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春朝: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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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浔,从今以后,忘掉奚奴这个名字。你年纪虽小,但执念太重,从今以后,既然跟了哥哥,就要听哥哥的话,洗清从前的妄念,一切重头开始。”

    哥哥对他很严厉,让他跪祠堂,也会用鞭子抽他,可哥哥对他也很好,关心他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住的习不习惯。

    哥哥不让他有执念,可人若是一旦尝到了甜头,就很难遏制自己的贪婪。

    他做不到放下执念,做不到无欲无求,也做不到哥哥希望他成为的乖巧听话的弟弟。

    于是,他放任自己的贪婪和狡诈肆意生长,他在阴暗的角落释放自己丑恶,卑鄙,恶心的本性,他埋葬那段屈辱的历史,却在哥哥面前,扮演那个永远乖巧的孩子。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他凝视着自己的手背,上面是孟令仪留下的牙印,可她不知道,这双手曾经被怎样的肮脏触摸,又曾沾染多少杀戮。

    他身在明,心在暗,如此卑鄙,又怎么配觊觎他人?

    他真是疯了,才会想这些事。

    他的心缓缓沉下去,再睁眼,已经恢复冷峻。

    他枯坐半夜,抄写了厚厚一摞纸,拂晓时分,门外有人来报:

    “殿下,太子殿下回来了,让您过去一趟。”

    他应了好,坐上轮椅,出门时,看小公公身上有一个脚印,脸上战战兢兢。

    他侧目:“哥哥踹的?”

    小公公怯怯应是。

    “哥哥很不高兴?”

    “太子殿下责问奴才,殿下昨晚去了哪,可……殿下您……您不一直在屋里吗?”

    第26章 荒唐梦(五) 鞭打

    赵堂洲和赵堂显一齐被叫进宫中, 孟令仪当日所抓的药查不出问题,王老夫人究竟因何暴毙始终查不出头绪。四皇子始终矛头对准太子赵堂洲,认为定是他暗中动了手脚, 包括孟令仪在内的所有接触过王老夫人的人都该严刑逼供。更暗指赵堂洲谋害王老夫人是为了助吴大将军拿回兵权,意图谋反, 赵堂洲自觉无妄之灾, 可一时之间却也无计可施。

    正此时,孟鼎臣不知从何处得了一个证人,是曾经为王老夫人调理身子的大夫何运, 他的女儿秋菊也在王老夫人身边侍候, 秋菊的母亲曾因服侍不力被乱棍打死,从此怀恨在心。于是何运在药中加了一味毒, 平日不显, 只是寒气淤堵之像。为了脱罪,何运开的药方貌似对症, 秋菊里应外合, 实则从未入口,一旦换了大夫, 开方进药, 便会毒发而亡,从而嫁祸于人。

    这遭认罪, 乍一听听不出疑点, 可经过赵堂显这么一闹, 倒是有几分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之状,可顺藤摸瓜一查,一切天衣无缝, 似乎也就是这么一回事。

    皇帝赵基不是看不出儿子们的心思,他年纪大了,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吴家那两块一分为二的兵符,他这些年老糊涂了,无心政事,竟然还忘了,这一遭提起来,心里也有些不安,索性顺水推舟:“兄弟本该一条心,如今为了两块牌子争来争去,便交到朕手中。”

    二人都没料到,从何处忽然蹦出一个“何运”,可也只得作罢。

    *

    “阿浔,你说,若此事真相当真如此,此人要认罪,最近的法子,不应是找四弟吗?可即便他知道此举与四弟意志相悖,也应当找到你我处,怎会绕这么远,一直到小孟大人处?”

    赵堂洲嘴角微微一弯,面色温和,他眼角有细细的皱纹,眸子却深沉地观察着赵堂浔的面色。

    赵堂浔脸色苍白,直直坐在椅子上,眼睛里平静无波:“阿浔愚笨,哥哥想不到的,我自然也想不到。”他又勾了勾唇,微微低着头:“哥哥,你昨日在宫中休息得可好?”

    赵堂洲微微一顿,垂眸:“此前,我一直以为孟家不过是阴差阳错被牵连,现在,似乎也成了棋子,只是这执棋之人——”

    赵堂洲眉头微蹙,有略微恼意:“究竟是谁?当真是好成算。”

    赵堂浔轻轻抬眼,眉目微动,到了赵堂洲桌边,细长的手指抚摸上墨台:“阿浔给哥哥研磨吧。”

    赵堂洲杵着头,微微揉着眉心,目光微动,落在他身上:“你一点都不关心?”

    赵堂浔凄凉地笑了笑:”我如今成了这副模样,什么也不能为哥哥做,哥哥想说,我就听着。”

    赵堂洲目光盯着他的脸,他垂着眼睫,眉目温和,许久,赵堂洲目光往下落在他的腿上:

    “你的腿……如何了?”

    “老样子。”

    “哦?”

    “有时候能起来走几步,但走不利索,行动大不如从前,大约这辈子是不会好了。”

    他心中游移不定,拿捏不清赵堂洲的心思。

    “平日里……也不必光闷在府里,出去逛逛,也是好的。”

    “在府里也挺好的。”

    “你是这么想的?”

    他低低嗯了一声。

    又是许久,赵堂浔磨完了墨,赵堂洲适时开口:“阿浔,当年……当真是西泉甘愿如此轻易放你回来?”

    赵堂浔的指尖颤了颤,抿唇点头。

    赵堂洲没有多问,进入正题:“昨晚,你不在冷竹苑。”

    这不是一个问句,而是肯定。

    赵堂浔笑着回答:“是,须弥贪玩,跑出去了,在周边院子找了找,就回来了。”

    “仅此而已?”

    赵堂浔依旧在赌,但面上却淡然:“是,哥哥不信我吗?”

    “管好,别又伤了人。”

    良久的沉默,赵堂洲的视线重重地压在他身上,不经意地笑了笑:

    “你小时候最信任我。”

    “现在也是。”

    赵堂洲站起来,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窗外稀稀疏疏的竹影筛过阳光洒落进来,慢慢偏移,冲淡了他的尾音。

    他坐在桌前,看着赵堂洲深黑色的袍角扫过,身后的门被推开,眼前的影子晃了又晃,他离开时又道:

    “阿浔,你知道,我不喜欢被人揣摩。”

    “既然快好了,那你自去领罚吧。”

    赵堂浔坐在浓浓的阴影里,长睫轻轻颤了颤,他撒谎了,哥哥发现了。

    可哥哥难道就信任他吗?

    他嘴角扬起一丝自嘲的冷笑,他不也时刻很清楚,他到底去了哪里吗?

    *

    赵堂洲出了门,临近门口,就听到少女清脆悦耳的声音:

    “……我听说不就在这里吗?”

    他迈步出门,孟令仪见是他,顿了顿,脸上咧出一个笑容,向他行礼:

    “太子殿下。”

    赵堂洲微微挑眉,目光不经意落到孟令仪怀中抱着的须弥身上,淡淡道:

    “孟小姐不必多礼,你……来找阿浔吗?”

    “正是,十七殿下在里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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