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骨焚香: 71、第七十章 “二三其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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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昭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起眼,静静回视着花小七,昏黄的光线映在她清丽绝伦的脸上,她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下意识的握紧了放在膝上的青霜,过了半晌,缓缓开口,“不管是什么立场,我都不会伤害你们。”

    这个答案,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没有冠冕堂皇的解释,也没有明确的阵营划分,沈昭其人,从不说谎。这或许是她此刻能给出的,最接近本心的答案。

    花小七盯着沈昭看了几秒,那双灵动的眼睛里掠过些许了然和轻微的叹息。她忽然用力一拍手,清脆的掌声打破了这凝滞的空气,脸上又挂起了那副没心没肺的笑容,大大咧咧的说,

    “好了好了,问完了,继续继续!该我出题了!”

    她目光环视一圈,落在旁边显得有些落寞的林蝉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这次嘛,以阿蝉为题!嘿嘿,我先来。”她清了清嗓子,模仿着戏文里的腔调,抑扬顿挫地念道,

    “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1],怎么样,贴切不?小时候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虾,数你最在行!”

    “好啊你,花小七!”林蝉瞬间收回神智,脸上那点落寞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被当众揭短的羞恼。她坐直身体,指着花小七,

    “你胡说,我那是…那是亲近自然,活泼开朗!”她努力板起脸,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搜肠刮肚的想着,“我明明是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1],懂不懂啊你!”

    “噗....”谢遥第一个没忍住笑喷出来。沈昭更是低下头,肩膀轻轻抖动了一下,唇边那抹极淡的笑意仿佛冰雪初融的痕迹,快得让人抓不住。

    “行行行,你是皓腕凝霜雪。”花小七笑得前仰后合,“青荷姐,该你了,快说说她。”

    陆青荷止住笑,温婉的目光落在林蝉身上,带着真诚的欣赏,“阿蝉啊,古道热肠,机敏果决,当得起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虽处江湖,却自有风骨。”这评价中肯而温暖。[2]

    谢遥立刻抢着接道,“对对对,林蝉那是仗义每多屠狗辈…呃,不对不对,是巾帼不让须眉!”他抓耳挠腮,总算憋出句还算靠谱的。

    随后众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还未开口的沈昭身上,刚刚轻松起来的气氛又微妙地绷紧了几分。

    林蝉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她下意识的攥紧了衣角,目光复杂的看向沈昭。刚才自己那番近乎绝情的拒绝言犹在耳,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和些许隐秘的期待。

    她会说什么?是像陆青荷那样温和的肯定,还是像花小七那样促狭的调侃?

    沈昭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上林蝉带着忐忑和探究的眼神。她清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眼神深处,仿佛有极细微的波澜一闪而逝。她轻轻清了清嗓子,清冷的声音在石室里响起,清晰地吐出几个字,“士也罔极,二三其德”[3]

    话音落下的瞬间,周身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花小七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睛瞪得溜圆。陆青荷也露出难以置信的错愕神情。

    林蝉只觉得一股气血冲上头顶,脸颊被烧得滚烫,随即又褪得苍白。她难以置信的瞪着沈昭,那双总是灵动机敏的眼睛里,此刻写满了震惊和羞愤。这是什么意思?负心薄幸?反复无常?她…她是在讽刺自己刚才拒绝她的心意吗?

    她看着沈昭那张依旧清冷,刚才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般无所谓的脸,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偏偏当着众人的面,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死死咬着下唇,眼圈不受控制地泛红。

    也是,先表白的是她,最后说出那些决绝的话的也是她,倒也算得上是反复无常了,只是这句话,也太重了点。

    “沈昭...你这…”谢遥结结巴巴,他这是吃到了什么爱而不得的瓜?林蝉不是喜欢沈昭吗?她俩发生了什么?

    “阿蝉,你…”花小七也皱紧了眉头,刚想问些什么,脚下再次传来窸窣的声音。

    “找到了!”花小七忽然从地上弹起,几步冲到转弯处查看,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找到出口了,我们走吧”

    众人闻言,也顾不上追问沈昭了,纷纷起身,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紧紧跟在花小七身后。

    “我的老天爷…”谢遥一边跟随众人七转八转,一边忍不住吐槽,“建这迷宫的绝对是个疯子,这路线是人想出来的吗?简直是把奇门遁甲当面团揉碎了再瞎拼起来的。”他努力地试图在脑中勾勒路线图,寻找其中的规律,却只觉得一片混沌。

    沈昭沉默的走在最后,目光偶尔扫过前方林蝉倔强挺直的背影,握着青霜剑的手紧了紧,嘴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林蝉则刻意避开了所有可能与她视线交汇的瞬间,只专注于脚下的路,心绪却如同这迷宫般纷乱纠缠。

    这一路出奇地顺利,没有任何机关。当黏菌丝最终消失时,眼前的路也豁然开朗。

    “出来了。”谢遥第一个欢呼着跑了出去,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脚步顿住。

    与此同时,身后的迷宫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瞬间吞噬,他们此刻,竟置身于石门内部的区域。

    林蝉下意识后退一步,却撞上了那坚硬冰冷的石门,“所以...这个门....是个假门吗?”

    她尝试推了推,纹丝未动。

    “看样子,刚才的迷宫,才是这墓穴的入口”陆青荷走到她身边轻声开口。

    这里面并非想象中规整的墓室,其诡异远超想象。内部的空间形状并不规则,四周是一圈石台,他们此刻正站在石台一侧。

    周身的石壁并不平整,而是布满了嶙峋的怪石和湿漉漉闪烁着幽光的苔藓,如同巨兽粗糙的内脏壁。穹顶极高,隐没在深沉的黑暗里,只有几处不知名的矿物散发着微弱惨淡的幽光,勉强勾勒出这个庞大空间的轮廓。

    石台前方是环绕着中央区域的护城河。那并非死水,而是在缓慢流动,河水颜色深得近乎墨黑,散发着浓烈刺鼻的腥锈味和深入骨髓的阴寒。水流无声地环绕着中央孤岛般的平台,形成一个完美的闭环,将最核心的区域死死围困。水面上,偶尔冒出几个诡异的气泡,无声破裂。

    在那被黑水环伺的中央平台上,静静安放着一具巨大的,材质非金非石的暗沉棺椁。棺椁表面没有任何华丽的纹饰,只有岁月侵蚀留下的斑驳痕迹,在幽暗的光线下,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死寂。它像一颗沉寂了千年的心脏,被这污浊的空气滋养着。

    “这…我们这就直接进来了?”谢遥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恍惚,随即他猛地甩甩头,眼中爆发出欣喜的光,“终源录!会不会就在那里面?”他牢牢锁定在中央的棺椁上。

    林蝉率先走到石台的边缘,蹲下身,凝视着脚下深不见底的黑水。那水粘稠如油,腥气刺鼻,水面下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伺。

    她心头那股莫名的不安越发强烈,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几乎无法呼吸。这水…让她想起了师傅临终前提及过的怨水聚阴,养尸化祟之地。

    谢遥早已按捺不住,他深吸一口气,足尖在石台边缘一点,整个人轻盈掠起,朝着中央的棺椁处落去。

    然而等谢遥的双脚刚刚落下,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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