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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岁始上都》 40-50(第14/18页)
那个,要最边上藏在叶子后头的。”
越山岭找到符岁要的葫芦,顺着葫芦柄往上摸。
“再长一点,多留点藤才好看。”
他拨开枝叶,用手在藤上比划,直到得到符岁许可才用剪刀仔细剪下葫芦,放进梯子上挂的竹篮中。
梯子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稳稳站定,结实的手臂穿过密匝匝的葫芦,准确地握上符岁挑好的那只。
“当心些,莫把葫芦蹭画了。”符岁的眸子里映着叶隙间他忙碌的身影,亮晶晶的,偏要颐指气使地叮嘱。
越山岭手上稍稍用力,只听一声脆响,葫芦便连着弯曲的一小截藤蒂被摘了下来。他随即将其稳妥地放进篮中。篮子沉甸甸地坠着,里面已躺着好几只圆润可爱的葫芦。
他跨在梯子上,故意问道:“只当心葫芦,那我呢?”
“你自然也要当心。”符岁背着手站在葫芦架外,显得漫不经心,“你若摔下来,我可不接你。”
话音未落,梯子突然晃起来。符岁大惊失色,慌忙伸手去扶。谁知还未碰触到梯子,梯子就已不再晃动,稳稳地立在地上。
带着促狭的尾音伴随着沙沙藤叶摩擦声:“当真不接?”
符岁立刻明白那人在戏耍她,她气鼓鼓地后退一大步,恶狠狠地瞪回去,斩钉截铁地说:“不接!”
小篮子放不了几个葫芦,符岁本想让越山岭把篮子递给她,但越山岭宁愿自己跳下梯子把篮子里的葫芦摆放到亭中后再爬上去,也不要符岁沾手。
大大小小的葫芦都摘了几个,符岁确认好已经把田乾佑和乔真真他们选定的葫芦都摘下后,让越山岭帮她扶梯子。
有一个指长的葫芦生得胖嘟嘟的,匀称又标志。符岁从第一次发现它就时时来看几眼,从夏天看到秋天,这个小葫芦也不负厚望,既无斑纹也无歪扁。
梯子搭在地上发出尖锐的沙砾鸣叫,她轻轻踩上一根横杆,没有晃动的感觉才继续往上。
那个小葫芦的藤夹在竹架的夹角中,符岁怕藤留短了不好修型,伸长了胳膊顺着葫芦蒂向上摸。
两只手同时抬起,让她有种不安全感。
她低头看去。越山岭牢牢抓着梯子的两端,那双宽大的手分外有力,让人生出一种“就算梯子离地,他也能端地稳稳当当”的信任。
符岁挺起腰,伸长胳膊将小葫芦剪下,攥着小葫芦半伏在梯子上,伸脚轻踢越山岭的手。
越山岭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符岁,见她摘了葫芦不下来,倚在梯上笑眯眯地看他。精致柔美的绣鞋在他手上蹭来蹭去,鞋尖缀着的宝珠刮擦着他的指节,带来难以言喻的痒意。
“扶稳些,仔细将我摔着。”符岁抓紧梯子探下一只脚,脚尖虚虚落在越山岭手腕上。
越山岭手臂绷得紧实,就算符岁真的踩着他上下也不会有任何晃动。他仰头对上狡黠的目光,眼中不见半分被戏谑的恼怒,只有柔和的笑意:“郡主若摔下来,越某一定会接住的。”
“无论何时,你都会接住我吗?”
