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夜有雨: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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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光顾着说叶弈臣,我们非非的故事还没讲完。”他又用了这个肉麻的称呼,郑重其事的语气仿佛在谈什么大事,“除了酒量好,你还有什么事儿是我不知道的?”

    “也没什么了……”郁雪非心想,就他之前查江烈的架势,要再查一个她有什么难的?

    但既然问了,今晚的氛围又这么好,她还是不打算把话堵死。

    突然就想到涂幸,和她洋洋得意,用来威胁她的秘密。

    “你是不是没听我提过我妈妈。”

    “嗯,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她……优雅、温柔、漂亮,在我们那个小地方出挑得像一只白天鹅,从我小时候开始,围绕她的闲言碎语就没有少过。后来,她犯了一生中最大的一个错误,从此被盖章认定,她就是个品行不端的女人,但我还是觉得她很好。”

    “尽管如此,我不敢跟别人提起我妈妈,我怕他们会用那些刻薄的话来评判她,因此把她藏了起来,可我担心长此以往,我就忘掉她了。”

    所以只能在此刻,剖出一角小小的心事说与他听。

    “这与你要求我保持唯一的关系这件事儿,有联系么?”

    “以后有机会的话告诉你。”郁雪非看向他,“是不是该礼尚往来,说说你的事?”

    他笑得淡薄,“我没什么好说的。”

    郁雪非一下撇开他的手,“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她的语调还是很南方,明明是嗔怪的话,经那春水浸透的嗓音说出来,似四月的微风。

    商斯有将她捉回来,似哄似问,“如果你真想听,我可以讲个故事。”

    “什么,你又要讲故事?”不是没领略过他说故事的本领,郁雪非立马拒绝,“那还是算了吧。”

    商斯有似乎执意要说,还郑重其事地清了下嗓,“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听我讲故事的,你还听了两次。”

    拗不过,她只得顺应着递去台阶,“那我太荣幸了。今天又是谁的爱情故事?”

    “不是爱情故事,是……一只鸟的故事。”

    “一只鸟?”

    “嗯,一只鸟。”

    一只从出生就被抛弃的鸟,被它的母亲衔到一处屋檐下,祈祷能有好心人照顾它。它很幸运,那家人愿意接收它,但仅限于给点吃食,让它不至于饿死。

    后来它长大了点,能蹦蹦跳跳,也能飞,但飞得很低。不过它很健康。就在这一年,忽然有人找上门来,要高价买走它,说这是自己弄丢的鸟。谁都知道这是谎话,因为它生下来就被扔在这户家门口了,奄奄一息,没人来找过。

    甚至它的母亲,也只是春天觅食时,匆忙地在外面的枝桠上停过一阵。

    以前一文不值的鸟,如今却俨然成了个保护动物。它被买家接走,住进价值不菲的鸟笼里,成日好吃好喝地供着,别人见了都夸,这鸟真漂亮,油光水滑。后来它才知道,无论什么鸟放在那个笼子里,都有人这样夸。

    但是住在这样的笼子里是要付出代价的,比如说不能乱啼鸣,以免吵人清梦;也不能太有脾气,以免啄伤人。最难过的是不能再展翅,悬在房梁下,看着近在咫尺的天,却不能碰一碰。

    最开始它不懂,因此吃过苦头。断水断粮,或者寒冬腊月里挂在门外,差点没冻死。后来四九城最冷的一天下着鹅毛大雪,它几乎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然而第二天却又被明晃晃的日光照醒。

    它没死成。

    那时候就一个念头,冬日里的太阳真残忍啊,徒有表面的光亮,却没半分温度。

    郁雪非听到这,不由插了句嘴,“既然是高价买回来的鸟,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它?”

    “不知道。”他说,“可能当初买回来只是因为这只鸟看上去比较像样,养着养着觉得不是那个样子,就要给它立规矩。”

    她心里有些难受,“后来呢?”

    “后来它长大了,活得好好的。”

    “……没了?”

    “没了。”

    戛然而止的故事让她所有情绪没了落点,孤零零地悬着,却又无可奈何。

    她想商斯有真的没有讲故事的天赋,没头没尾的,浪费一把好嗓子,“你还是别讲故事了。”

    他笑了两声,拢着她说回家吧。

    那天夜里郁雪非睡得很沉。

    梦里,有一只青雀盘旋着落在她的窗前,想要伸手去碰时,发现外面是凛凛严冬,满目霜白,哪有什么青雀。

    第35章

    自从喊了那声“我们非非”后, 商斯有像是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阀门,时常离不开这个称呼。

    孟祁叫他一块儿去北戴河,他说去不了, 我们非非周末还有事。

    乔瞒约郁雪非去清吧, 他回绝, 说别带坏我们非非。

    央音开放考研预报名时, 郁雪非犹豫好几天,网页开了又关, 他趁她没留神直接提交了报名信息,被郁雪非发现责问, 他说相信我们非非一定行。

    郁雪非受不了了, 问他,“商斯有,你这样到底想干嘛呀?”

    他一脸坦诚, “想入非非。”

    “……”

    无赖。

    既来之则安之,虽是阴差阳错报的名,郁雪非还是把考研这件事提上了日程,系统性地规划起复习计划。

    其实快毕业那年她有机会保研的,但当时恰逢江烈高考,郁友明的生意也还没有起色,家里经济吃紧, 她不得不放弃。

    如今有了时间和精力, 一时半会也没法离开商斯有,她觉得还是要提升自己。

    至于钱,她有在慢慢攒,一分一厘都是自己挣来的,回头悉数还给他。

    郁雪非知道他们之间这笔账算不清, 只想尽自己所能弥偿一点——尽管在他眼里,不过三瓜俩枣,但能垒起她脚下的土地,让她不必那么卑微地仰望着。

    为这她考研这事儿,商斯有罕见地兴师动众,请萧渝章帮忙指点迷津。

    她与萧渝章约在傍晚时分。

    近几年他公务缠身,时间排得很紧,只有吃饭的空隙。

    好在她的问题也不复杂,一餐饭、一杯咖啡就能解决,聊得差不多了,萧渝章抬腕瞥了眼手表,“我得回部里加班了,回头有什么问题随时问我就行。”

    郁雪非诚恳道谢,“这两年方向和政.策有变,不了解还真不知道,谢谢萧司。”

    “甭客气,我和川哥那是多少年的朋友,举手之劳。”

    本想就此别过,突然想起商斯有说涂幸要他名片一事,又问道,“对了,上次叶先生带来吃饭那个女孩儿,什么情况呀?”

    “噢,她啊,想问问看有没有试戏的机会,我给推荐了几个剧组,剩下的就凭自己本事。”萧渝章推了下眼镜,笑说,“叶弈臣这人死要面子活受罪,私下里跟我打个招呼的事儿,非要闹得这么不愉快,给小乔惹毛了不说,自己生了好几天闷气,到现在都没缓过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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