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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沧浪台》 60-65(第4/9页)
了,愣了下,皱眉问:“阿柳,你刚说什么?”
继而又慢吞吞地想起,他的阿柳都不会说话,怎么会开口问他事呢?
“对不起,阿柳,我说错话了。”时亭摇摇脑袋,试图清醒点,“好像很晚了,到府上一起休息吧,如果饿了,我让人给你煮东西吃。”
乌衡却拒绝了时亭,蛊惑道:“我不吃你府上的东西,难吃得很,你得到小院来,我给你做鸡丝面,好不好?”
时亭觉得这个提议不错,点了点头。
乌衡立即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纸笺和磨石拿出来,让时亭写下来。
时亭边写边一个字一个字地念:“这个月一定到小院陪阿柳吃鸡丝面,落款时亭。”
乌衡将写好的纸笺吹干,心满意足地收好,像是在整理什么重要证物。
时亭愣愣看着乌衡的发旋,后知后觉地疑惑起来。
他怎么好像又听到阿柳说话了?
“好好休息。”乌衡将时亭扶到府门前,敲开门递给了仆从,又吩咐了些醒酒的注意事项。
一刻钟后,乌衡才磨唧地离开。
阿蒙勒暗中等候已久,忍不住问:“殿下,你怎么跟时将军说话了?现在朝局紧张,大楚盯我们尤其紧,阿柳的身份能帮我们做不少事,这个时候如果暴露,绝非良策。”
乌衡无奈地笑笑:“放心,他什么都不会记得的,这也是他不常饮酒的缘由。”
阿蒙勒半信半疑点了头,道:“说起来,今天时将军还真是醉得彻底。”
乌衡闻言当即变了脸:“不过是为了苏元鸣那个蠢货罢了,要是当年我在北境,还有他什么事?”
阿蒙勒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立马补救道:“那是,有殿下在,不仅能救下时将军,而且那半生休的解药也不会没下落。”
乌衡问:“那你找的北境兵变相关人员名册,找到了吗?”
阿蒙勒赶紧将册子递给乌衡:“费了些功夫,但好歹都查明了,无论是明里的人,还是暗里的人,全在这里了。”
乌衡结果看了遍,思索片刻,道:“把还活着的都查一遍。”
阿蒙勒:“有些早就没了踪迹,也查吗?”
乌衡冷笑一声,目光如刀:“那就更得查了,我不信翻个底朝天,什么东西都查不到。”
第63章 不系之舟(九)
六月末, 新政取得第一次成果,举朝哗然,几家欢喜几家愁。
其中, 上苑党所在的江南道成效最大, 豪强侵占的六成土地被吐出来,其中自然少不了上苑党的努力, 而上苑党也借此向苏元鸣请功, 为关押多日的段璞求情,想看看苏元鸣到底是何打算。
苏元鸣没有给出回复,而是下旨将一众在新政上立功的地方官召回京都。
与此同时,时亭的休沐结束,重新出现在朝局之上。
当日朝会前,苏元鸣亲自到宫门迎接, 礼遇有加,给足了面子, 一时间朝中百官谁也摸不清这位新帝对摄政王到底是什么态度。
当天夜里,时亭和北辰根据苏浅纸笺上的暗示, 找到了负责看押地牢钦犯的青鸾卫镇抚使齐孟, 顺利见到了关押多时的段璞,只是差点没认出来
——段璞已然经历了种种酷刑,浑身是血地靠坐在草垛上, 烂泥一般, 没有半点之前飘飘公子的模样。
时亭不禁唏嘘,试图安慰,但还没等他开口,段璞大笑两声,高兴道:“能熬到时将军来, 段某赢了!”
下一刻,便激动地牵动了伤口,狂咳不止。
时亭示意北辰一眼,北辰会意,上前查看伤势。
少时,北辰叹了口气,道:“伤到根本了,尤其是右手臂,筋骨全断,以后怕是写字都难了。”
这句话无疑是说,段璞的右手臂已经废了。
时亭看向段璞,由衷道:“是我来晚了,抱歉。”
段璞却是无所谓地摆摆手,笑道:“时将军到底是臣子,能为在下说话,在下已经很感激了。而且恕我直言,依陛下对上苑党的恨意,如果不是忌惮你,我怕是早就冤死在地牢,还要被泼脏水了。”
北辰继续查看了段璞其他地方的伤势,发现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便忍不住问:“段大人,你向来懂得低头,这次为了罪臣宋涟入狱,值得吗?”
段璞看向时亭,反问:“如果曲丞相蒙受冤屈,时将军会奋力一搏吗?”
时亭没有丝毫犹豫:“会,万死不辞。”
段璞点头:“我也一样。”
北辰皱眉:“虽然有些冒犯,但曲丞相和段大人完全是不同的人,情况还是不一样吧,他两……抱歉,我多嘴了。”
大概是想起宋涟和段璞的师生关系,北辰的话戛然而止。
但谁都听出来,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曲丞相光明磊落真君子,救他理所应当,但宋涟就算没有贪墨当年白堤的修缮工款,私德也有所欠缺,这样的人能让旁人奋不顾身,怎么想都觉得匪夷所思。
段璞没有气恼,也没有回答北辰的问题,而是看向时亭,问:“斗胆问一句,如果陛下犯了错,时将军第一反应会是惩戒他吗?”
时亭直言:“陛下对我有救命之恩,纵然有错,我会尽量规劝,帮助改正和弥补。何况,人非完人,那怕是一国之君亦是如此,我身为臣子,进谏和匡扶才是正道。”
段璞点头,感慨道:“我和老师之间,也大差不差了,只是还没到时将军这般忧国忧民的境界。我还没出生就成了孤儿,被辗转寄养在亲戚家,谁都嫌弃,直到被老师收为学生,才得以善待和重视。实不相瞒,我也是从那个时候才有了家的感觉,久而久之,我便私心将他视为自己的父亲。”
时亭认真道:“所以,你是在为你的父亲申冤。”
段璞闻言愣了下,随即愉悦地笑了起来:“时将军这话,是我这二十几年来最爱听的一句话了。没错,我段璞要名要利,要高官厚禄,要流芳百世,但到头来,我终究无法对老师的冤屈视而不见。因为很多年前,在他蒙受冤屈的时候,我已经做错过选择了。”
说着说着,段璞的神情变得痛苦,悲伤,满是悔恨。
时亭从中已然得到了答案,再无疑虑,当即做出承诺:“宋大人的案子我一定会管,上苑党我也不会放弃。现在,你可以将翻案的东西交给我了。”
段璞示意时亭低头,耳语了几句。
末了,时亭嘱咐:“目前你还得在牢中待段时间,齐孟会暗中照顾你,有事你直接跟他说,他自会转告我。还有,不要再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和西戎有关联的人。”
段璞顿时恍然大悟,自嘲地笑了下,道:“看来,有人是想用老师的事把我拉下水,从而进一步激化陛下和上苑党之间的矛盾。好心机,好手段,好密的网啊。”
确是好密的网,连大楚自己都看不出端倪的一件陈年旧案,生生被某人翻腾出来作文章,可见谋划之深,谋划之早。
时亭脑海里再次浮现那双琥珀色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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