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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嫁给死对头,他全家插翅难逃》 70-77(第11/19页)
添什么乱!”
他胸口剧烈起伏,想起自己如今的狼狈处境,更是将一股邪火迁怒到了康乐公主头上,厉声道:“若不是她当初非要争那口气,逼着本王尽快除掉严家,本王何至于仓促行事,动用埋在西北军中的暗棋。结果呢,老大没死透,反倒打草惊蛇,本王苦心经营数年才安插进去的人手,因此一事也折损殆尽,以后再想插手西北军务,简直比登天还难!”
“如今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严家没扳倒,这莫名其妙的污水倒先泼到本王头上了!”
他越想越气,额角青筋暴起。
刺杀大皇子一事,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将嫌疑引向与老大有旧怨的严家,还扯上了太子党,一石三鸟。岂料人算不如天算,竟凭空冒出这该死的流言,阴差阳错地缠上了他。
这断袖风波已足以让他在父皇和朝臣面前形象尽毁,之前苦心经营的贤名毁于一旦,与皇位离得更远了。
安王被流言缠得焦头烂额,自顾不暇,朝中针对严家的弹劾之风,竟也跟着悄然减弱。这诡异的平静,让密切关注局势的夫妻俩,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
“本想只是抛出一个桃色传闻转移视线,搅浑这潭水,”严令蘅蹙眉沉吟,“没料到,这胡乱一指,倒像是歪打正着,戳中了某些人的痛处。安王此番反应过度,偃旗息鼓得如此之快,反倒惹人生疑。”
裴知鹤颔首,眼中闪过思虑之色:“阿蘅所言极是。此前调查大皇子遇刺一案,所有线索皆被人精心引导指向岳父,我们如同陷入迷阵,被动非常。如今这无心插柳之举,或许真为查明真相撕开了一道口子。此事,当尽快告知岳父,让他暗中查探,安王在西北军中,是否真有我们不知的布局。”
严令蘅眼中一亮:“不错,我即刻修书送回将军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祸兮福之所倚。”
裴知鹤看着妻子瞬间焕发的神采,不由轻笑,握住她的手:“若非夫人这小福星灵机一动,随便找了个冤大头,我们又岂能在这死局中窥见一线生机?”
“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果然,在这番暗中追查与局势微妙变化下,加之严家父子自身清白与旧部力保,严家最终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这场滔天风波。
而更令人庆幸的转机也随之而来,西北传来捷报,重伤昏迷的大皇子,竟奇迹般地苏醒了过来。
他醒后不久,便不顾伤势,强撑病体,亲自口述奏章,以八百里加急送至御前,明确陈述遇刺之事与严家父子毫无干系,并直言“凶手另有所图,欲嫁祸忠良”。
无论大皇子是出于公心,还是为了拉拢武将势力,或是为了打压太子党,他这份奏章,无疑成了为严家洗刷冤屈的最有力证据。
得知严家转危为安,夫妻俩悬了多日的心,终于彻底落下。
是夜,月朗星稀,二人在院中漫步,劫后余生的庆幸渐渐沉淀为对未来的思量。
“京中这潭水是越来越深了。”严令蘅望着皇城方向闪烁的灯火,轻声道,“经此一役,夺嫡之争已摆上台面,日后只怕风波更剧。眼看冬日已至,离明年春闱不远,夫君还需静心备考。”
裴知鹤揽住她的肩,深有同感:“是啊,树欲静而风不止,留在这漩涡中心,难免被卷入是非。不如我们寻个由头,依旧回京郊庄子上去。那里清静,既便于我闭门读书,也免得你再为这些纷扰劳心费神。”
严令蘅闻言,莞尔一笑,靠在他肩上:“正合我意。庄子虽简朴,却自在。没有这些勾心斗角,只有我们二人,赏雪、围炉、读书、写字……过我们的清静日子,等着明年春天,你金榜题名。”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心中已有了决断。与其在这权力场中担惊受怕,不如暂避锋芒,回归田园,守护属于他们的一方宁静。至于京城的风云变幻,且由它去罢。
二人说到做到,将一应行李物品打点妥当,又分别向两府长辈们郑重辞行后,便乘坐马车,离开了喧嚣的望京城,回到了京郊的田庄。
时值寒冬,万物萧瑟,庄子里却别有一番趣味。两人非但不觉冷清无趣,反而自得其乐,将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严令蘅裹着银狐斗篷蹲在冰窟旁,看裴知鹤将钓线垂入寒水,忽见浮标微沉,急声道:“快提竿!”
裴知鹤手腕轻抖,一尾肥鲤鱼破冰而出,在雪地上扑腾。
他拎起鱼笑道:“今晚给阿蘅煨鱼汤暖身。”
严令蘅顺手团个雪球掷过去,正砸在他肩头,二人笑作一团。
这些时日,他们晨起便踏雪寻梅,采回红梅插瓶;午后在书房一个读书一个看话本,青火炉里煨着的栗子噼啪作响;待到暮色四合,竟将庭院积雪压实成冰场,执手滑冰时斗篷翻飞,惊得枝头雀鸟扑棱棱飞走。
文武之趣,动静皆宜,日子快活似神仙。
年关将至时两人才回相府,马车刚停稳,便见门房小厮喜气洋洋地喊:“三爷三奶奶回来啦!”
穿过影壁,但见廊下早已挂满琉璃灯,赵兰溪拉着璇姐儿迎上来,李玉娇忙递过手炉。
恰好撞见了下值的裴鸿儒,老头儿还冲他们点头打招呼。或许是远香近臭,裴相都变得顺眼了几分。
最令人意外的是老太爷老夫人,或许是因为远离了京中纷扰,两人身上那股咄咄逼人、事事要插手的劲儿也淡了许多,虽则对二房依旧有几分偏心,但无伤大雅。
全家团聚一堂,倒也显得和乐融融。
年后,随着元宵灯落,热闹散尽,各人又有了各人的前程和去处。
***
春闱之日,天尚未大亮,裴府内已是灯火通明,人影幢幢。
陈岚亲自带着几个心细如发的丫鬟,将考试入场要带的一应物品,再次仔细清点查验了一遍,生怕有丝毫疏漏。
“笔墨都是备的双份,以防万一。银霜炭也包好了,号舍里冷,千万记得用。参片放在这个小瓷瓶里,若是精神不济便含一片……”陈岚一边检查,一边不厌其烦地细细叮嘱,眉宇间既有骄傲,更有难以掩饰的担忧。
今日裴家可谓是倾巢而出,齐聚一堂为裴知鹤送考。
就连严铁山这个岳父,也赶了过来,还特地换上了一身簇新的藏蓝锦袍。
他见女婿器宇轩昂的模样,眼中闪过激赏之色,大步上前,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小子,今日可就看你的了。当初我可是在你老子面前拍了胸脯,保证给他老裴家再挣个状元回来,凑个‘一门四状元’的千古佳话,他才点头让你下场。你小子可得争气,千万别让我丢了这张老脸!”
裴知鹤感受到肩头沉甸甸的分量,心知这不仅是期许,更是一份沉甸甸的承诺。
他神色一肃,躬身恭敬应道:“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厚望!”
一番热闹的叮嘱过后,众人十分默契,将最后的时间留给了小夫妻俩。
两人相偕走到廊下,晨光熹微,映照在彼此眼中。四目相对,千言万语早已在平日里的相互砥砺、深夜伴读中说了千遍万遍,此刻竟一时无言,空气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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