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台: 90-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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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亭之一生,罪孽深重,多方亏欠,可惜斯人皆逝,百身难赎。

    故旧唯有乌衡一人在世,望亭之死讯不使之伤悲,不扰之余生,愿烟火年年,岁岁常安。

    时亭绝笔”

    第92章 陇西哗变(二十)

    二日后, 严桐用鱼符带着一万牧州军赶到,与时亭成功会和。

    但去接应东面粮草的都护府守军却迟迟没有消息传来。

    有将领疑惑:“就算晚来,也不该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严桐讽笑一声, 道:“朝里有北狄细作, 还有通敌官员,无论是粮草还是都护府守军, 怕是都被困住半路了。”

    立即有将领站出来:“狗日的, 我们在这辛苦卖命,他们在朝中吃香喝辣还能叛/国?俺带人去接!就算是天王老子拦,也把粮草给带回来!”

    说罢,便气冲冲地跟时亭请命。

    时亭却摇头阻止:“没用了,那批粮草去再多人也接不回来。”

    众将领疑惑:“但是没有粮草,我们这仗怎么打?”

    北辰解释:“诸位将军请放心, 公子早在离开帝都前,就让盛家以支援黄州洪灾缺粮做由头, 在江南道买了好些粮食囤积,眼下这批粮草已经在路上了。”

    有人恍然反应过来:“所以, 时将军早就料到, 北狄的势力会破坏运粮,便将计就计以此做障眼法,让北狄以为自己得逞, 实则瞒天过海从江南道运粮草。”

    众人感慨:“妙计啊!”

    时亭却没什么高兴的心思, 因为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动江南道的那批粮草

    ——这意味着朝廷的军政被北狄干涉太深,内忧外患进一步加剧,他不得不依靠自己的力量办事。

    当然,这些忧虑显然不适合眼下讨论。

    时亭面上平静如常, 道:“目前我们手里的粮草只够维持五日,但粮草到达还要十天,我们必须先找到一批粮草应急。”

    严桐看向身后悬挂的地图,问:“附近多为荒山,怕是很难有地方囤有能供给一万多人马的粮草。”

    时亭踱步到舆图面前,仔细察看,众将领纷纷投来目光,看的却不是舆图,而是时亭。

    少时,时亭抬手一指,众人不由大吃一惊。

    时亭指的正是壶口谷:“当务之急是要先占据壶口谷,这样才能防止内外的北狄势力会和,进一步蚕食大楚疆域。”

    北辰问:“壶口谷是西北方向的第二隘口,第一道隘口是广平关,我们如此计划,是广平关已经失守了吗?”

    “暂时没有失手罢了。”严桐骂了两句,才道,“如今广平关的守将是顾家的一位远房亲戚,除了姓顾,一点本事都没有,但帝都那位生生给重用了,还是用在这么关键的地方,真是荒唐!”

    有牧州的将领也跟着上火:“谁说不是呢,以前的广平关是守住大楚西北的猛虎,谁敢轻易靠近?如今的广平关完全他娘的就是纸糊的老虎,中看不中用!也不知宫里那位……”

    其他将领赶紧捅了捅这名将领胳膊,示意他闭嘴

    ——时亭和苏元鸣关系匪浅,虽有不和传闻,但到底他们远离朝局,不清楚真实情况,还是不要非议为好。

    “有啥不能说的?”那名将领不耐地啧了声,“宫里那位要是真明君,时将军在陇西道办事的时候能这么吃力?你们也不想想,以时将军的实力,那怕朝廷只拿出五成支持,他也早就平定陇西道了。”

    此话一出,军账内众将领皆哑口无言,以一种将领间惺惺相惜的眼神看向时亭。

    不可避免地,时亭心里某些关于挚友两字的情绪被激起。

    他很难忘记,当年戈壁滩上,苏元鸣是怎么艰辛地找到他,然后带着半死不活的他穿过北狄包围,才得以回到大楚。

    何况在这前后,他们更是并肩作战上百次,是能将后背交给彼此的人。

    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开始思量起那句“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但作为主将,他此刻要做的不是悲春伤秋,而是稳住军心。

    他察觉到了众将领的不满和愤怒,开战前,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时亭深知苏元鸣人心已失,终于只能道:“陛下功过,自有史书评说,而且我大楚的皇室贵胄不止他一人,不是吗?”

    此话的暗示可谓相当明显了。

    什么叫“大楚的皇室贵胄不止他一人”?意思不就是等时机到了,打算将苏元鸣拽下至尊之位,换个皇帝吗?

    何况,这句话还是从时亭嘴里说出来的。

    时亭是什么人?一代帝师曲斯远的学生,曾经打得北狄闻风丧胆的“血菩萨”,如今把控朝局的摄政王,整个大楚几乎只认他,而不是高坐龙椅的苏元鸣。

    他敢说这句话,此事多半是要成!

    众将领心里的某块石头顿时落地,抱怨愤慨之言再也听不到半句。

    时亭见军心已稳,不欲就此事再多言,继而开始商讨占据壶口谷的计划。

    “今晚攻占壶口谷会不会太急切了?”有将领担忧,“毕竟我们已与壶口谷失去了两日联系,它如今的状况我们并不清楚。”

    “所以才要快。”时亭垫了垫舆图上的壶口谷,“北狄在壶口谷安排了细作,随时掌握其情况,我们必须比他们还快才能成事。而且,北狄的大批人马还没有入楚,这是我们占据壶口谷的最好时机。”

    有将领反应过来:“我们不抓紧占据壶口谷,等谢柯到了,那就真的晚了。”

    严桐适时抛出蓝姻秘密传过来的消息:“谢柯后日便能到达壶口谷。”

    众将领顿时紧张起来,再无半分顾及,时亭知道时机到了,迅速与众人商讨出进攻计划。

    当夜,驻守壶口谷的一支楚军刚刚入睡,便被一道悄然而来的黑潮包围,仔细看,正是牧州守军!

    一时间,他们完全弄不清状况,毕竟怎么还有自己人包围自己人的?要说是牧州军叛变,那就更不可能了,毕竟领头的可是时亭!

    时亭二话不说,迅速接管壶口谷,控制军事堡垒和关键隘口,收缴囤积粮草。

    期间,有不少细作想方设法出去报信,皆被发现和斩杀。

    之后便是紧锣密鼓的战场布置,以迎接即将到来的谢柯。

    有将领为难道:“壶口谷地处天麓群山之间,是连接广平关和陇西道腹地的唯一狭道,要说守,有时将军和牧州精兵在,有先进军械在,不算难。但相应地,这里的地势不利于反攻,只要北狄从南北夹击围困,堡垒里的粮食只够我们打半个月,他们什么都不做,困也能困死我们。”

    其他将领提议:“不如留我们守壶口谷,时将军去其他地方伺机而动。”

    “不可。”时亭坚持,“魏帅带来消息,北狄除了动用人马牵制镇远军和广平关守军,还至少准备了三万兵力等在广平关外,我们的兵力一万多,本来就少,不可再分散。”

    严桐反问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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