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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众目睽睽下靠贴贴续命》 110-120(第10/16页)
指尖即将触碰到最上面那本红色封皮没有任何标题的书时,这本书陡然翻动,毫无征兆。
紧接着,一股远比那本《止战之殇》更加强大的力量从书页中爆发出来,只是这次这股力量变成了吸力。
蹲在施哲身上的猞猁目光一凝,暗道不好,跳下肩头猛地朝着那本书扑去。
整个安全屋的光线被扭曲,猞猁的身影被一道光推开,下一刻所有人都被一股巨力攥住了意识,猛地向下拉去。
岑几渊被严熵紧紧抱着,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像是要炸开,那些无法用指尖触碰到的画面强行涌入脑海。
绝望的嘶吼,泥土的腥气,烧焦的味道和金属的敲打音……
“又……又来?”
被彻底卷入混沌前,岑几渊口中低喃出这句话,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丝了然。
那个“神”,当真不会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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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像是被冷冰冰的海水浸了千百次,刺骨恶寒包裹全身。
岑几渊猛地咳嗽起来,吸入了满嘴粗粝的沙尘。
空气里的味道难以形容,火药、铁锈和腐烂的味道混着冰冷的雨水砸在身上,这件单薄的衣服早就湿透,紧紧贴着皮肤。
自己在一个泥水坑凌厉蜷缩着,剧烈的头痛让他有些混乱地看着四周。
断壁残垣,雨幕连绵。
茫然,心里是深重的茫然。
他是谁?
这是哪里?
为什么这么冷?这么饿?这么害怕?
本能的求生欲催使他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手脚软得厉害,喉咙干痛。
他控制不住地,恐惧地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
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为什么没有记忆?
远处传来声声沉闷轰响,脚下的土地随之轻轻震动,这不是雷声,是……炮火?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下意识地把自己往残骸深处缩去。
然后,他看到了。
一队穿着灰色制服,浑身泥泞的士兵踉跄着从不远处的道路走来,他们的靴子踩在泥水里,他们的眼神麻木又疲惫。
岑几渊目光落在走在最前面的人身上,雨水顺着那张侧脸的边缘滴落,眼神锐利却还是难掩倦怠,正低声催促着队伍。
心莫名地揪了一下,一种奇怪的情绪涌了上来。
他的衣服和我身上的不一样……
和我身旁这些……人的衣服也不一样。
目光扫远,有更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躲在废墟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天,又或者在麻木地挖掘着什么。
那队士兵越来越近,不知怎的,那些靴子踩在泥泞中的声音让岑几渊下意识的恐慌。
把自己缩的更紧,把自己几乎嵌进冰冷的废墟里,连呼吸都屏住了,听着自己的心脏一下一下撞击着胸膛。
为什么看到那个人心里会这么难受?
没等他想明白,那队士兵已经走到了这片区域的边缘,领头的男人抬起手,队伍骤然停下。
那目光冷冷地扫过这片死寂的废墟,麻木,带着杀意,没有丝毫怜悯。
“搜。”严熵的声音沙哑:“清理干净。”
岑几渊在听到这声音的那一瞬间血液骤然凝固。
这些人,是他们的敌人。
117 ? 第 117 章
命令一下,严熵身后的士兵散开,动作熟练地开始翻检废墟,用刺刀捅刺着可能藏人的角落。
一个躲在断墙后的老人因为恐惧发出了细微的抽泣,立刻被士兵发现,惨剧也跟着发生。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划破雨幕。
没有任何警告。
没有一句问话。
老人的抽泣声戛然而止,身体软软倒下,暗红的血液混着泥水蔓延。
紧接着,另一个地方传来短促的挣扎声和打斗声,绝望的哭喊和求饶声,又迅速被接二连三的枪声终结。
大脑一片空白,看着旁边一具刚刚被射杀的尸体,又看着不远处一个被炮弹炸出的浅坑。
岑几渊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进那个泥水坑里,猛地将身旁那具体温尚未散尽的尸体拉扯过来,盖在自己身上,然后整个人沉入泥水之中。
冰冷,黏腻又恶臭的泥浆几乎让他窒息,死亡的重量沉甸甸的压在他身上,伤口流出的液体混着雨水滴落在颈侧。
死死闭着眼,强行压着自己的颤抖,他将所有的生命迹象压到最低,让自己看起来是一具真正的尸体。
脚步声越来越近。
那双靴子踩在泥水里的声音,很近,非常近。
“这里有几个。”一个士兵冷漠的声音响起。
“处理掉。”领头的男人声音近在咫尺,冷得让岑几渊心跳骤停、
“砰!砰!”
又是两声几乎震聋耳朵的枪响,就在旁边,子弹擦着自己身上这具尸体的头顶,甚至能感觉到泥水被冲击。
脚步声在他躺着的地方停顿了一下。
心跳几乎要冲出喉咙,那道冰冷的目光似乎落在了这片尸堆上,穿过了那具尸体落在他身上。
时间像是被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被拉长,冰冷的泥水和恐惧吞噬着理智,他快憋不住气了,按在泥水里的手不住地颤抖几乎压不住。
他会怎么被杀死?被枪打死好像要比被刺刀捅穿死得痛快些。
他不希望在死前发出惨叫。
如果他可以选,他希望那颗子弹可以直接穿过自己的太阳穴。
“走,下一片区域。”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丝毫波澜。
脚步声逐渐远去。
岑几渊依旧僵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许久,直到外面的声音彻底消失,只剩下淅沥的雨声和死寂,他才猛地从泥水中抬起头,剧烈地咳嗽,干呕起来。
冰冷的雨和温热的泪混在一起,布满脸颊。
他想起来了,自己是一个士兵。
摊在泥坑里,看着身旁已经彻底冷掉的尸体和周围被随意处决的同胞,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绝望感几乎要将他撕裂。
那个男人…那个下令处理掉他们的军官,那个眼神冷得让人恶寒,冷得像是从未见过阳光的冻土。
可为什么心底深处却对他生不出一丝仇恨,只有挥之不去、针扎似的酸涩呢?
他挣扎着从泥坑里爬出来,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饥饿、寒冷,和刚才濒临死亡的恐惧几乎抽干了所有力气。
必须离开这里,这里还会再来清扫队的……
脑子浑浑噩噩,只有一个模糊的念头在支撑着他。
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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