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取予求: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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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累你。”

    “连累?”裴泽景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极轻地笑了一声:“沈医生,你以为你被他们带回去,三两句就能把我撇得干干净净?天真。”

    他顿了顿,语气不容抗拒:“快点,别浪费我的时间。”

    沈霁没有再犹豫,从摩托车下来,走到迈巴赫边上时又回头看了一眼:“这车怎么办?”

    “会有人处理。”裴泽景已经转回了头,目光落在前方。

    沈霁坐进车内,但却下意识地选择靠近车门的位置,与裴泽景之间隔了一段距离。

    狭小的空间内陷入安静,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以及身上残留的与这奢华内饰格格不入的机油味道,每一秒都变得格外漫长。

    沈霁忍不住打破令人窒息的沉默:“那辆突然出现的卡车是你安排的?”

    裴泽景姿态未变,双腿交叠,从喉间溢出了个:“嗯。”

    沈霁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今晚发上的一切,沉默片刻后只说了一声:“谢谢。”

    迈巴赫在高速公路上疾驰了四十分钟,最终停靠在路边,是香洲与内陆一个入境的交界地带。

    这里目前是最安全的,城中心分散着孙家的人,而他们不会料到一个外籍的Chris会选择这条无法进入内陆的路径潜逃。

    车门打开,裴泽景下车,羊绒的黑色大衣下摆在寒风中被吹起一角,他倚靠在车门上,右手从风衣兜里摸出烟盒,捻出一根细烟含在唇间,银色打火机窜起火苗时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白色的烟雾如同此刻难以捉摸的心绪,散入寒冷的夜空。

    过了片刻,沈霁推开车门走到他身旁。

    远处,月光为连绵的麦田镀上一层流动的银边,夜风掠过,稻穗起伏,漾开一层又一层金色浪涌。

    良久,沈霁望着如同海浪的稻穗,轻声开口:“你怎么知道我会在那里?”

    “你真的以为我会让你单独和他吃饭?”裴泽景夹着烟的手随意搭在车窗框上:“嗯?”

    沈霁一怔,侧头看他,裴泽景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冷峻莫测。

    裴泽景同时也侧过头:“从你们走进餐厅那一刻起,郭龙就在暗处看着,你离开后他也一直跟着。”

    每一道菜,每一句交谈,甚至沈霁每一个表情,都未曾逃过监视。

    起初,郭龙汇报沈霁在街边精心挑选香水时,他以为沈霁又准备故技重施,迫不及待地想用那些下贱的手段去讨好新的目标。

    可后来,他在赌场与孙蓉榕进行交易时,郭龙说沈霁离开酒店去见Chris,几乎同时,孙岩武进医院抢救的消息传来。

    裴泽景稍微联想,便觉得这事和沈霁脱不了关系。

    于是,他让人租了一辆不起眼的大卡车,又根据孙家在城中的分布和封锁情况,猜到沈霁最有可能的行驶路径。

    “所以”裴泽景掸了掸烟灰:“我就在那里等着。”

    沈霁听完突然失语,远方的稻浪依旧无声地起伏,如同他胸腔里汹涌却无法言说的惊涛。

    裴泽景懒洋洋地抬眸:“为什么?”

    沈霁垂在身侧的手忽然捏紧衣袖,他要怎么说?

    说自己是裴志远送入他怀中的棋子,但这颗棋子其实早已有不该有的妄念?

    裴泽景会信吗?

    不,沈霁在心里立刻否定。

    这个生于裴家,长于算计的男人天生多疑,血液里流淌的都是权衡与戒备,他怎么可能相信一枚棋子口中虚无缥缈的爱?

    而且,在所有的计划没有完成之前他从未打算袒露这份爱意,因为他不允许自己的爱在裴泽景眼中被审视、被质疑、被染上任何利用的色彩,他想要爱得纯粹,可为了复仇他不得已也要利用对方的势力。

    更何况,裴泽景心里有别人,这份爱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过了片刻,沈霁很淡地笑了笑,他看着裴泽景:“我可以抽一支吗?”

    裴泽景没说话,从大衣兜里掏出烟盒递到他面前。

    沈霁却没有伸手去接,目光凝在他唇间的那支烟上,忽然,他抬手取下,烟蒂上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和湿润,沈霁就着那明显的湿痕,将烟咬在自己的嘴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和暧昧。

    裴泽景明显地顿了一下,盯着沈霁看了两秒,最终却只是近乎无奈地笑了声,像是纵容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他又从烟盒里重新抽出一支咬在唇间,然后侧过头,对沈霁说:“过来,我借一下火。”

    沈霁依言偏过头,唇角的烟翘起一个弧度,裴泽景俯身靠近,额前的碎发触到沈霁的额头,用自己的烟尾抵住沈霁唇间那支的烟尾。

    两点猩红在极近的距离内互相灼烧,橙黄色的火光映亮彼此的瞳孔,他们短暂地对视了一眼,黑夜中,那眼神复杂难辨,沈霁没有说话,但他觉得此刻有一种亡命天涯的惺惺相惜。

    裴泽景点完烟退开,沈霁学着他的样子吸了一口,尼古丁灌入肺时瞬间被呛到,顿了片刻,等那阵不适过去,才开口:“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裴泽景其实并未指望能从他口中听到实话,但他很好奇沈霁会编怎样一个故事,他仰头吐出一口烟圈:“世界上的事千奇百怪,我知道的一些说不定比你说出来的更匪夷所思。”

    “也是。”沈霁垂下眼睫,并没有编什么巧合的故事:“我那天在卫生间看到了Chris身上的伤疤,他知道我是医生,想让我帮他。”

    裴泽景蹙眉:“帮他?”

    “嗯,帮他逃离魔爪。”沈霁继续说:“他跪下来求我,不然他过不了两三年就会被孙岩武折磨死。”

    裴泽景从鼻腔里逸出一声哼笑:“沈医生真是救死扶伤?一个陌生人就能值得你帮?”

    沈霁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他强迫自己看向裴泽景,努力让眼神显得真诚:“孙岩武一直对我有想法”他语气软了一些:“我其实挺怕的,我怕你”

    “所以你觉得我之后还是会把你送出去?”裴泽景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转,像在欣赏一件突然露出裂痕的瓷器,他向前倾了半分,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被缩短:“可是我不知道我们沈医生原来有这么狠的手段。”

    沈霁的心脏猛地一缩,明显地怔了怔,但依旧没有泄露内心的慌乱:“而且,你不是不想跟孙岩武谈吗?这样做可以帮你。”

    裴泽景见他如此真诚的目光微妙地挑了挑眉,这个理由他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最终低笑出了声,那笑声在空旷的田野里显得有些突兀,带着一种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情绪。

    “沈霁,你真是”他摇着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静了几秒才说:“对我好。”

    沈霁没有回答,抬起夹着烟的手吸了一口,烟雾吸入过急,呛人的味道直冲喉咙,引得他喉间一阵痒,但他强行忍住,只有眼尾被逼出了一点生理性的红。

    裴泽景侧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沈霁非常不熟练的抽烟姿态,这个人根本就不会抽烟。

    他觉得沈霁是善良的,可以为了不相干的病患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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