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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纯真秉性》 80-90(第4/13页)
睡不着觉,孟昑的日子却像是破了洞的窗户纸一般呼啦啦往里露着风,反倒是找不着原因的消沉无趣。心里破了不知名的窟窿,于是就用穿孔和金属钉子将其补上。极端,疯狂,却有趣。
大半个初三加上高中三年,被极致享乐主义填满的生活像是一眨眼就过了,孟昑的高考用一支水性笔加借来的2B笔芯考完,成绩都出来已经一个多月了他想都没想过要去看一眼。
反正高考成绩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根本就不重要,他从很久以前就明白了自己的未来将要怎么混过去。
直到孟昑察觉到自己卡里的零用钱正变得越来越少,到有一天彻底被冻结,他赛车服都没脱下来,气势汹汹跑回家,看见暮色染红半边天,警车停在自己家楼下。
孟德涉嫌商业贿赂、偷税漏税、违法经营和虚假宣传等罪名被捕入狱,数罪并罚,将面临十年及以上监刑。家中财产房产一夕之间尽数被抄,孟昑彻底懵圈了。
他清点了自己还剩下的东西,竟然就只有墙上挂着的一幅真迹水墨和出生前母亲为自己购置的一个金项圈。
孟昑只能靠着这点儿东西生存,卖完金子卖画,竟然还被二道贩子给骗了,原本能卖十二万的画勉强卖了个三万。
因为剩下来的东西和可供挥霍的资本实在不够多,他只能在极短的时间里迅速成长了一点儿,但又成长得不够多。
靠着自己312的高考分数和仅剩的这点儿钱读完三年民办大专,还没来得及学会怎么做一个懂得人情世故的成年人,就被罗佑签进星轨,以练习生的身份进入另一个与现实社会脱节的乌托邦。
所以孟昑直到现在仍保留着他少年时期留存下来的诸多特质……做事情冲动不计后果;极度以自我为中心;执拗又固执,只认准自己的一套死理。
江千泠在后来很认真思考过自己费尽心思还是想和孟昑继续纠缠下去的原因。
他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还在对记忆里那个浓墨重彩的孟昑念念不忘。
但他潜意识里察觉了。因为太慌乱,太想要逃离,所以他在自己还不清楚原因的时候,就想尽办法再次创造了和孟昑的交集。
他相信自己只需要短短的几个月就能彻底忘掉,因为他觉得没人能永远活成十四岁孟昑的样子,即使这个人是二十四岁的孟昑。
但孟昑还真就没变。
江千泠发觉自己根本没办法控制住对十四岁到二十四岁孟昑的爱意。
孟昑的状态像一颗定时炸弹,完全是不明确,江千泠表面看起来还在保持冷静,其实手心里已经出了细细密密一层汗。
他把孟昑搂在怀里,感觉到肩膀湿了一大片的痕迹。过了会儿孟昑像是哭累了,江千泠摸了摸他的背,想要把孟昑支起来。
然而这时候的孟昑突然伸手攥住了他的衣摆,江千泠的身形顿了顿,低头只看见孟昑毛茸茸的头顶,还有他瓮声瓮气的声音,“我裤子口袋里有药,麻烦你拿两粒出来给我吃了。”
孟昑难得在讲话的时候自发地带上敬语,似乎是在哭过以后勉强清醒了一点儿。
江千泠蹙了下眉,还真从他口袋里找到一瓶药——易感期强效抑制分散片。
alpha缓解易感期的方式无非就几种。一是跟伴侣度过;二是注射抑制剂;第三就是吃强效抑制药。
吃药听起来最简单,但其实是最伤害身体的方式。
抑制药往往会有许多副作用,一般只会在alpha没有伴侣并且对抑制剂过敏的情况下才会使用。
此行匆忙,孟昑知道自己的易感期随时会有降临的风险。抑制剂的针管不好随身携带,他就往身上揣了瓶药,没想到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孟昑等了几秒,发现江千泠并没有要帮他拧开瓶盖喂药的意思。勉强还在维持的理智和意识都摇摇欲坠,他举起手想要从江千泠手里夺药,被江千泠一下子躲开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江千泠微微拧着眉头问。
孟昑奋力直起身子,想要从江千泠手里把药抢回来,很不高兴道:“我知道,你还给我。”
江千泠说:“知道了就别吃了。”
“我不吃我们一辈子住在这里吗?还是说你想背着我出去。”
“嗯,我背你。你要想住在这里也行,待会儿我就去筑一个庇护所,从此我们就在这里狩猎捕鱼,倒也不是不能活,”
“……”
孟昑说这话的本意是想让江千泠认清事实。他要是不吃药就代表他失去了行动能力,没办法处理接下来将要面对的烂摊子,那么江千泠就不得不多一个拖油瓶。
但江千泠的反应却完全不在孟昑的预料之内,孟昑足足愣了有四五秒,经思考怀疑江千泠现在是开发出了独一套的体系,就是为了恶心他。
不得不说江千泠现在这个路线的攻击性很强,起码孟昑是真的产生了那种汗毛倒立的感觉,有被诡异到。
他的手向上动了动改为扯着江千泠的衣袖,浑身脱力,不耐烦道:“你有病吗?我不需要,你把药还给我。”
“你吃了死在这里怎么办?我可没有多的力气拖你的尸体。”江千泠想了想,换了种孟昑能听得懂的表达方式。
孟昑的眼角都还有着没擦干的泪痕,放狠话的时候却还是非常有底气,“放心吧,你爹死不了。我就吃半颗,能稍微缓过来一点儿就行。”
江千泠把药瓶拧开,从里面倒出来一颗白色药片。非常小的一颗,甚至就只有小拇指的一半大。
江千泠摊开手心里的小药片,直勾勾看着孟昑问:“手指都捻不住,要怎么给你掰成两半?”
孟昑果断道:“用牙咬。”
“谁咬,我给你咬吗?”
孟昑抬眼的时候发觉江千泠问这话的时候眼里似乎还带着点儿笑,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江千泠说这话的语气有点儿骚里骚气的。
孟昑沉默几秒,言简意赅道:“滚,我自己来。”
他抬手想从江千泠手心里接过药片,却被江千泠再一次躲开了。
江千泠单膝落在地上,身体往前倾,修长的手指把药片捻在指尖,动作像在捻一枚戒指。
江千泠将药片抵在孟昑唇缝前,垂着眼道:“就这样咬开,不然就别吃了。”
孟昑的耳朵不知不觉就红了,很不服气道:“凭什么?”
“给你自己咬,我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就打算吃一半。”
“……”
就吃一片药的事,两个人扭扭捏捏大半天。孟昑到头来还是受制于人,只能被迫听江千泠安排。
他伸着脖子微微向前,眼睛盯着那片直径四毫米的药片,尽管已经尽量避开,湿漉漉的唇缝却还是不小心碰到了江千泠的指尖。
药片实在是小得过分,孟昑几乎是含着江千泠的手指才让牙齿咬到了药片中间那道缝,只稍微用了一点儿力,药片就从中间断开,江千泠的拇指和食指都紧贴在孟昑湿热的嘴唇中间。
像是触电一般,孟昑两只手撑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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