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台: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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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葛韵来信说一切安好,让时亭给他寄坛北仓酒。

    时亭照做,直接送了一车。

    不日,葛韵回信,说特意埋了一坛在院子里,等时亭娶媳妇的时候再挖出来喝。此外,他说他捡了两个没家的野孩子,已经收为徒弟了,也算他以前的一身功夫有了传承。

    时亭为他高兴,又知道他没什么钱傍身,如今还要养孩子,必然拮据,于是便将自己存的钱寄了大半给葛韵。

    结果是,葛韵原封不动又寄回来了,原因是,他一个大老爷们还轮不到一个小屁孩养。

    十五岁生辰时,时亭收到了曲丞相为他特意打造的一把横刀。

    刀身如玉,削铁如泥。其上所刻鹤纹,则是寄托了曲丞相的太多期待。

    同时,鹤与时亭的父亲也有关。

    其父高霖表字云鹤,一生也尤其爱鹤,甚至年少时打算养一辈子鹤。

    曲丞相知道这一点,也知道时亭的心结,他想帮帮这个孩子。

    在曲丞相略带担忧的注视里,时亭淡淡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已经不恨他了,他并没有做错什么,甚至是为了守卫百姓才牺牲的,可是……”

    时亭的目光黯淡下来:“可是,我从未见过他,我从没有体会过父子之情,他在我这个儿子这里,什么都没留下。我可以像世人一样尊重和祭奠他,但无法像儿子那样接受和怀念他。”

    曲丞相想再说什么,时亭已经接过惊鹤刀,笑道:“多谢老师赠刀,学生一定帮老师完成夙愿。”

    “为师更希望你做自己。”曲丞相多少有点无奈,不由感慨,“都多久了,还是块木头啊。”

    木头闻言,急忙申辩:“学生深受老师恩情,心甘情愿助老师镇守北境!”

    曲丞相扶额,将人赶了出去,眼不见为净。

    很快,时亭迎来了人生的第一个契机,北狄也即将认识这位此后最强的对手。

    六月,高阳炽热。

    久不下雨,黄沙格外肆虐,北境笼罩着一片浑浊的迷障中,人眼在一百步外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种天气最适合隐藏,亡命之徒蠢蠢欲动,打算冒险捞取一波不义之财;北狄人也磨刀霍霍,想要趁虚而入做点什么。

    高戊除了加大定沽关的盘查,干脆直接带兵去揍北狄边军,提前敲打一番。

    曲丞相则留守镇远军,操控全局。

    “小木头,过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这天,曲丞相抱着个红漆方匣子来找时亭。

    时亭过去见礼,曲丞相打开方盒,露出里面那方霸气侧漏的帅印。

    正是镇远军的帅印,很多机密重大的军令都用它盖发,对北境甚至对大楚,都是牵一发动全身的存在。

    第一位执掌这枚帅印的是崇合帝,在他登基为帝后,曲丞相是第二位执掌者。

    此后二十五年风雨,再没有出现新的执掌者。

    时亭不明白老师此时拿出帅印的用意,疑惑地看向他。

    “镇远军是陛下一手组建,是真正的虎狼之师,并没那么好掌控。”

    曲丞相叹了口气,道,“你二伯父是有能力掌,但不愿意;其他将领是没那个能力,就知道白日做梦。”

    时亭道:“二伯父本就无意朝堂,是想留点转圜之地,以后挂印归隐。”

    “我明白,这些年他为大楚做得够多了,所以我尊重他的选择。”

    曲丞相定定看着眼前已然挺拔的少年,语重心长道,“我打算把镇远军留给你。”

    时亭第一反应是拒绝,毕竟这句话有另一层含义,那就是将整个北境交给他。

    他并不觉得自己能够堪当大任,守住这片作为大楚北方门户的土地。

    但他更知道,他是曲丞相的徒弟,而曲丞相又是帝师,所授之道乃是定国安邦的大道。

    所以,他的一生注定要和大楚国祚连在一起。

    他必须承担这份责任,这也是在还老师的恩情。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曲斯远拍拍时亭的肩膀,“我并不是现在就要你做这个决定,我给你三年时间。三年后,如果你能想通我话里的意思,并达到统率三军的能力要求,这枚帅印只可能是你的;但如果你还是这般心境,我绝不强求,会直接让你离开。”

    曲丞相重新合上匣子,时亭目睹帅印重新陷入黑暗,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的老师,甚至有种茫然无措的感觉。

    但意外的到来让时亭没有机会思考更多

    ——世家联合抵制科举改革,崇合帝强制推行,双方闹得不可开交,帝都已经乱成一锅粥,甚至闹出了人命。

    “他这个暴脾气啊,我不回去搞不好又要杀一片。”

    曲丞相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一应要务给时亭交代好,便连夜往回赶。

    时亭看着曲丞相交给自己的虎符,震惊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能调动整个镇远军的虎符,就这么直接越过几个老将军,放他手里了?

    那几个老将军肯定不服他。

    毕竟时亭有令人羡慕的军师天赋,但他毕竟没正儿八经打过大仗,无法让人信服很正常。

    倒是苏元鸣,一个劲儿地鼓励:“我觉得你掌兵完全没问题的,我相信你!”

    时亭叹了口气,道:“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其实主要还是靠几位老将军坐镇,我就是替老师保管兵符而已。”

    当天,时亭请几位老将军喝了顿酒,承诺凡有要事,必定请他们商榷,自己绝不擅作主张。

    几名老将军见时亭谦逊至此,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只是时亭没想到,变故来得如此之快。

    曲丞相离开的第五天,北狄似乎是得了消息,二十万北狄大军来袭。

    而在外带兵的高戊却突然没了音讯。

    几位老将军都急着请曲丞相回来。

    时亭却道:“二十万大军来袭,等老师回来,怕是尸骨都凉了。”

    一名老将军反驳:“好歹是十万镇远军,守在边界线还是没问题的,怎么就还凉了尸骨?”

    时亭看向那名老将军,平静直言:“第一,以高将军的能耐,突然消失只能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第二,北狄比我们还清楚,有镇远军在,那怕主帅不在,别说二十万大军,四十万大军一时半会儿也打不进定沽关,但他们还是派出了二十万将士来犯。”

    “诸位想想,背后究竟是什么原因?”

    几位老将军一点就通,皱眉道:“怕是另有阴谋啊。”

    时亭:“正是,所以晚辈有一事相求。”

    大家不解地看向他。

    时亭道:“这几年,我负责关外巡察最多,没人比我更适合去探查外面的真实情况。”

    “不可!且不说你是曲丞相的学生,出事了我们担待不起,单说你的作战经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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