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台: 80-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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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双关,乌衡一笑置之,没了下棋的闲情雅致,要带时亭去后山骑马赏花。

    时亭反对:“那毒还没散尽,我乏力得很,怎么骑马?”

    乌衡不听,直接将人打横抱起,两人共骑一马出发。

    北辰从小厨房探头,大叫:“放下我家公子!”

    乌衡连时亭的话都不听,更别提北辰的,直接一挥鞭,胯/下/马匹飞一般出了叶家村,直奔后山去。

    满佳眼看北辰就要追上去,生怕他坏了自家二殿下的好事,赶紧拉住他:“时将军和二殿下说,他们是要去谈正事,你不要去添乱!”

    一路上,时亭的后背感受到乌衡胸膛的滚烫,悄然往前俯身拉开距离,但身后人可不是个吃素的,非常霸道地贴上来,一点间隙都不留给时亭。

    时亭扭头想骂乌衡登徒子,但刚开口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便选择了闭嘴。

    乌衡低头瞥见时亭无奈蹙在一起的眉头,心情大好,道:“时将军莫怪,我不过是个粗人,在离别之际说不好漂亮话,只能无赖地耍点流氓,和你温存一下。”

    时亭:“……”

    还以为你自己不知道在耍流氓呢。

    得找个机会下马。

    “但请时将军再忍忍吧。”乌衡见时亭已经抬起右腿,明显准备下马的动作,叹了口气,“这也许是你我最后一次这么亲近了,再见面,时将军怕是只会对我喊打喊杀了。”

    此次一别,再见面多半是在战场,确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时亭心下一动,断了下马的心思。

    乌衡见时亭放下腿,勾唇笑了笑,一勒缰绳,让马慢下来,带着两人沿后山的小道闲逛。

    两人出来得有些晚了,此刻已是日落之时,好在风景出奇地不错。

    漫天余晖洒落在大地上,给巍峨群山披上金纱,威严中多了几分柔和。火红的霞光中,大雁成群结对地往南飞翔,整齐得好似专门训练过。山坡上,叫不出名字的野花开得很茂盛,星星点点的小朵构成了成片的花海,斑斓锦绣。

    时亭注意到,在花海里有棵榕树,上面有个鸟巢。

    乌衡牵动缰绳,让马儿带着他们靠近花海,然后问怀里人:“想下去走走吗。”

    时亭直言:“没力气走。”

    又迅速补充,“也不需要你抱。”

    乌衡哈哈两声,还是下了马,将时亭抱了下来,然后在时亭开口骂人前,将他背到了背上。

    “这样,就不是抱了。”

    时亭惊叹于乌衡再创新高的无赖,但也懒得再掰扯了,干脆趴在他宽阔的背上,抬手往左前方一指:“那里有棵榕树。”

    乌衡没立马动,而是问:“那时将军想去榕树那里吗?还有,想怎么去呢?”

    时亭不说话。

    乌衡提示:“比如,时将军可以说,我好想阿柳背我去榕树那里啊。”

    时亭挣扎着要下来。

    乌衡赶紧道:“好好好,别动,我背你去榕树那里。”

    时亭安静趴好。

    没有旁人的山坡上,天地都显得更为辽阔宽广。

    乌衡背着时亭慢慢往左前方走,秋风微凉,但很舒服。

    时亭被温热的肩膀,以及余晖烘得暖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等到了榕树,乌衡放时亭下来。

    有那么一刻,时亭其实不想离开乌衡的后背,但他什么都没说。

    两人在榕树下坐下,时亭仰头看着那几个鸟巢,仔细观察,然后发现是喜鹊的窝。

    过了会儿,几只喜鹊叽叽喳喳地飞回来,里面还有只刚学会飞的小喜鹊,摇摇晃晃的,时亭怕它摔下来,下意识伸出手来,直到目睹小喜鹊平安飞回窝里,才收回手。

    乌衡全程目睹,难得安静地陪着,什么都没问。

    时亭痴痴看着那窝喜鹊,其实是有些羡慕的,他们在这方静谧的天地里自由自在地生活,祖祖辈辈繁衍生息,远离了外面世界的一切喧嚣,带着最为原始的简单与纯粹。

    不由自主地,时亭想到了自己的爹娘,他已经太久没有想他们了,以至于很多时候他都忘记自己也有爹娘。

    时至今日,他早已经不再恨他们,怨他们,但除了体内的血脉相连,那两个人对于自己来说,和陌生人真的没有区别。

    就跟乌衡对先帝一样,没有一朝一夕的相伴,说情谊深厚完全就是骗人的鬼话而已。

    可是,他偶尔想起爹娘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地想,如果他们当年没有离开,自己就不会离开江南,也不会到北境,而是作为一个普通的少年长大,然后在家人的陪伴下,过完平淡却幸福的一生。

    “如果你不是西戎的二王子,你会想去做些什么?”时亭收回目光,侧头看向乌衡。

    乌衡被猝不及防地提问,但回答却是毫不犹豫:“当然是留在时将军身边鞍前马后了。”

    时亭道:“我是说你自己想做什么。”

    “我自己?”乌衡挑眉一笑,抬头看着那窝喜鹊道,“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因为我现在的一切都是西戎王室这个身份造成的因果,离开这个身份做选择,那就不是我了。就好比那些喜鹊,你问他们,如果它们变成人,它们会选择什么样的生活,它们自然是没法选择的,因为他们从来没像人一样生活过。”

    乌衡难得这么一本正经地说话,颇有一番禅理,时亭认同地点了点头。

    是啊,正是因为自己幼时丧父丧母,离开江南到北境,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战场长大,从老师手里接过守护大楚的担子,又经历血与泪的洗礼,方才成为如今的他。

    不管他有多少遗憾,其间有多痛苦,这才是完整的他,真实的他。

    何况,他从不后悔遇到老师,也从不会觉得肩上的担子重就选择放弃。

    乌衡问:“虽然没有意义,但我也反问一下时将军,如果时将军没有接下大楚这些烂摊子,会想去做什么呢?”

    “或许会想当只喜鹊吧。”时亭靠到榕树上,没头没尾地补了句,“今天天气很好。”

    乌衡还要说点什么,时亭已经放空自己,开始安安静静地发呆了。

    每当这个时候,虽然时亭看起来照旧一副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但乌衡总觉得莫名乖巧,因为只要不做袭击等举动,一些小动作他是不会理会的。

    比如,乌衡摘了些小野花放到时亭的肩上,衣裳上,还有头发上。

    时亭待得舒服,确实没理会乌衡的小动作,以至于最后好似穿了件花仙的衣衫。

    不得不说,时亭这种披麻袋也好看的美人,有花点缀无疑是上天亲手施妆,增色生辉。明明时已深秋,但却好似将潋滟春色披在了身上,艳而不俗,勾人心魄。

    乌衡侧卧在草地上,支着头端详,心里万千心思。

    两人安静地度过了整个黄昏。

    直到天光快要散尽,乌衡才帮时亭抖落一身小花,将人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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