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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陛下他用美人计》 8、第8章(第1/2页)
第8章 朕要请表哥吃饭
辰时,晏惟初刚起身洗漱更衣,正在用早膳。
进来人禀告他,首辅张炅带着众阁臣和六部官员卯时初就过来了,就跪在外头,请陛下临朝。
晏惟初捏着银箸,慢条斯理地吃东西:“他们前几日还没跪够?来了多少人?”
下头人如实答:“一众阁老除了末辅刘公称病未到,其他人都来了,六部官员也有七八成在场。”
“啧,”晏惟初耷着眼,“倒是齐心。”
一个时辰后,晏惟初终于现身,外头果然跪了一地的人。
众臣见到皇帝一阵躁动,有人大声喊:“请陛下回宫临朝!”
其余人附和,声音很快变得整齐划一,不断重复这一句。
晏惟初其实不想搭理他们,实在是被烦得不行,不能不出来。
张炅跪着上前,疾呼:“陛下!您才亲政,不可这般疏懒怠政、任性妄为,落得天下臣民耻笑啊!”
次辅林同甫趁势进谏:“陛下不可将万玄矩那奸宦放还!寒了吾等忠臣的心,助长谄媚佞幸之气啊!”
晏惟初的神色瞬间冷下了。
开口就是指责,真是给你们这群酸儒脸了。
这些人逼着他回宫、要他处置万玄矩,本质上是对皇权底线的试探和挑衅,他今日要是退了输了,日后必将一退再退,直至被这些人拿捏彻底沦为傀儡皇帝。
“朕不回宫临朝,并非不过问政事,朕信任尔等本事,尔等替朕多担待着些就是。”
晏惟初快速说道:“至于那万玄矩,说他牵涉谋逆之事纯属子虚乌有,其他罪状亦有夸大其词、捏造事实之嫌,朕已命锦衣卫核查清楚。
“他虽有过,罪不至死,母后以其年事已高,请朕宽宥于他,朕念他多年伺候母后有功,将功赎罪,赐了他一百杖责,令其闭门思过、改过自新,这事便到此为止吧。”
“陛下!”
张炅还想说话,被晏惟初直接打断:“朕意已决,不必再提。”
这位首辅大人开始捶胸顿足、痛哭嚎啕,自责自己劝谏不了皇帝,愧对先帝和大靖列祖列宗。
表演欲之强,令人咋舌。
晏惟初冷眼旁观,深以为他不去那不夜坊戏楼登台演上一出,实乃浪费了天赋。
见晏惟初一直无动于衷,张炅表现出心灰意冷,匍匐下地,恳请辞官回乡颐养天年。
又有数人附和。
晏惟初心中发笑,想用集体辞官这种招数以退为进,真以为朝堂离了你们就转不了了?
“准。”
他一句挽留没有:“诸卿劳苦功高,朕再赐卿等一年俸禄,以示嘉奖。”
“……”
一众人包括张炅在内都傻了眼。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的?
晏惟初没搭理他们,随手点了跪于后方一犹犹豫豫、左顾右盼的工部官员,问:“你叫什么名字?是何职位?”
那人一愣,自报了家门,他是工部营缮司郎中,他的上峰工部右侍郎刚也已提了辞官。
“就你了,”晏惟初道,“补工部右侍郎缺。”
那人顿时大喜过望,哪还记得什么逼宫,当即激动磕头叩谢天恩。
“其余各部皆循此例,上官致仕,僚属循次递补,至于阁官,待后再议,都退下吧。”晏惟初一锤定音。
刚闹着要辞官的那些个脸都绿了,其余人眼见有机会升官谁还肯陪他们闹。
皇帝已经转身离开,众人面面相觑,有第一个带头爬起来走人的,很快便有其他人跟上,这便散了。
*
谢逍早起去了一趟镇国公府,向他祖母老国公夫人请安。
这百十年谢氏嫡系镇守边关,其余子嗣留京早已成定例,老夫人二十几年前跟随小儿子女儿回了京中,之后也再未去过边境苦寒之地。
谢逍与她统共没见过几面,在这镇国公府里更像个外人,皇帝封爵赐下府邸后他便也顺势搬了出去,只偶尔回来向老夫人问安。
一进门便听到堂中的叫嚷声,跪在老夫人身前的纨绔正捶胸撒泼,要家里人帮他出气去找那不夜坊的麻烦。
这人是谢逍二叔的小儿子,名谢适,在谢家这一辈里排行第三。谢逍那位二叔早年病逝,谢适这小子缺乏管教被家里长辈宠坏了,除了吃喝嫖赌败坏家风便不会别的。
老夫人蹙眉呵斥谢适起来,他不肯,就地打滚,骂着外头那些人不给他面子就是不给镇国公府面子,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旁二夫人沈氏嘴里骂着“你这孩子怎么总是这样,真是不像话,赶紧起来”,实则毫无力度,听了谢适说的反而向老夫人拱火:“娘,适儿的话也没错,您看看他这脸都被打成什么样了,那些人实在是欺人太甚。”
老夫人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孙子被揍成这般惨状,亦十分不悦,刚要发作,见到谢逍进来便又端起笑容:“大郎来了。”
谢逍上前行礼,沈氏脸上也堆起笑,示意自己的丫鬟赶紧将谢适拉起来,大约也觉得她这儿子过分丢人。
谢适哪肯,看见谢逍更是跳脚:“大哥你得为我做主啊!不夜坊里那些人不给我们镇国公府面子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你一定要带人去给他们一个教训!”
这厮那夜被郑世泽叫人扔进湖里,后头又去不夜坊找了两回麻烦都没讨到好,昨夜带人去砸场子更是被不夜坊的打手狠揍了一顿,这才炸了锅。
谢逍淡漠道:“你在别人地盘上闹事吃了亏,被人教训了有何不服气的,自己找不回场子便认了吧。”
谢适一听又开始捶胸嚎啕,沈氏脸上笑容微僵,连老夫人也不满道:“但是适儿被人打成这样,我们国公府几时被人这般欺负过……”
“祖母,娘,大哥说的没错,三郎他这是活该!”
外头适时传来声音,迈步进来的人是谢适的亲兄长、沈氏的大儿子谢迤,上来先跟老夫人和沈氏问了安,再与谢逍拱手:“大哥。”
谢逍颔首。
不等沈氏她们皱眉,谢迤说道:“那不夜坊背后的东家姓郑,是陛下的母家表兄,陛下刚刚追封了郑妃为太后,还给他们家封了爵,郑家如今气焰正盛,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们为好。”
沈氏闻言不屑道:“什么郑家,不过是一帮子满身铜臭的商贾罢了,飞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
谢迤无奈:“娘,如今太后姑母已经形同被软禁,大哥的兵权也被陛下拿走了,陛下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直接对我们国公府下手,眼下还是低调一点吧,不要再生事了。”
沈氏心中不快,气愤道:“谢氏百年将门,为大靖立下赫赫战功,皇帝怎敢这样对我们!”
“就是!没有我们镇国公府,那儿皇帝还想坐稳他的皇位?做什么梦!”
谢适哼哼唧唧口吐悖逆之言,被谢迤一巴掌甩到脸上:“你给我闭嘴!少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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