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掩苗寨: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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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没听着似的,心想他这是不愿意?

    “算了。”奚临转头要回屋,“当我没说。”

    兰朝生却把本子一合,端着煤油灯起了身。奚临听着动静,但没转身,背着他轻轻笑了一声。房门被合上,兰朝生将那盏灯放在桌子上,投下小圈黯淡光影,映亮兰朝生修长的手指。

    他的手放在那灯上却不动,好像是在等谁的话。奚临已经掀被子躺进去,看他杵在那不动,莫名其妙道:“你在看什么?”

    兰朝生于是吹灭灯,慢慢走近了床。他衣服下的脊背肌肉紧绷着,呼吸声放得又轻又缓。

    兰朝生的床够大,奚临滚去最里面,横行霸道地画下了“三八线”:“你睡外面,不能过了中间的线。”

    兰朝生低声说:“好。”

    黑夜里响起点窸窸窣窣的动静,奚临身旁的被子被人掀开,紧接着躺下个温热的躯体。奚临闭着眼装睡,一时间没人再说话,耳旁只闻窗外落雨,以及兰朝生轻浅的呼吸声。

    上一次和兰朝生同床共枕奚临是怎么睡着的他自己已经不记得了,很有可能是悲愤交加下被气晕过去的。

    现下他心情还算平和,没能构成气晕过去的先行条件。于是耳边所有动静都异常清晰,身旁躺了个人的感觉也鲜明无比。不算上回的话,奚临长这么大还从没跟人同床共枕过,因此十分不适应。

    他翻来覆去半天,兰朝生开了口:“折腾什么。”

    奚临以为他早睡着了,兰朝生一出声给他吓了一跳,“你还醒着啊?”

    兰朝生仰躺着没说话。身旁躺了个乱蹬腿的兔子,死人都能给他踢活过来。奚临横竖睡不着,索性又跟他搭话:“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处置德龙?”

    “明天。”

    奚临意外道:“这么快?那你要怎么处置他,是拿鞭子抽一顿,还是下个什么驱逐令把他流放边疆啊,陛下?”

    兰朝生没有回答他,夜色中他眉头轻微一蹙,有个早就想问的问题出了口:“你是哪里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称呼。”

    奚临其实没多想,说话的时候可能顺嘴就说了出来,叫兰朝生这么一说才意识到,“啊……说顺口了,不知道怎么叫你。”

    兰朝生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奚临自己在那数起来了,“我爸从小就教育我长幼有序,你吧虽然不怎么值得我尊敬,但按年龄算到底算我长辈。叫叔你不乐意,叫哥又很奇怪。不然你挑一个,你想我叫你什么?”

    兰朝生:“……”

    他忍无可忍,斥他:“闭嘴,睡觉。”

    “你看,又急。”奚临说,“我说什么了你就叫我闭嘴,我哪句话说的不对?”

    兰朝生不理他了。奚临却更来劲,擅自出尔反尔,自己越过他画的那条“三八线”,凑过去拿两根手指交叠着一弹兰朝生的脸,“说话啊。”

    兰朝生猛地攥住他的手,睁开了眼,面色也沉下去。奚临要是能轻易被他吓住就不是奚临了,他装着看不懂兰朝生的脸色,疑惑地问他:“怎么了?”

    兰朝生将他手扔到一边去。翻过身背对他,“别碰我。”

    兰大族长真金贵,还不让人碰。奚临追着他问:“为什么?你不说我以后就随便叫你了,行吗兰叔叔?”

    兰朝生不为所动,奚临犯贱上瘾,抓着他的肩膀把脸凑过去,对着他高挺的鼻梁,紧闭的双目,叫他:“诶,兰朝生。”

    奚临温热的呼吸扑在他鼻梁上,发丝垂下来,若有若无扫过他的脸颊,像能透过骨肉撩拨到人心里去,激得兰朝生猛地攥紧了枕巾。

    他紧贴兰朝生的脊背,完全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兰朝生猛地扭头,阴鸷地盯着他。下一瞬,奚临被一只大手死死摁住了肩膀,将他大力掼在床上。奚临措不及防,神情一愣,仰头见兰朝生的脸在他上方,昏沉夜色里只能看清个模糊的五官轮廓。

    奚临:“干什……唔!”

    他后半句话没能说完,因为兰朝生忽然紧紧捂住了他的嘴。

    奚临瞪大了眼。

    兰朝生那根本就不是捂嘴,说是掐要更妥当些。他的手指紧紧攥着奚临的脸颊,用掌侧封住了他的口。使力极大,筋骨乍现分明,绷出深而下陷的骨窝,几乎要把奚临连人带脑袋一块摁进枕头里去。

    奚临惊呆了,只觉得自己颌骨快要被他捏碎了,在他手下拼命挣扎起来。

    兰朝生一言不发,他挣扎得越狠,下手反而力气越大,另只手将他两只手腕扣在一处,双腿压下来,牢牢将奚临锢住。奚临实在不知道他这是抽得什么高级羊癫疯,慌乱之下竭力张开嘴,恶狠狠咬了兰朝生一口。

    血腥味从唇齿缝隙间溢出,兰朝生的表情依旧是看不清,捂着他嘴的手却也不撤。破口处溢出的血无处可去,只好又倒灌进了奚临的嘴里。

    “你……”你大爷!

    他动弹不得,挣扎着拿话骂他,动作间弄得兰朝生手心濡湿,唇舌牙齿似有似无地碰上来,细碎的呼吸颤抖着扑上他的手指。兰朝生忽然又松了手,猛地撤开了身子,停在夜色中不动了。

    奚临胸膛剧烈起伏着,情绪激烈导致呼吸不畅,双目泛红头发凌乱,脸颊上隐隐还能瞧见手指掐出来的红印,唇上有水光和血色,是他自己的口水和兰朝生手上的血。

    “你有病吧!”奚临实在受不了这个间歇性神经病,怒气冲冲上去要跟他拼命。只可惜他现在的狼狈样子实在没什么威慑力,眼尾通红隐泛泪光,看上去像个刚被蹂躏完的多情浪子。

    黑夜里兰朝生的眼睛沉且冷淡,面无表情。奚临刚要扑上来,就听兰朝生说:“我说了,不要碰我。”

    奚临目瞪口呆。

    我操?

    他一时被震住了,看着兰朝生活似什么事没有似的,又在他身边躺下,是打算接着睡。奚临就顶着一脑袋乱发在那愣了半天,半晌猛地一伸腿,又想向上次那样把兰朝生踹下床去。

    可惜这回被兰朝生稳稳接住,又将他的腿扔回去,“睡觉。”

    “不是……”奚临说,“你刚才在做什么?”

    兰朝生背对他,没说话。

    “你捂我嘴干嘛,谁给你惯的坏毛病?”

    兰朝生声音冷冰冰的:“说过让你闭嘴。”

    奚临都惊呆了,“……妈的,口头教育不行就上手了,那我他妈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啊?”

    兰朝生不理他。

    奚临自己在那气了一会,拿这专横的地主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实在气不过,扑过去两只手掐住他的颈侧,上下用力摇晃。

    兰朝生随他胡闹,等奚临气撒够了,自己翻个身卷进了被子里。

    这一晚,他到底还是被气晕过去的。

    奚临生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场气,具体表现为第二天晨起时他还记忆犹新,且愤怒仍在他心头高居不下。

    早起时兰朝生已经出去,奚临心烦意乱地掀开被子,忽然在床脚发现了一件衣服。

    昨夜黑灯瞎火的他没注意,闹那一通衣服又被卷进了奚临被子底下,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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