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夜有雨: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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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大着舌头喊,“老板,拿包烟。”

    因脚步不稳,他刚进店就撞了一头,兀的抬起脑袋,看见眼前人高马大的商斯有,一下子吓得酒气都散了,退了两步,确认没走错。

    郁雪非扬声问,“要什么牌子?”

    “芙蓉王。”

    她去给男人找烟,顺手把商斯有往里捞了一把,“别挡道。”

    他从善如流地靠在柜台上,独自消化郁雪非的话,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这件事短期内他们无法达成共识,如何探讨也没用,最明智的做法是迂回。

    送走了顾客,她又折回来劝他,“你工作忙,还是早点回去,我休完假就回北京,真的。”

    “我也有事要处理。”

    “什么事?”

    “如何让女朋友回心转意。”

    “……”

    郁雪非语重心长,“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有。”商斯有半侧头看她。他本来行事作风板正至极,如今懒散一倚,竟显出几分风流,“非非,我认真考虑过孔静的事情,想要完全解决的话,必然要走法律途径。”

    谈及正事,就算有再多积怨,也不及眼下处理棘手问题要紧。郁雪非凝着他一言不发,听得很仔细。

    商斯有继续道,“当年江烈父亲去世,第一顺位继承人就是配偶与子女,法律上这点不会发生变化,所以孔静的确可以分割一半的房产,但是她存在弃养行为,这种情况下应该少分或不分,法律上是占优势的。我们可以以此作为突破点,一次厘清所有,以绝后患。”

    他又提了几点律师建议,需要收集相关证据信息,做好提出诉讼的准备,郁雪非一一记下。

    其实之前她考虑过这条路,也粗略了解了一点信息,只是孔静缠得太紧,她又忙着备考,实在是无法持久作战。

    遑论还要去找江家的亲戚邻居作证,她害怕面对那些人。

    商斯有不仅来了,还带了个专业的律师,千里迢迢赶来帮她取证。

    别说有专业人士作后盾腰板都更硬些,光是商斯有那么个人杵在那,江家那些亲戚就没有胆量造次。

    当年他们欺负郁雪非年纪小,明里暗里讹了不少多余的钱。她条理清楚,都保留了收据和账目,本来商斯有还想一一讨回来,郁雪非考虑到本次取证还需要他们的配合,劝他作罢。

    他冷哼一声,“小白眼狼,由着外人欺负你,跟我倒是算账算得清楚。”

    “不一样,他们会真的跟我计较,你不会。”

    “还算有点良心。”

    律师收集好材料后就动身返程,工作效率高得惊人,“今天落地我就能拟好律师函,等二位过目后就发给对方。”

    “麻烦您了,其实不用那么着急。”郁雪非看了眼他的航班,落地要到凌晨了,还不必那么拼。

    哪知律师笑了,“快元旦了,我想把手上的工作都处理好,去北海道泡温泉。您可别有负担,这完全是我自己想加班的。”

    她这才意识到,时间过得真的很快,一眨眼就到了年底,连商斯有也在这边呆了三四天。

    于是她问,“你不回去么?”

    “事儿办完了就想让我走?”

    “不是那个意思。”

    商斯有扬唇笑笑,“不急于这一时,陪你跨个年再回去。”

    再是颗石头心,都该被他连日来的鞍前马后打动了,遑论在这件事上她也有错,始终这么晾着人家,确实说不过去。

    郁雪非想了想,找了个委婉的台阶,“跨年那天我爸爸和何阿姨要办酒席。”

    “你是想说,没空理我?”

    “不是。”她看向他,冷风中鼻尖冻得有些红,“我想说……你可以来。”

    南方小区的冬天与北京大相径庭,树是常青的,枝桠也没那么秃,处处蕴藏着秋收冬藏的能量,待到春来葳蕤四方。

    对商斯有而言,最早的一抹春色,已经悄悄地爬上了郁雪非的脸,从鼻尖蔓延至脸颊,无声无形,动人心弦。

    大概是太冷了,她没有在楼下多待,留下这句话就匆匆上了楼。商斯有抄兜目送楼道里灯影明灭,忽然想起北五环,她好像格外钟爱这样的楼房,是巧合,还是对童年的刻舟求剑呢?

    怪不得当时死活不肯他住。

    想到这,他唇角慢慢释开一个笑,又在这个疏星淡月的冬夜里,被呼啸的寒风吹散了。

    *

    郁友明和何丽芬的酒席规模并不大,只是小范围的宴请亲朋昭告一声,因此也没有办得特别隆重,就连婚礼上要穿的衣服,都是办酒前两天郁雪非陪何丽芬去买的。

    她挑了件中式绛红色金线提花棉袄,领子和袖口镶满一圈貂绒,款式大方端庄的同时又能保暖,何丽芬喜欢得不得了,连连夸赞还是女儿好,最是贴心周到。

    何丽芬年轻时下乡,抗洪抢险时恰好处于生理期,因为连日劳碌和特殊环境伤到了身体,由此再也没法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对她来说这是人生的遗憾,而郁雪非的出现又弥补了它。

    连郁雪非自己都没想到,她会和这个后妈相处得如此融洽,至少在林城这段时日,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属于家的温暖。

    她贪恋这种感觉,却不敢宣之于口,不然,就像是对朱琼的背叛。

    她被分配去帮忙登记礼金。

    那年出事后,郁友明身边的狐朋狗友走的走散的散,能帮上忙的是少数,即便这次二婚的宴席办得简单,人手还是捉襟见肘,就连郁雪非都得兼职迎宾,郁友明怕她忙不过来。

    因此,郁雪非见缝插针安排上商斯有,“我倒是可以找人来帮忙。”

    “你同学吗?那不是许久不联系了?”

    “不是……”她扒着饭,声音很含糊,“之前跟您说过,小烈出国是他资助的。”

    “噢!那个好心人啊。”郁友明回忆了一下,“那他千里迢迢还来吃我的喜酒,得当贵宾招待才行。”

    “我接待他就行,您别费心了。”

    “好好好,让人家宾至如归啊!”

    吃完饭,一家人又出去遛了个弯,冬天天气冷,没转多远就回家来。郁雪非陪两人看了会儿电视,进到卧室里,给商斯有拨去电话。

    正在通话中。

    她挂断,转而给他发消息:爸爸结婚安排我收礼和迎宾,有些忙不过来,能不能麻烦你帮帮忙?

    很快收到回复:可以。需要我做什么?

    郁雪非:登记礼金吧,迎宾的话你不认识人,怕尴尬。

    片刻后,商斯有发来一个“好”。

    奇怪,明明在打电话,回她消息倒及时。

    郁雪非攥着手机想了想,还是没捺住好奇心:你在给谁打电话?

    挂着耳机被电话会议折磨得兴致全无的男人,在看见电脑屏幕上跳出这条消息时,很轻地笑了下。

    S:查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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