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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沧浪台》 55-60(第7/12页)
爷登基,从而挟天子以令诸侯。等假以时日,寻找机会给丁家“沉冤昭雪”, 然后再逼小王爷禅位给丁承义,便算偷天换日, 大功告成。
不得不说,蒋纯的计策虽然不复杂, 但能成功走到刺杀和逼宫这一步, 也得着实费一番功夫,尤其是将包括崇合帝和时方世家在内的很多局中人都蒙骗了过去。
只可惜,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何况他的对手是时亭。
此外, 丁氏大势已去,又作恶多端,根本没几个人愿意追随。蒋纯能找到的盟友则要么利欲熏心,要么是被威胁,合作根本长久不了, 更不可能坚固。
所以,蒋纯被一旦被抓捕,那怕还没到最后一刻,这些人便立即反戈,纷纷跑到三司谢罪。
面对伏罪的这群乌合之众,崇合帝冷冷扫了眼,让时亭全权负责。
时亭知道,这是让他快点动身抓人,趁机多抄抄家,从那些贪官污吏手里多缴点银子充国库的意思。
但同时,也传达了另一个意思
——现在崇合帝并不想处理乌衡的事。
这一点时亭早有所料,倒也没有多意外。
只是奉命离开承乾殿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眼已近暮年的帝王,和龙椅旁正值年轻的质子,他的内心满是不安。
乌衡倒是大大方方任他看,还朝他灿然一笑。
三日后,在时亭提议下,崇合帝以保护乌衡的安危为理由,派北衙军护卫昭国园,实为围禁和监视。
但时亭清楚地知道,乌衡这样狼子野心的人,这样的牢笼困住他只是暂时的。
之后大半个月的时间里,时亭和时志鸿忙得脚不沾地,不是在抓人,就是在审讯,凡是沾了丁党的人和事,那怕是只狗都得查查。
苏元鸣也没歇着,崇合帝经历刺杀和宫变后没再上过朝,监国大任由他一肩扛着,往往忙得昼夜不分,有时候遇到急需处理的事宜,甚至睡在御书房,看得大臣们都十分汗颜,不敢懈怠公务一点。
月底,黄州传来消息,之前因洪灾而流离失所的百姓全部得到了妥善安置,时亭为之悬起的心终于落回了肚里。
北辰不解:“公子,黄州的事多少和宣王纵容属下有关,他就算这次出了很多银钱和人力帮忙,那也弥补不了全部过错,你怎么还坚持扶他上位呢?这次回京我就发现,他跟以前在北境可太不一样了。”
时亭放下手中信函,无奈叹了口气,道:“我自是知道的,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朝局之上,先前很多事他要一个人扛,又要护这护那,自会有诸般无奈,我愿意再信他一次。而且就算不论私情,眼下纵观苏姓血脉,也只有他有能力坐稳皇位了,化作其他人,要么是宗亲的傀儡,要么一窍不通难堪大任,着实没法辅佐。”
北辰嘀咕:“那要是陛下有一位能文能武,德行清正的继承人,也就没这么多要操心的了。”
说着,北辰不经意看向时亭,却突然发现自家公子不就符合这些条件吗?
北辰被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吓一跳,赶紧拍了下自己头。
这年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时亭正坐在崇合帝旁,苦心孤诣地劝这位固执的老人喝口药。
“苦啊。”崇合帝抬手推开药碗。
时亭看着崇合帝血色惨淡的脸,坚持:“太医说,每日三顿,一顿都不能少。”
崇合帝笑笑:“那以前老神医还让你一辈子别再上战场呢,你做到了吗?”
时亭没话反驳,但端药的动作僵持,一点让步都不给。
崇合帝无奈地望了会儿时亭,最终还是接过了药碗,喃喃道:“朕这可不是给你面子,是给你老师面子。”
“陛下!不好了陛下!”
这时,大总管钟则火急火燎从外面跑进来,裹进外面风雪,寒气逼得崇合帝猛烈地咳嗽起来。
钟则反应过来,立马下跪磕头:“奴才冲撞了主子!奴才该死!”
时亭示意内侍一眼,殿门迅速被合上。
崇合帝缓了缓,摆手道:“无妨,你向来不是个鲁莽的性子,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说吧。”
钟则:“回陛下,是昭国园那边出事了。”
时亭闻言,脸上并无意外之色,问:“出了什么事?”
钟则忙道:“今天一早,昭国园里人说二王子感染了风寒,高烧不退,我们便立马去太医院请太医。谁知,太医看完病后,阿蒙勒将军带人闯了出来,非说太医开的方子有问题,说大楚要谋害西戎质子,他们要面圣,要回西戎。”
崇合帝急得坐立起来,追问:“那乌衡呢?他现在如何?”
钟则道:“二王子就跟在阿蒙将军后面,看样子是病又犯了,脸色惨白如纸,咳嗽不止,还吐了好几口血。”
崇合帝看向窗缝外的漫天风雪,半晌,叹气道:“朕何时要杀他了?唉,舅甥做到这份上,这是在惩罚朕啊。”
时亭上前两步,主动道:“陛下,还是我去一趟昭国园吧。”
崇合帝点头:“先好好安抚他的情绪,然后告诉他,只要他好好活着,什么事都好商量。”
时亭将崇合帝的毯子往上拉了拉,退出寝殿。
就在时亭退出去的下一刻,崇合帝还是将药碗搁下了。
钟则想要劝,但被崇合帝拦下,笑笑道:“朕这身子骨早就不行了,喝这玩意儿不仅没用,还折磨自己,没必要。”
钟则还想劝,崇合帝不耐烦道:“行了,去把那张画像给朕拿过来,看到他比喝什么药都管用。”
昭国园前,阿蒙勒在又一次踹飞两名北衙军后,退到乌衡身边,低声问:“二殿下,我们明明有暗道出去见陛下,干嘛非要硬闯?何况您今日……”
“废话少说。”乌衡冷哼一声,“而且我不是为了见楚帝,一个将我母后送到异国他乡,二十多年不见面的舅父,我对他能有什么感情?”
阿蒙勒反应过来:“殿下是要见引时将军过来?”
乌衡仰头看去,目光落在长街尽头的风雪,苦笑道:“跑出去见他,他必定不会见我,但要是我伤害他的属下,他还是回来看一眼的。”
阿蒙勒看了眼自己面色阴沉的主子,欲言又止。
少时,马蹄声从风雪那头传来,乌衡目眦尽裂地望着长街尽头。
紧接着,一身青衣的时亭纵马穿过风雪,身影由模糊渐渐清晰。
乌衡几乎是立刻想起了当年时亭接自己去镇远军的场景。
那日的雪比今日还大,狂风将枯枝尽数吹断,外面冷得穿多少层都白搭,他却固执地坐在小院门口,愣愣地等待着什么。
他知道,那个时候北境的千家万户都在准备新年,镇远军亦是如此,时亭很难想起他这个毫无干系的人。
可是,疼爱他的母后在开春已经离他而去,他又才被所谓的生父用毒毁了容,扔到这片大楚的地界自生自灭,他实在太需要一点活下去的希望了,那怕这个希望是敌人给的。
“大家都回家了,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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