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之刃: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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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张开双手,彩虹从指间流淌到了地上,七种不同的色彩在水里慢慢地交织旋转,最后慢慢分离,爬上水面拼凑着成为一道弯曲的裂缝。

    伊吹山寻终于反应过来了,但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说“哇,好棒好棒”,而是过去揪住了鹤衔灯的衣领子。

    “你这家伙!有这种血鬼术为什么最开始的时候不拿去用啊?!”他把鹤衔灯甩成了一个水车,“搞得我为你担心了那么久!我每天都在想你到底要怎么靠那堆没用血鬼术活下来啊!”

    “啊哈哈,当时忘了啦,我一害怕就会出错了啦哈哈哈……还有你不许说我的血鬼术没用!”

    “我觉得就是没用,没一个有用!”

    就在他们两个吵吵嚷嚷的时候,继国缘一捡起伊吹山寻的刀,两袖一摆,沉默的踏进了彩虹之中。

    “伊吹。”鹤衔灯看着那半截鲜红的袖子被彩虹吞了进去,抓着绳子有点不敢置信,“他还真进去了啊?不怕我骗他吗?”

    “可能是因为觉得你不会那样吧。”伊吹山寻用大拇指在鹤衔灯的额头上一压,在上头转出了一个和自己眼角边上那颗痣相似的红点,“你看着就呆呆傻傻的,不像会骗人的样子。”

    他也跟着进了那汪彩虹之中,就剩下鹤衔灯站在原地抓着自己的小绳子。

    “搞得好像我就不会一样,我什么都会,骗人……我也会。”

    鬼嘟囔着回了自己的老巢。

    他才从虹桥中冒出半个脑袋,伊吹山寻便劈头盖脸地赏了他一条毛巾。

    鹤衔灯吱呜吱呜地把自己的毛秃噜干净,转头就看见继国缘一蹲在一边玩他新种的小花。

    他将手搭在那朵百脉根上,手指在明黄鲜艳的花瓣上轻轻一蹭,摸着摸着,男人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浅淡的笑。

    “这可真是个适合鬼居住的地方。”继国缘一的眼睛里朦胧一片,笼罩着鹤栖山层层叠叠的雾气,“白茫茫,灰扑扑,轻飘飘的。”

    他捻起一朵花,问道:“找一个这样的住所很辛苦吧?”

    “说不上辛不辛苦吧,因为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儿。”鹤衔灯推了推下巴,“说起来你们要喝酒吗?”

    他挨着伊吹山寻,把手举高提议道:“刚才淋了那么久的雨,喝点什么驱驱寒吧,然后顺便说一下一些事情,怎样?”

    “伊吹你应该好奇很久了吧。”鬼低下头,在他重新抬起脸的那一刻,他的身上长出了犄角和第三只眼睛,“有关于我的事情之类的。”

    他扑腾着翅膀飞走了,把尴尬留给了继国缘一和伊吹山寻。

    “我很奇怪。”继国缘一转着手里那朵脆弱的花,“鬼舞辻无惨掌控着所有的鬼,他可以自由的操控这些喝下他血液的家伙……”

    “前辈你什么意思?”伊吹山寻绷着脸,“就算你挑拨离间我也不会走的。”

    他把手背过头,闭着眼睛大咧咧道:“反正我也只剩下六年了,都快死了我管那么多干嘛?”

    “不是。”继国缘一放开手,任由手中的花凋零在白色的雾气中,“这么久了,我也只见过一个不受控制的鬼,我以为这种情况只是个例。”

    “因为在那之后。”他看着伊吹山寻的眼睛,“我见到的所有鬼依旧被鬼舞辻无惨控制着,明明都已经伤的那么重了,却还能留有余力去控制其他的鬼,真是个可恶的家伙。”

    “所以你的朋友也许……”

    “关于这个我可以保证的啦。”鹤衔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你刚才说的那个不受控制的鬼是珠世吗?虽然没见过面,但我也挺佩服她的。”

    继国缘一僵住了,他像个背着人偷偷摸摸说坏话结果被抓包的小孩子一样木在原地。

    “怎么说呢?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鬼不太想提起某个家伙的名字,便抬手往上指了指,“不仅他能知道我们的记忆,我们有的时候也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一般来讲,鬼也只能知道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不过我就不一样了,不知道是体质的问题还是那家伙故意的,在还没有断开联系的那些年,我基本上是照盘全收了他所有的记忆和想法。”

    鹤衔灯闷哼了一声,吊着嗓子把自己的声音往上抬,刻薄的开骂:“珠世,你这该死的女人,你居然敢背叛我,明明是你恳求着我让我把你变成鬼的,你简直是——呜哇?!”

    伊吹山寻把手压在了他的嘴上,严肃着对面前的鬼开口:“不许说脏话。”

    “哦。”鹤衔灯点点头。

    而那边,继国缘一还呆在原地,明显没从鹤衔灯的突然出现那边缓过来,直到鬼塞给他一个酒坛子。

    “你能喝酒吗?啊!这么大了的话应该可以喝吧。”鹤衔灯问完后扭头朝伊吹山寻道,“你要不要也来一点?我记得应该很补来着。”

    “你哪里来的酒?”

    伊吹山寻打开了坛子,一股甜腥味混合着酒香冒了出来。

    坛子里的酒液呈现出剔透的暗红色,像是在里头铺满了夺目的红宝。

    明明整座鹤栖山上都是白雾没有光亮,但酒液里仍然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斑,像是在刚酿造的时候有人往里头倒入了绞碎的阳光,反倒给这酒增添了几分辛辣的独特风味。

    “你在里面放了血。”继国缘一没喝,只是陈述道,“还有药物。”

    “是吗?哈哈,不过不是我放的,这酒可不是我酿的啊。”鹤衔灯笑起来干瘪瘪的,“我大概也知道一点材料,说是用一整头鹿熬出来的,所以不要一口气喝太多,可能会流鼻血的哦。”

    “不是你酿出来的,那你是从哪里拿来的?”伊吹山寻给自己灌了一口,“啊,我还以为很辣,没想到比起好像更甜一点。”

    他咂咂嘴:“感觉完全就是按照你的品味酿出来的。”

    “这不是很正常吗?”鹤衔灯道,“这是我的成人酒啊。”

    “噗——”

    伊吹山寻直接把嘴里的酒给吐了出来。

    继国缘一也茫然得很,他看着手里的小坛子,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没事没事,喝吧喝吧,本来这酒就是要给人喝的。”鹤衔灯不以为然,“如果那天我没有变成鬼的话,也许我还可以陪你们喝一点。但是……”

    他笑起来,眼睛和嘴角眯着,像条弯弯曲曲的河:“我的成人礼被打断啦,我没长大成人,小孩子是喝不了酒的哇。”

    “这几坛酒被埋在地里埋得太久了,等我想起来我还有这么个东西已经过了太久啦!”

    “我匆匆忙忙的跑回去,匆匆忙忙地挖开土,结果里面包着的坛子都碎了不少,把周围的土染的红艳艳的。”

    “早知道那天就不回去了。”鹤衔灯道,“虽然以前的家很好,但是现在我还是更喜欢鹤栖山。”

    “不过我有囤一些鹿血,所以还是可以陪你们喝一点酒的。”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水囊,“你们需要下酒菜吗?”

    结果鹤衔灯也没办法展示他的厨艺。

    他被伊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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