符岁重新踩回梯子上,居高临下睇着,尾音长而轻。
她就那样高高得站着,脚下是岌岌可危的支点,头上牢不可破的密网。她轻快地试探着,谨慎地等待着。
这种带着质疑的反问,换做年轻气盛的小郎君,此刻便会拍着胸脯许下漫天诺言,哪怕偷星星摘月亮都敢答应。可是越山岭已经既不年轻也无锐气,他只是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符岁,平淡而真诚:“会的。”
符岁在秋风中笑起来,宽大的衣裙肆意地舞动,显得她摇摇欲坠,她低声叫着他的名字。
没有人应答,那个名为越山岭的男人惊慌地瞳孔中映着她一跃而下的身影。
脸颊撞在坚实的胸膛上,手中抓着算不上昂贵的衣料,符岁从男人怀中抬起头,露出一双秋水般的眼睛。
“多谢郎君相助。”
甜腻的声音在怀中响起,越山岭喉结滚动,手臂顺着轻薄柔软的弧度收紧,缓缓开口:“娘子不必多礼。”
越山岭蜷着一双长腿坐在花亭的台阶上,用竹片为葫芦去皮。
符岁打开吉祥饼坊的匣子挑拣着。吉祥饼坊每年的月团都会做好几种口味,却不会在月团上标明,只是做成不同颜色或形状以作区分。
符岁犹豫不决,许久才挑出一个她认为最漂亮的月团。她捏起月团欣赏一圈,递到越山岭嘴边。
越山岭正在埋头苦干,唇角触到油润的点心,他有些错愕地抬头。
符岁用眼神示意他张口。
只犹豫了一息他便张口咬去,牙齿相触咬了个空。再抬头时就见符岁已经把点心塞进口中,一边脸颊鼓鼓的,炫耀似的故意用力咀嚼。
男人舔了下后槽牙,看着她得逞后得意的神情,咬入口中的空气似乎都能品出甜味。
她抱着点心匣子去看兔子灯。月团太大,她一口气全塞进嘴里,嚼半天都嚼不完,说话也含含糊糊的:“这兔子怎么这么胖呀。”
越山岭背对她,头也不抬回敬道:“大概是她比较贪嘴吧。”
符岁哪里听不出越山岭话中有话,她冲着越山岭亮出拳头,也不管越山岭看不看得见,对着他后背的空气就是一通锤。
撒够气,符岁重去看兔子灯。
那兔子灯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新意,只是圆滚滚的分外可爱,符岁怎么看怎么顺眼,越看越觉得合心意。
兔子灯里有支撑,无论怎么滚动,火焰都不会熄灭。此时里面只有一小截火烛,并未点燃。
身边的人都让符岁打发走了,孤零零的花亭里找不到能点火的东西,符岁只好去问越山岭:“你带着火石吗。”
越山岭两手都是葫芦的汁水和皮屑,听见符岁问,他抬起手臂让出身子,示意符岁自己取。
装火石的袋子挂在越山岭腰间,因越山岭蜷坐的姿势被夹在他腰腿间的空隙中。
符岁并未多想,过来俯下身就要取,等手伸到他腰上才觉不妥。
不同于符岁扑下时的拥抱,此时两人虽无接触,却比拥抱还令人慌乱。
符岁发上的金钗划过他的耳畔,沿着颌骨一路向下,抵在旧伤痕上。覆盖在衣物下的胸膛急促的起伏起来,那胸腔里蓬勃的心脏冲撞着紧绷的肌肉,在布料上撞出涟漪。
密匝匝的热意向符岁涌来,带着来自于他的滚烫的、搏动的生命力,掠夺着符岁身体中的每一分空气。
他好烫,她好闷。
纷乱的思绪驱赶着符岁的理智,她维持着似乎要跌入他腰间的姿势,纤柔的指尖终于触上装火石的袋子。
越山岭的眼睛被符岁的秀发和钗环填满,西落的阳光金灿灿地在发钗上跃动,刺得越山岭眯起眼睛。
他眼前只剩漫无边界的金光,但是他的身体却能感受到符岁的一举一动。她的发丝蹭过他的下巴,她的裙摆扫着他的靴子,她的呼吸缠绕着他的呼吸,她的指尖摸向他腰间。
越山岭心跳猛得停滞一瞬,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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