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殿春浓: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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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指骨发颤,眼底深囚的情愫挣扎而出,薄唇紧抿,额角青筋暴起。

    仿佛僵滞了百年之久,又仿佛只有一息功夫,红绸从他指间脱落。

    长指勾起一缕她散在枕上的青丝,抵在他眉心。

    皇帝闭上眼,长长舒一口气,松开她发丝。

    任软帐垂拢,他高大的背影悄无声息没入夜色。

    翌日,宫人照例熬了药端来,程芳浓借口脾胃不适,搁在一旁,没喝。

    昨夜那人根本没来,哪有必要喝避子药?她才不会自找苦吃。

    皇帝大抵猜到她不会吃,他似乎是吃过药才过来的,满身药气。

    程芳浓不着痕迹拿熏过香的帕子掩鼻,心里暗暗祈祷皇帝快些走,别熏坏了她的坤羽宫。

    刻意不看她,皇帝倒是未留意到她的嫌弃,他捧着茶盏,状似漫不经心打量着殿内陈设,眼神微闪。

    明明是他熟悉的坤羽宫,却因多了许多精致的小陈设,变得鲜妍亮堂。

    少了几分雍容华贵的威严,有种走进女儿家闺房的秀雅精美。

    不得不说,她心思玲珑,很会享受。

    只是,先前倒没见她花心思打理紫宸宫。

    “把朕送给皇后的幽篁取来。”皇帝没头没尾吩咐。

    她样样都出挑,皇帝不信,她偏偏弹不好琴。

    程芳浓可没心思弹琴给他听,忙止住望春,挤出还算温柔的笑意冲皇帝道:“先去给母后请安吧,等弹了琴再去,该迟了。”

    “去取。”皇帝凝着她,唇角微弯,看似温和,眼中却是一片凉意。

    尚未想好如何处置她,可此刻,他忽而就想认真听她弹一曲,看她真实的琴艺究竟如何。

    他受够了程家的欺骗。

    程芳浓心内莫名,今日的皇帝有哪里不一样了,她也说不上来究竟有什么改变。

    总不好当着宫人的面起争执,人人当她是宠后,她在后宫的日子总归舒坦些。

    “好,皇上既有此雅兴,臣妾便不推辞了。”程芳浓摆摆手,示意望春快去。

    今日时间紧,且已戏耍过皇帝一次,这回她便没那么多讲究。

    只洗净手,便坐到琴案侧。

    刚调好琴弦,便听皇帝似笑非笑开口:“皇后用心些弹,切莫再像上回那般糊弄朕,朕早听说过皇后的才名,若是再戏耍朕,当心朕治程家个欺君之罪。”

    宫人们听来,都觉是玩笑话,个个垂首忍笑。

    唯有程芳浓,总觉他不是在说笑,更像是敲打。

    多久前的事了,他竟还在生气,真是心胸狭窄!

    程芳浓暗骂他一句,到底没像上次那般折磨他耳朵。

    打起精神弹奏一曲,曲音清越舒缓,很能抚慰人心。

    她想借曲子平息皇帝莫名其妙的怒意,可她拿出最好的状态,弹得也只是一般,没跑调罢了。

    一曲终了,她战战兢兢抬眸,果然瞧见皇帝眉心紧蹙。

    不成,不能等他私底下发作,须得在人前将他火气按熄。

    程芳浓捉裙起身,轻轻坐到他腿上,手臂顺势搭在他肩头,背对着宫人们,嗓音柔润,语气娇纵:“皇上,臣妾已尽心尽力,弹得手指都红了,也不见您夸我一句。皇上是不是不喜欢臣妾了?”

    “若因琴弹得不好而失宠,臣妾真是史上最冤的皇后了,臣妾的琴艺自然比不上宫里的乐师,皇上不如另立乐师为皇后好了。”程芳浓嗓音哽咽,眼圈泛红。

    从前对爹娘撒娇假哭的本事还在,眼泪说来就来。

    自从知晓她是真正的程芳浓,皇帝还是第一次与她这般亲昵。

    又是她主动来招惹他,勾起他好不容易掐灭的情丝。

    闻到熟悉的香气,感受到心内熟悉的悸动与渴望,皇帝暗暗咬牙。

    她琴弹得着实不算好,却调得一手好情!

    当着宫人的面,并不适宜发作,他仍得宠着她,哄着她,如从前一样。

    “卿卿何出此言?你弹得甚好!朕只是沉浸在皇后的琴音中,没及时回神,卿卿真是错怪朕了。”皇帝眼神温柔凝着她,抽走她手中帕子,以极为珍视的姿态轻轻替她拭泪,“朕的皇后仙姿玉色,在朕心中,无人能及。别伤心了,若哭花了妆容,母后岂不是要误会朕欺负了你?”

    “皇上就是欺负人!”程芳浓知道,今日的事算是揭过去了。

    她暗暗松一口气,稍稍侧首,姿态僵硬地靠在皇帝肩头。

    请安过后,依旧是皇帝先回紫宸宫。

    没等太后开口,程芳浓便知她想问什么,主动道:“我知道姑母心急,可孩儿自己不来,谁也强求不得,不如放宽心。那补身的药,我日日喝着呢。”

    “你能想通,姑母自然高兴。”太后拉住她的手,摇摇头,“不过,哀家今日留你,可不是想说这些。”

    “把张太医、李太医请进来。”太后朝外吩咐。

    怎么又请两位新太医?程芳浓微微错愕,不必说,这两位太医定然是为她诊脉的。

    很快,太后亲自为她解了惑:“胡太医医术虽精,于求子助孕上却不及这两位太医,哀家特意叫他们来,也替你瞧瞧,看那补身的药可有需要添减的。”

    闻言,程芳浓大惊。

    她一直喝的根本不是补身的药,而是避子药啊!

    让这两位太医一把脉,岂不就露馅了?!

    “不,不必了。”程芳浓猛然缩回手,藏至身后。

    忽而,她又想起胡太医。

    胡太医是姑母的人,日日替她诊脉,也没看出她吃的其实是避子药。

    所以,单单诊脉应当诊不出她吃过什么药吧?

    “阿浓?”太后见她反应很大,眼神变得凌厉,“你该不会背着哀家,悄悄在吃什么避孕的东西吧?”

    “我没有!”程芳浓像被人踩着尾巴,声调略高,连连否认。

    可她越否认,太后越觉她在心虚。

    “既然没有,那就让太医诊诊,当着哀家的面诊明白。”太后亲自按住程芳浓的手,打赏薄薄丝帕,召两位诚惶诚恐的太医近前。

    “好好替皇后诊诊,她身子可有什么不适,尤其是,有没有吃什么避子的药物。”太后看似操碎了心,“她和皇帝到底年纪轻,不知子嗣也关乎江山稳固呢,哀家不能由着他们的只顾眼前恩爱。”

    诊脉时,程芳浓心口扑通扑通地跳。

    明知道连胡太医都诊不出,他二位定然也一样,可她还是心慌。

    若被姑母发现,叫人日日盯紧她的饮食,她便再难吃到避子药,早晚会怀上侍卫的野种。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额角冷汗涟涟。

    半晌,两位太医都诊视过,对望一眼,齐齐颔首。

    李太医上前禀道:“臣等已反复诊视,皇后娘娘脉息平和,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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