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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京夜有雨》 30-40(第8/24页)
不住了,郁雪非找到她的时候,正趴在一座天桥栏杆上哭。
入秋后的北国夜风尤其萧瑟,她单薄的身形像一枚凋敝的枯叶,颤巍巍的,摇摇欲坠。
郁雪非搂着她,哄来哄去也只能说出“不要哭了”之类的话,要不就是帮她骂两句叶弈臣。乔瞒哭起来很动情,恨不得调动全身上下的肌群,心口剧烈起伏,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鼻涕一把流,哪还有什么淑女的样子。
她断断续续地骂,“叶弈臣混账!”
郁雪非附和,“对,混账!”
“渣男!”
“大渣男!”
“不得好死!”
郁雪非刚想跟上,乔瞒却又反悔了,“不行,不能不得好死,那我不是成寡妇了吗?”
她只想叹气。好端端一个小女孩,思想怎么这么封建?
“都这样了,还要嫁给他?”
“不然呢?”乔瞒抹了两把眼泪,“我也没更好的选择。我爸实在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因为爷爷还在,所以看着风光,等他一退就什么都没了。人走茶凉,真的就是一瞬间的事。”
乔家需要这一段婚姻维持光鲜。
若不是订的娃娃亲,她现在是攀不上叶弈臣的。看似无忧无虑的乔瞒,其实早就被当做一枚筹码,捆绑着全家的未来。
所以他再怎么荒唐,她也得忍。
郁雪非咬着唇,欲言又止。凉风吹得她小巧的鼻头有些发红,半晌,憋出一句无奈的话,“要是结婚了他还是这样,你怎么办?”
“其实不瞒你说,外头有人实在不是什么新鲜事,他几乎也没断过,我都知道。但、但这是第一次,他带人来我们的聚会。”
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之前的人不能登大雅之堂,小打小闹,犯不着往心里去。如今,新人登堂入室,她的地位岌岌可危。
可她没有任何立场去要求叶弈臣忠贞。这大概是有所图者悲哀的共性,因为渴求,所以忍让,否则就要牺牲掉最大的利益。
“你担心他是认真的?”
乔瞒的睫毛上糊满泪水。
她徒然地眨眨眼,“理论上,他应该不会娶那种女人。但是万一呢?”
“那种女人”,自带一点上位者的轻蔑,连乔瞒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们下意识划清界限,坚定维护自己阶级的纯洁。
郁雪非打开包,从里面找出纸巾,帮乔瞒拭泪。
价值十几万的大象灰birkin,常年只装着一个粉饼、一支口红、一包纸。她的物欲低得惊人,完全没有半点被消费主义裹挟的可能。
可在旁人眼中,这或许就是她攀附商斯有的证明。
乔瞒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还没意识到郁雪非情绪也并不高,继续喋喋不休。
她骂叶弈臣忘恩负义,骂他利欲熏心,骂他满眼只有自己的前程。可是骂了这么多,骂到她没了多余的话来形容叶弈臣,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词,也没想要死心。
郁雪非一声不吭地听着,适时给她递纸,等到乔瞒骂累了、哭累了,她才拍拍屁股上的灰,站起来拉她一把,“走吧,天都黑了。”
她们刚才就这么坐在天桥上,birkin包随手扔在一旁。
来往的路人觉得稀奇,偶尔侧目,却不敢驻足。
商斯有和叶弈臣都来了,就在天桥下不远处。在等待的过程中,抬头就能观赏两个女孩儿的一出好戏。
郁雪非领着乔瞒回来时,叶弈臣正打算点烟,还没来得及,就把火机收回去。
他伸手去拉乔瞒,却被她重重甩开。
她显然是在赌气。叶弈臣无奈,叫了声乔瞒瞒。
“别叫我,叫涂什么那姑娘去。”
“别气了,我给你解释。”
乔瞒像是没看到他一样,越过叶弈臣的车,径直走向商斯有,“川哥,劳烦你送我回去啊。”
说完,不等商斯有同意就自己拉开门坐进去。
叶弈臣真是没辙了,又无处发泄,把手里那支烟扔了,泄愤似的踩上几脚,冲车里的乔瞒放狠话,“行,不理我。乔瞒瞒,长本事了是吧?回头别找我哭!”
激将法对乔瞒很是奏效,她降下车窗,回敬一句,“等着吧您就!”
一来一回,气得说不出话的变成了叶弈臣。
他扬指冲乔瞒点了点,薄唇紧抿成一条锋利的线,扭头坐上自己的座驾走了。
叶弈臣的车才离开,乔瞒的眼泪吧嗒一下就掉下来。
她胡乱抹了抹,探出头来喊商斯有,“川哥,走不走啊?”
商斯有看他们这又哭又闹的,神态已经有些麻木,无声叹口气,拉过郁雪非的手,“回家吧?先送下小乔。”
郁雪非回神来,挽唇笑笑,“你去吧,我想散散步,晚点自己打车回来。”
他垂着眼看她,许久,把被风吹到脸上的发丝拨开,亲昵地捏了下她的脸。
“我陪你。”——
作者有话说:这个标题…可见文盲如我是真的凑不出四个字了[裂开]
乔瞒的故事会单开一本,男主不是叶弈臣,嘻嘻[害羞]等着追妻火葬场还不成功吧
第34章
很多年后郁雪非还记得那个秋天。
北京的气候干爽, 秋天尤甚。与林城的潮闷不太一样,过了夏天,北京就很少下雨, 她的头疼也得以逃过一劫。
那天她闷了一小杯白酒, 饭桌上没事, 一出门吹吹风, 后劲全涌了上来,看着身形就有些斜, 商斯有不由搀着她,生怕一个跟头栽下去。
他问, “还能不能走?”
郁雪非点点头, “我挺清醒的。”
“第一次看你喝酒,说实话,有点意外。”
她一回头, 刚好对上商斯有的目光,像看女中豪杰一样带着点讶异和钦佩。郁雪非心间的阴云散了些,噗嗤一笑,“深藏不露吧?以前家里开酒厂,三岁的时候我爸就会拿筷子蘸白酒给我尝。”
说话时她的脸上有点孩童式的天真,眼睛亮亮的,很灵动, 让人挪不开眼。
哪怕朝夕相伴这么久, 商斯有也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的神情,心也像孟祁那儿梁下的风铃一样叮当乱撞。
他软着声附和,“我们非非这么厉害啊?”
“是啊,而且我小时候也……”
郁雪非足下一顿,错愕地盯着他, “你叫我什么?”
非非,我们非非。
他对她的称谓不少,大部分时候叫全名,有时候兴致好,会喊宝贝。再出格的也没有了,毕竟他就是个四平八稳的人,做过最疯狂的事情,大概就是用那样的方式得到她。
遇见她之前,他确实是十足君子,光风霁月。
商斯有牵着她继续走,“我们非非,这个名字怎么了?不喜欢?”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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