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台: 90-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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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不屑道:“你手里有五万人马,还守不住一个沧浪台?而且你也不想想,这附近多山脉,确实只有百苇村北有列阵对战的宽阔地带。”

    “何况,时将军现在大抵是舍不得死了。”谢柯瞥了眼时亭,了然笑笑,“你没看求救信上写的吗?半生休有解药,就在乌衡手上,只要乌衡来,他不仅能活命,还能长长久久地活下去,他怎么会放弃?”

    顾青阳:“可是……”

    “好了。”谢柯不耐烦地打断,“时将军插翅难逃,我让他输得心服口服又如何?他再拖延时间,也拖不到乌衡来救的。”

    恰好探子这时来报:“顾大人,那五名谋逆的牧州将领正带人从西南突围!”

    谢柯笑:“你看,这是不想活的样子吗?”

    顾青阳妥协:“好吧,我去守沧浪台。”

    谢柯用肃杀的眼神看了眼顾青阳,提醒道:“别忘了,你的母亲和姐姐在我手里,守不住沧浪台,我死了,她们也得死。”

    顾青阳恶狠狠剜了眼谢柯,留了五千兵力协助他,再派五千兵马去阻拦西南向牧州将领的突围,犹豫片刻后,带着剩下的人马离开

    ——他想跟时亭告别,但他深知自己已经不配。

    只半个时辰,时亭和谢柯便已然到达目的地,各自用五百人马摆了阵。

    他们只需往北抬头,便能看到高山口的沧浪台,自带吞噬一切的威压。

    接下来的一整天,谢柯使出浑身解数,不停地进攻,想要破解时亭的阵法。

    但时亭对阵法的洞察力已经强到难以想象的地步,一旦用相同的兵力正面交锋,谢柯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节节败退,束手无策。

    时亭看着对面气急败坏,难以置信的谢柯,讽刺道:“这就是大巫潜心研究兵法多年的结果吗?比起之前在北境,似乎更差劲了呢。”

    实则不然,时亭能看出来,谢柯在兵法上的见解增进了很多,说是兵法大家也不为过。

    但时亭自北境兵变后,何尝有一天松懈过?他只会比谢柯更废寝忘食地研究兵法,至极臻入化境,再无敌手。

    本就比你厉害的人,还比你努力,你又怎么可能打败他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谢柯一遍遍地抓狂,甚至猛烈地敲打自己的头,“我明明已经将当年的每一场战役都研究透了,我明明比任何人都要懂时亭的用兵习惯!为什么?为什么!”

    时亭不再理会无能狂怒的谢柯,而是仰头看向高处的沧浪台。

    他知道,时机差不多了。

    “时亭,有件事你一定不知道吧。”

    谢柯突然镇定下来,用一种可怜阿猫阿狗的眼神看着他,“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是我给你下的半生休?虽然这么说也没错,但你要知道,最后能成功的关键一步还真不是我。”

    时亭没有回头,但心里已经隐隐感到不妙。

    “真正想你死的是苏元鸣!”

    谢柯几乎是吼出来的,“没错,就是你让出皇位,又费尽心血辅佐的苏元鸣!”

    时亭的眼睛猛地睁大,愕然又愤怒地看向谢柯:“你说谎!他如果想害我,为什么救我?”

    “因为对他他来说,想救你和想害你并不冲突。”

    谢柯一针见血道,“他想害你,是因为你不同意他用瘟疫荼害扁舟镇百姓,然后嫁祸给北狄,从而开战的计划,且一直抢走崇合帝和曲丞相的目光,让他没法出头,所以他发现北狄细作要给你下半生休的时候,没有阻止。”

    “他想救你,是因为发现没了你,北境要乱,大楚要乱,而崇合帝和曲丞相势必会追查到他,所以他便以身犯境去救你,为自己搏一把,也算富贵险中求了。”

    “哈哈哈哈哈哈,时将军,看看你脸上的诧异,我猜你现在一定很痛苦吧?你是不是一直将他看做救命恩人?你看,你坚持的这一切就是个笑话。”

    时亭攥紧拳头,努力平复激荡的心绪,逼迫自己冷静:“你只是空口胡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是吗?你真的不信吗?”谢柯一声嗤笑,竟是策马越过兵阵,朝时亭走过来。

    时亭周围的亲兵想拦,但埋伏在外围的弓箭手立即动手,将其射杀。

    等谢柯靠近时亭,时亭已经捂住胸口,神情痛苦地摔下了马。

    “半生休又发作了?看样子还有别的重伤吧。”谢柯居高临下看着挣扎的时亭,心情愉悦,“我想通了,就算我在摆阵上赢不过你,那又怎样?只要把你杀了,把你这些亲卫杀了,我不也算赢了吗?”

    时亭锤了捶头痛欲裂的脑袋,恶狠狠道:“无耻!”

    “无耻?你在说苏元鸣,还是说我?”谢柯道,“如果是说我,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就在这时,沧浪台传来巨大的爆炸声,所有人先是吓一跳,然后一齐看向北面。

    只见北面高山上升起好几缕黑烟。

    “是火炮!”

    有人喊了一声,众人顿时惊慌起来。

    “有人想炸沧浪台!”

    谢柯不敢相信地看向时亭,恨得眼睛通红:“时亭,你才是疯子,连自己命都不要的疯子!”

    时亭仰头,目光犀利地看着谢柯:“谢柯,我手里的兵马确实不及顾青阳,攻占沧浪台绝无可能,但炸毁沧浪台就容易多了。”

    “撤退!”

    谢柯无暇再管时亭,率先扬鞭,“火炮准头不够,赶紧趁火炮毁掉沧浪台前撤退!”

    下一刻,亲卫手中的数道绳索已经绊倒谢柯的马匹,纵然亲卫下一刻便被射杀,谢柯还是滚落下马。

    半生休在体内叫嚣,时亭的四肢百骸都痛极了,但他嘶吼着爬起来,奋力扑到谢柯身边,拔出了惊鹤刀。

    他已经太久没离谢柯这么近了,他还是想亲手杀了谢柯报仇。

    但时亭的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谢柯很轻易地躲开了这一刀,并被赶过来的楚军接应到。

    “快走!”谢柯慌张地爬上马匹,带着在场楚军撤退,并回头搭箭拉弓,狠狠给了时亭一箭。

    时亭奋力躲闪,但还是让白羽箭射穿了左胸腔,重重跌落在地。

    不过没关系,时亭艰难地侧头,看着谢柯仓皇落跑的身影,一边吐血,一边大笑。

    来不及了!

    刚开始的几枚火炮是为了定点,接下来的火炮只会更加精确,马上就能炸毁沧浪台!

    汹涌的沧水即将吞噬一切!

    谢柯必死!

    马上!马上他就能报仇了!

    时亭笑着笑着,突然察觉到脸上有滚烫的东西滑过。

    他艰难地抬手摸了一把,发现是泪水。

    自己竟然哭了?

    也许是就要死了,时亭的内心突然变得无比平静。

    所有的愧疚,所有的无奈,所有的痛苦,似乎都在这一刻消融了。

    时亭艰难地掏出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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