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千岁: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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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站在那面流光镜前。帘幔飘起又落下,她似乎什么都看不清,却又似乎能清楚地望到他的眼睛。

    他朝着镜子里看去,那里映出的是两个人相依的身影。她伏在江怀越肩头,歪着头看镜子里的他。

    然后他缓慢又小心地低声问:“那么,以后呢?”

    她在梦里流了泪。

    以后呢?

    在那个时候,江怀越问这句话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想到了她迟早会离他而去,永不再相见?

    *

    那年年底,江怀越最后一次派人去魏县,只在酒馆附近稍作停留,看到里面的人之后,就回来京城禀告。

    相思还留在那里,没有离开。

    她应该是不会离开了。

    他给她做的路引,他给她在扬州找的家,她都不要了。

    那是他最后一次得到相思的讯息。十分简短,也无需多问。

    江怀越觉得自己真的是做了一场梦。一场荒诞而美丽,美丽而心伤的,不能告诉任何人,也不为任何人理解的梦。

    就只是一场梦而已。

    淡粉楼的乐妓相思消失于人世,而他永远只能是皇宫大内的宦官,他果然也重新回到了正途,带着杨明顺和姚康以及手下各色人等,重新监督、抓捕、拷问官员嫌犯,重新构陷、栽赃,巧立名目扳倒对手,所有的一切都回到原点,就像,从来没有认识过相思一样。

    金玉音被封为婕妤的第二年,又晋升为贤嫔,承景帝说,贤字是对她最好的注解。

    成为贤嫔后的又一年,她再度被晋升为贤妃,淡雅雍容,笑颜如花。

    只可惜,还是没有为承景帝生下一儿半女。

    又是一年深秋来临,大内的银杏树依旧遍染金黄,秋阳洒落了点点金芒,映着琉璃瓦层层叠叠,仿若斑斓织锦。

    早朝期间,又有大臣提及后嗣之事,言语间劝承景帝多纳年轻妃子,不能再拖延等待。承景帝面色阴沉,前方战报不适时地送到大殿,辽东一带女真人再度侵犯边境,守边将领已严阵以待。

    战事还未商议完毕,大名府府尹派来加急送来的奏章,又呈送了上来。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如果看到的是重复章, 意味您前文订阅率不足。  江怀越不满地看着他:“怕什么?那些行贿的商人都已被问斩, 就高焕一个半死不活的被押在诏狱, 还能翻了天不成?”

    杨明顺懊恼不已:“您难道忘了, 那个叫相思的……要是她被惠妃那边的人找到,翻了供,把我们交待出去……唉……当初曹公公怎么就非要叫放了她呢?!”

    他却嗤笑起来:“后怕了?你当时不也舍不得灭口?如今却担心起来。要不然, 明天再派你去除了她?”

    “啊?明天?”杨明顺惊诧万分,“我, 我又不会行刺什么的……再说了,我这混到青楼去, 也不像样啊!”

    摇曳烛火下, 光影交叠。江怀越站起身, 偏过脸来, 明丽的眼里含了嘲讽的笑意。

    “你难道不知道,明天是教坊司一年一度的卉珍日吗?”

    *

    雨初止, 天色才刚刚发亮,宁静的淡粉楼中已有人开窗启门, 渐渐的,嬉笑声此起彼伏, 众佳丽精心梳妆, 等待着贵客前来相邀出游。

    相思与春草还没醒透,就被严妈妈的亲信拉去了后院。其他人换下来的衣衫堆叠如山,春草愁的叫苦连天,相思坐在水池边, 说道:“要不然你去向妈妈求个饶吧,她主要是瞧我不顺眼,连带着把你也给罚了。”

    “我才不去。”春草气哼哼地拎起一条裙子扔到水里,“她总是这个样子,非要把新来的姑娘训得十足十的听话,好显出自己多么威风。你又是从南京来的,她更要找机会磨灭你的性子了。”

    相思打了水,将衣裙浸透在盆里,一言不发地揉洗。以往在南京秦淮河畔的歌楼中,她虽也是隶属教坊司的官妓,但有幸主管她们的官吏与父亲有过交情,暗中叮嘱婆子妈妈不得有意欺辱,因此她们姐妹倒也不曾做过粗活。可如今到了京城,犯官之后犹如风中飘零的白萍,无根无基,无依无靠,像严妈妈这样强势的人,怎不借着机会揉搓一番?

    春草一边干活一边抱怨:“我是长得不够勾人,可她也不想想,像你这样又好看,又弹得一手好琵琶的,以后说不定就有贵人相中,到时候她不还得巴望着你多多赚来金银珠宝……”

    “春草,你不是犯官的家人,又怎么会流落到这里?”相思抹了抹脸上的水珠问道。

    春草用力搓洗着衣衫:“我?我也不知道,很小的时候就被卖了进来,连爹妈是谁都不记得了。你虽然是遭了难,可好歹还知道有爹娘疼过,我可什么都没……”

    然而记得从前那锦绣岁月,父慈母爱,悠闲度日,却一朝美梦尽碎,从此坠入深渊,岂非更加绝望?

    相思什么都没说,只是低下眼帘,洗着繁复的衣裙。

    *

    晨曦遍铺青石长街,淡粉楼前车门盈门,贵胄文人络绎不绝,将佳丽们一个个接往城郊出游。严妈妈今日盛装打扮,满脸喜气站在门外迎来送往,过了许久,眼见得佳丽已走得差不多,便唤来轿子准备也跟随而去。

    轿夫才来,从街角那端又有一辆马车急匆匆来到门前,从里面出来的居然是教坊司的官员张奉銮,他一连声的埋怨道:“严妈妈,相思怎么还没出去?前些天你不是还到处吹嘘楼里新来的这一位才艺双绝,今日为什么不见她的身影?”

    严妈妈见主管教坊司的官员特意赶来,不禁诧异:“相思她……身子不太舒服,所以就没去。您这是专门找她来了?”

    “病了?怎么好巧不巧地挑这天生病?老夫叫人找大夫来!”

    “哎哎,只是小病,不用劳烦……”严妈妈连忙劝阻,张奉銮瞪着她道:“我看你是在欺瞒本官!她人在哪里?”

    严妈妈看这架势,也不敢公然顶撞,只能赶去了后院。相思与春草还在洗衣,双手都被浸泡得发肿,见严妈妈满脸怨气而来,还以为又是来找茬寻事的。没料到严妈妈一叠声地喊着:“相思,还不出来谢过张大人,他发话叫你去绮虹堂出游!”

    春草愣在那,相思亦诧异:“怎么忽然又叫我出游?”

    “你问我,我可还想问你呢!”严妈妈一回头,见张奉銮也赶来了,连忙向他打听是否有贵客想见相思,所以才让他过来找人。

    张奉銮咳了几声,板着脸道:“有些事不该打听的就少问几句。”

    相思却心生犹豫,照理说如果有客人想邀她出游,应该早在昨天之前就派人来说,不会等到现在。即便临时起意,为何又不出面,却让张奉銮来找。春草也觉得奇怪,在一边偷偷道:“当心点,你前段时间得罪了锦衣卫的人,别是高焕的同伙想报复,找机会来骗你出去……”

    张奉銮年纪虽大,耳朵却灵敏,立马皱起眉训斥:“胡言乱语,有本官在此,还会出事?”

    严妈妈冷哼了一声,拖长声音道:“张大人,先前高焕要人带个没开|苞的姑娘去他府上,您可也是兴冲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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