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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沧浪台》 40-45(第2/9页)
衡一抄膝弯,再次扛了起来。
“阿柳,我刚吃完饭!”时亭用手撑住乌衡肩膀,勉强护住腹部,“有事好好说啊。”
乌衡显然没有好好说的打算,直接将人抗进房内扔到了榻上,然后不等时亭反应,便伸手将他推到里面,自己则在外侧躺下,严严实实堵住了出去的路。
时亭有点懵,完全不知状况,沉默地看着乌衡一会儿,严肃道:“阿柳,我觉得我们还是好好聊聊吧。”
乌衡直接从枕头下摸出一枚暗器抛出,熄灭了烛火,然后背对时亭躺好,并拉上了被子。
拒绝之意昭然若揭。
时亭无奈也躺好,拉过里面的被子盖上。
过了一会儿,时亭忍不住伸手戳了下乌衡的后背,语气诚恳:“要不还是聊聊吧,要不然我要一整晚睡不着了。”
这已经是今天第四次想聊聊了。
乌衡有一瞬的动容,但一想到以这人的脾性,必定又是一堆和现实相去千里的鬼话,他就不想理会。
时亭见乌衡还是没反应,只能无措地收回手,盖好自己被子。
又过了约莫一个时辰,乌衡察觉到里侧的人呼吸平稳,俨然已经入睡。
乌衡回头,借着月光打量时亭,又气又无奈。
不是说不谈清楚睡不着吗?
嘿,睡不着的只有自己罢了。
乌衡火气愈发强烈,直接翻身面对时亭,然后将人一把捞进怀里,紧紧抱住。
迷迷糊糊间,时亭发现自己落入一个温暖而安稳的环境,只觉在这深秋的冷夜里格外舒服,便主动往里蹭了蹭,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蜷缩好,继续睡觉。
乌衡全程心跳加速,呼吸都放得很轻。
只是无意识的举动罢了,他想,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但他很快发现,内心深处的那股烦躁和愤怒,已经被这一轻轻的举动安抚,又心甘情愿地沉下去,封锁起来。
又是这样。
乌衡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要时亭朝他靠近一步,那怕是无意识的,他都能原谅一切。
但自己决不能这么轻易地原谅他,乌衡认真思考,那会显得自己很不值钱。
翌日,天光大亮。
时亭睡得很好,揉揉眼从被子里钻出来,却发现身侧的人没了踪影。
“阿柳!”时亭赶紧下塌出来找人。
幸好,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正在料理昙花的玄色身影。
只可惜,现在昙花在白天都闭合了,无法再窥见它们的美丽。
“阿柳,昨天你睡得好吗?”时亭走过去,拿起一个小铲子帮昙花松土。
一夜未眠的乌衡瞥了眼他,没回应,而是转身往小院外走。
时亭赶紧跟上,乌衡余光见他跟上,才加快脚步。
其实乌衡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或许,他只是喜欢时亭跑向他的感觉。
两人一前一后顺着巷子走,碰到几个去私塾的孩子,正兴高采烈地玩着竹编的蚂蚱,互相追逐打闹。
路过他们时,乌衡突然拉住其中一个孩子,指了指他手里的竹蚂蚱。
孩子抬头看到可怖的青铜面,吓得大叫一声,眼看下一步就要哭出来,时亭赶紧过来温柔安抚:“你别怕,这位哥哥只是想问问你,这只竹蚂蚱在哪里买的?”
孩子看向时亭,这才没当场哭鼻子,并将手里竹蚂蚱塞给他,奶声奶气道:“漂亮哥哥,我实在巷子北面买的,不过已经卖完了,这个给你吧。”
说罢,便不好意思地和伙伴们跑开了。
时亭将竹蚂蚱举起看了看,转手递给乌衡,笑笑道:“虽然幼稚,但既然阿柳喜欢,那我就借花献佛一下吧。”
乌衡嫌弃地看了一眼竹蚂蚱,接过便用手捏坏丢开,然后主动牵起时亭的手,言简意赅写了个“丑”字。
丑吗?
时亭觉得这竹蚂蚱做得挺栩栩若生的。
当然,眼下可不是争辩这个的时候。
“确实丑。”时亭选择眼瞎,“等我以后给你送个更好的。”
乌衡写道:“现在就要。”
时亭为难:“但那个孩子说已经卖完了。”
乌衡不回应了,很是坚持。
“好吧。”时亭纠结了一小会儿,打算过会儿再去青鸾卫衙门,先带着乌衡开始找卖竹蚂蚱的。
但有时候,明明平日里最常见东西,关键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
时亭和乌衡把整个城西找遍,也没找到一个卖竹蚂蚱的人。
最后,时亭迫于无奈,去斩了些竹子带回小院,自个儿给乌衡做竹蚂蚱。
因刀法精湛,时亭削竹篾的时候毫不费劲,大小无异,薄而有韧。
但开始编制的时候,便是赶鸭子上架了。
乌衡坐在旁边台阶上,拖着脑袋注视他,颇为期待。
时亭提前预警:“归鸿以前教过我编法,但我这是第一次自己动手,待会儿可能有点丑。”
乌衡轻轻摇头,示意无妨。
再丑能丑哪去?一个竹编的小玩意儿而已。
一番努力,时亭成功将第一只竹蚂蚱编了出来,然后迅速趁乌衡不备藏进了袖子里。
乌衡敏捷地捕捉到了时亭的小动作,挑了下眉,从台阶上跳下来,伸手要竹蚂蚱。
“等我再编个好的。”时亭解释。
乌衡坚持地伸着手。
时亭无奈,缓缓将竹蚂蚱拿出来递给乌衡,然后扶额。
乌衡接过一看,那怕心里有了准备,还是没忍住轻笑一声。
实在太丑了!脑袋就占了一半的大小,两只眼睛跟斗鸡眼似的,身子和腿又细又小,腿还只有五条,还长短不一。
要是送给哪个小孩,对方估计看都不会看一眼,更猜不出这是什么东西。
时亭起身,固执地将一条细细的竹篾从蚂蚱腹部扯出来,解释:“这是第六条腿,不是残废。”
乌衡又是一阵轻笑。
时亭正要辩驳,但瞬间反应过来,乌衡愿意笑,应该是暂时将昨天那篇揭过去了。
他松了一口长长的气,觉得被笑笑还挺值。
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两人侧头看去,见来者正是时志鸿,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
“表哥,我可算找到你了!”时志鸿翻身下马跑过来,“我还是从金吾卫那里得知你在这边的,不过他们也是真能胡扯,还说什么你被采花贼绑架了!”
“……”时亭问,“何事找我?”
时志鸿赶紧将一封拜帖递给时亭,道:“是段璞找你。”
时亭意外地愣了下,问:“可是扬州乡试的解元段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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