在你心中,都是一视同仁吗?”

    他没有任何犹豫,面色平静,似乎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话中可能产生的歧义:

    “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唯有她,让他时而恼怒,时而羞愧,时而痛苦,时而疯狂。她是唯一一个能气到他,又能让他愉悦之人,是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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