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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弱女擒烈郎》 40-50(第15/15页)
日一早,天刚蒙蒙亮,甄婵婼便同聂峋去了清水镇有名的书林街。
这条街果然名不虚传,路两旁是一家挨一家的书铺,上至经史子集,下至农工医卜,应有尽有。
甄婵婼目标明确,专挑那些涉及农事的书籍翻看。聂峋帮不上别的忙,便只在她挑中书籍时,默默接过,寻个角落堆放起来。
大半日时光倏忽而过。待到日头偏西,两人身边已然堆起了小山般的书籍,聂峋雇了辆车,悉数搬回客栈。
自这一日起,甄婵婼便开始了废寝忘食。书籍堆积如山,她埋首其间,时而提笔疾书,时而蹙眉沉思,常常连水都忘了喝。
金姑在屋内悄无声息地候着,更换冷掉的茶水,为她揉捏僵硬的肩膀。
如此足不出户地看了两日,桌边的笔记手册写了厚厚一沓。她将书中提及的可能导致土地异状的原因,归纳整理为几种可能,并初步设想了验证方法和应对策略。
第三日一早,她便叫上聂峋,带着整理好的册子和几样工具,再次动身前往云清观。
走在山路上,晨风带着凉意拂面。甄婵婼忍不住掩口打了个哈欠。
聂峋看在眼里,心中颇为心疼,忍不住揽住她的肩,低声道:“你身子本就不甚强健,往日里需得仔细将养。如今为了这事,连日来耗费心神,殚精竭虑,夜里我瞧你翻来覆去,睡得也不安稳。为夫真是无能,竟要你如此劳心劳力。”
甄婵婼偏过头,对他笑了笑:“夫君说的哪里话。查明真相,帮助表哥,本就是我心中所愿,是我自己愿意做的,何来劳心劳力之说?况且……”她语气微顿,带着丝娇嗔,“嫁给你之后,不知是不是心境开阔了的缘故,我倒真觉得这身子骨比在闺中时轻盈康健了不少,偶尔劳累些,也无妨的。”
“哦?”聂峋闻言,眉梢微挑,眼底掠过一丝戏谑的笑意。他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廓,“想不到为夫还真有如此妙用?那娘子往后更该物尽其用,随时取用便是,无需客气,也不必担心为夫力有不逮。”
甄婵婼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脸颊腾地一下红了。她又羞又窘,忍不住抬拳捶在他胸膛,低声啐道:“没个正经!青天.白日的,胡说八道什么!”
聂峋朗声笑了起来,捉住她捶打的手,紧紧攥在掌心。两人一路说笑着,脚步轻快,不多时便再次来到了云清观外。
观内依旧安静,郑淮安并没有在外面劳作。聂峋抬步欲直接进去寻他,却被甄婵婼轻轻扯住了衣袖。
“且慢,”她低声道,“我们先莫要惊动表哥。依我这两日所查,有些症结,或许需得静心观察,才能看出端倪。”她示意聂峋跟着她,两人并未进入观门,而是绕着那几块宝地周围,沿着地势,仔细地勘察起来。
甄婵婼发现,若是走得远一些,离开那几块宝地的范围,其他的土地上山花烂漫,野草萋萋,长势都十分喜人。尤其是从流经此地的溪流,若溯源而上,或是顺着主流向下游远处望去,但见溪水清澈,水草丰美,甚至能隐隐看到几尾小鱼在其中欢快地游弋。
一旦目光落到那几块宝地附近,景象便截然不同。她特意顺着流经表哥田地的那条细小分支溪流往下游走了一段,发现情况愈发诡异。
溪边的水草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枯黄,她在田埂溪岸旁,看不到寻常农田里常见的蚯蚓,扒开土壤,也难见蚯蚓活动的痕迹。
就连平日最爱在田间啄食的鸟雀,似乎也远远避开了这片,周围静得有些反常。再往下走,她看到了一只翻着白肚皮早已僵硬的青蛙。
她蹙紧眉头,又逆着水流方向,朝宝地的上游走去。果然,走了不过一炷香的距离,溪流两岸的景象便恢复了生机,草木重新变得绿意盎然,水声也似乎欢快了起来。
“所以……是水的问题?”聂峋一直紧跟在她身边,自然也看到了这泾渭分明的对比,不由得也皱起了眉头,沉声问道。
甄婵婼点点头,面色凝重:“十有八.九。水流经那片地便带了毒,殃及了下游,而其上游则无恙。”她停下脚步,从袖中取出那本手册,快速翻阅到相关的部分,凝神看了片刻。
她合上册子,重新回到那几块宝地旁,蹲下身来,不轻轻捻起一撮土壤,放在鼻尖下仔细嗅了嗅,又仔细观察其颜色和质地。
“书中提过几种可能,”她一边查看,一边对蹲在她身旁的聂峋低声分析道,“第一种,便是被恶人故意施了盐碱之毒。此法可使土地迅速板结,草木难生。但你看——”她随手从旁边捡起一块小石,朝着土壤轻轻一铲,没费什么力气,石片便轻易地没入了土中,“这里的土壤是松软的,所以,盐碱之毒可以排除。”
她拍了拍手上的浮土,继续看向手册:“第二种可能,是被人恶意投入了大量未腐熟的粪便,或是榨油后留下的渣滓饼肥。这些东西在腐熟过程中会产生高热和毒气,烧坏植物的根系,导致其腐烂死亡。”她伸手就近拔出一株叶片枯黄的植株,仔细查看其根.部。令人意外的是,尽管植株上半部分奄奄一息,但其根系却并未出现明显的腐烂迹象,只是颜色略深,有些无力。
“看来也不是这个原因。”她沉吟道,“而且,据书中记载,若使用此种方法,附近应有明显的恶臭异味,表哥常住观中,不可能毫无察觉。再者,无论是投放盐碱还是生肥,站在那意图祸害之人的角度,这两种法子都太过显眼,容易暴露,不似聪明人所为。”
聂峋在一旁认真听着,目光落在她沉静的侧脸上,心中涌动着钦佩。
甄婵婼的目光停留在她手册标记的第三个可能性上。
她的眉头先是紧蹙,随即缓缓扬起。许久没有出声,只眼珠微微转动。
“我觉得,”她抬起头,语气肯定地说道,“应该就是这第三种可能了。”
“第三种是何可能?”聂峋好奇地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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