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始上都: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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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狼狈地抽身后撤,冰硬的石阶撞在他的后腰脊骨上,发出“咚”的一声。尖锐的痛疼给予越山岭瞬间的清醒。

    符岁要抓火石的手撞在越山岭腿上。一声短促的、压抑的闷哼从耳边拂过。

    她稳住心神,张开手按上男人的腿,感受到霎那间紧绷起的肌肉,心里泛起一丝隐秘的快感。

    “躲什么?”她嗔怪着问他。

    那只手重新摸上装火石的袋子,她将袋口撑开,伸指进去取火石。不知是因姿势不好取还是因符岁不常用火石,她的手指在袋中动来动去,总也夹不住火石。

    那两根乱动的手指一次又一次戳在越山岭腿上,符岁浑然未觉,一心只想着这火石怎故意与她作对,就是不肯老老实实落入她手中。

    正努力着,一只粗粝的、沾着青色的葫芦皮的大手隔着布袋握住符岁的手指。那只手骤然发力,绑袋子的绳子被硬生生扯断,一个被攥到发皱的袋子举到符岁眼前。

    符岁转头去看越山岭,他身上散发着她从未见过的带着侵略性的锐意,宛如野兽盯上了属于他的猎物,那双深潭般的眼睛翻滚起浓烈的情绪,似乎要把符岁摄入眼中,刻在心里。

    符岁终于体会到了她一次又一次戏弄的反噬,她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一把抓起布袋,红着脸逃离。一直跑到兔子灯前才停下脚步,按在闷闷地胸口上,那里有一颗几乎挣扎着要逃出来,要扑向身后那男人的心。

    符岁过了好久才平复下来,试了几次都打不着火,手指颤动着不听使唤,火石也格外难用。

    都怪他,若不是他自己怎会心神不宁,连他的火石都来欺负人。委屈立刻就涌上来,符岁扁扁嘴,眼泪就在眼中打转。她转身气鼓鼓地抱怨着:“我打不着。”

    越山岭起身过来,没用脏手从符岁手中拿火石,只摊开手让符岁把火石给他。

    待打着火,他取下店家附赠的用来点火的长香,小心地点着兔子灯里的火烛。暖融融的光满盈起胖胖的兔子,显得兔子灯更加圆润可爱。

    符岁扑在越山岭胳膊上用他的衣服蹭去眼中的泪水,欢欢喜喜提起灯跑出亭去。

    兔子灯见风就会滚动,符岁在竹架花树间转着圈蹦跳,滚动的兔子灯把火光甩在她身上,分不清是她在玩兔子灯,还是她就是那只招惹虎狼而不自知的兔子灯。

    “你看,风似乎大了些,它转得更快了。”符岁把灯举得高高的,秋风微醺,吹得兔子灯滴溜溜转个不停,在她身上旋出一圈又一圈流转的光晕。

    “很少有人送我这些玩物,他们送我珠宝、送我金银,送我各种稀奇的物件,但是从不送我这些最寻常的玩物,你是第二个。”符岁又想起那套被当作生辰礼的泥哨,不禁笑出声。

    越山岭脸上却不见笑意,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带着雄性特有的胜负欲:“第一个是谁?”

    符岁有些讶然,回望越山岭:“秦安的醋你也吃?”

    越山岭这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只好尴尬地埋头把葫芦皮挂得唰唰响,假装刚才不曾问过蠢问题。

    天色渐渐暗下来,所有的葫芦都被刮得干干净净,整齐地排列在花亭中。只有符岁亲手摘下的小葫芦被符岁放在竹篮里。

    越山岭将竹刀和葫芦皮收拾好,忍不住又看向那枚孤单单的小葫芦,不知谁会给它刮皮,又不知它会作何用途。越山岭生出一丝隐秘的期待,甚至想着不如偷偷将它带走好了。

    符岁把兔子灯放在花亭的桌上,暖黄的灯光笼着两人,她歪着头问越山岭:“将军今日留宿还是翻墙?”

    越山岭喉结动了动,她怎么不问他要不要留下用饭了呢?如果她那样问的话,不如就留下,只是吃顿饭而已,不打紧的。

    可是她没有问,越山岭说不上自己是不是在失望:“如果现在离开还不算犯夜。”

    “既如此,我就不留将军了。”符岁笑着回道。

    符岁这样说,越山岭也不好再留,他跟符岁告辞,转身向外走。

    眼看要转出花亭所在空地,身后突然传来符岁的声音:“下次越将军来,留下用饭可好?”

    越山岭没有回身,他只是认真地、用力地、坚定地回答道。

    “好。”

    第50章 月团圆 好甜,这京中的月亮

    中秋当日, 符岁是要进宫赴宴的。

    她起个大早,不为梳妆,先去厨房把煮玩月羹要用的莲子、桂圆挑出来, 又吩咐厨房什么时辰做好,什么时辰送去。

    厨房上捧着符岁特意选定的小碗, 看着碗中几颗桂圆莲子, 不解地说:“郡主不如多做些, 这么几颗怕是做不多。”

    符岁却很坚决:“就这些, 一碗也不要多做。”

    说好赏他一口玩月羹, 那就一口。

    耽搁这些时辰,等符岁进宫时,宫人们早已等候多时。

    宫中的中秋赏月宴在晚间。符岁中午依旧跟皇帝一起用膳,下午皇帝处理政务,让符岁自己玩一会儿。

    符岁不想在宫中转, 花园的景色再好看也抵不过遇上嫔妃们的尴尬,甚至以前还有不得宠的妃子看符岁年纪小, 想哄着符岁去把皇帝骗到自己宫中。

    后宫的女人对符岁来说就是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不如窝在宫殿里看看书, 睡会儿觉来得舒服。

    等到晚间符岁再次见到冯妃。

    不止冯妃,贵妃、贤妃、几个皇子皇女的生母和有名号的嫔妃都在, 皇子皇女们也齐聚一堂。

    一派和乐融融的天伦场景中多出符岁一个外人, 好在符岁早已习惯,便也不觉得不适。

    只是今日的座次依旧耐人寻味。嫔妃们按品级分列东西, 皇子皇女们居于左右,后位空悬,上首就只有皇帝一人。

    但皇帝给符岁留的位置却在皇帝下首、诸位皇子之上。

    符岁侧对皇帝坐下,面对长长两排妃嫔, 恍惚间仿佛下面坐的不是她未来的“嫂嫂”们,而她才是“副后”。

    她强扯出笑颜接受皇子皇女们拜礼,努力像一个祥和的长辈一样对着与她差不多大的皇子们说着勉励的话。

    “今日家宴,无需拘礼。”等诸位皇子皇女们都拜见完,皇帝才装模作样地免礼。诸位皇子皇女又谢一遍恩后落座。

    殿内丝竹管弦的柔靡之音随宫人的衣裾浮动,一道道珍馐流水般呈上来。

    贵妃精心装扮过的脸上只有厚重脂粉的色彩,显得浓烈又沉闷。一旁的冯妃对比下更显倾城之色,不施粉黛的脸上肤若凝脂,容光潋滟,只需点一点口脂就能让六宫颜色尽失。

    见符岁看来,冯妃噙着得体的笑容,向符岁举杯示意。符岁只好举杯应合,两人隔着数人虚情假意地抿着酒水。

    冯妃下首是郑贤妃。郑大将军虽然不曾征战边疆,但在京卫中很有声望,倒是个会经营的。

    兄长们在朝中左右逢源,做妹妹的在宫中却似乎有些孤僻。

    郑贤妃跟郑大将军长得很相像,大脸盘和方下颌放在男子脸上还能称上一句威严,放在女子脸上就不够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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