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与前任成婚: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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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的相处,多数细节也是过眼就忘。

    赵离玄了解自己。

    若换做平时,有这么一个人肯温柔替他上药,不嫌弃他的残破不堪,以他的恋爱脑程度肯定早就沦陷了。

    还什么卫留夷、洛南栀。

    直接拐了这侍卫跑不好么?长得又帅,对他又好。

    可对着眼前楚丹樨,他却十分不可思议地心中只有空荡荡的麻木。

    众人见状,只得围在虚弱的姜沉身边安慰:“别在意。那人一向喜怒无常,随他去吧。你还有我们!”

    如此,为了替姜沉撑腰,众人在半月后更是热热闹闹给他过了一个生辰。

    就连药宗长老都很给面子地去了,带着他的乖儿子白霜澄一起,送了不少药材。

    感姜姜沉救了他家幼子,又是一通前途大有可为的吹捧。

    据说场面十分和乐融融。

    而赵离玄那边倒也不甘示弱,当晚同样大宴宾客,众小弟狗腿一起喝酒吃肉。

    自此,门中弟子一派对姜沉更加众星捧月,另一派则唯赵离玄马首是瞻。

    两边更是互不相让、泾渭分明。

    “人世苍茫,又去哪儿找得到那不见踪影邪医,更何况我师父。倒不如早些认命。”

    一缕垂下的青丝,被赵离玄修长的手指轻轻拈起,黑瞳辗转,循循问他:“前辈为什么会这么想?”

    为什么会这么想?姜沉苦笑。

    有太多理由。命运弄人,他也曾经有过希望和期待,但可有一件不曾碎成齑粉?也许,早就不该再争了,也许早就该彻底认命,至少不这么痛苦心累。

    却只摇摇头,苦笑道:“我这人一向运气不怎么好。”

    “但总也有时来运转的时候啊,”赵深想了想,“姜前辈,不如,我跟你赌一发怎么样?”

    “赌?”

    “嗯。我有一件东西,拿来保证让你展颜,喜欢得不得了,会觉得其实活着还挺有意思的。你信不信?”

    第 45 章   第 45 章

    屋顶,一声悠扬陶笛传来。

    瞬间给姜沉的琴声加上了肉眼可见的狠戾振幅小院门被音波赫然生猛撞开,几个刚想要闯进来的霄小弟子,惨叫一声被震得好远。

    姜慎行猛然抬起头。

    月下,他看到一双美腿。

    长袖短裙的绝色大美人如嫦娥仙子一般,婷婷袅袅落在秦熠身边。隔着整个院子,傲娇的声音仍旧清晰无比传来:“怎么又受伤了?真是笨蛋!若是没有沐萱护着,阿熠你自己能活过三天么?”

    月莲教圣女月沐萱!这一战,成功让对面安静如鸡了好一阵子。

    数月后,赵离玄更是又一度代表宗门外出参加全修真界的新秀比武并拔得头筹,再为棠棣仙宗挣了不小的脸面。

    回来后,也是一如既往被宗门长老们夸着、捧着,无比得意。

    身边那群小弟,更是与有荣焉。

    他们那段时间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对“敌人”们贴脸输出:

    “哎呦哎呦,真的是千年一遇吗?怕不是测灵碑年久失修,测错了吧。”

    “连我们赵师兄十招都接不住,还一副总有刁民要害朕的妄想也不看我们赵师兄稀罕害这种废物吗?”

    “就是就是,之前秘境里要不是赵师兄护着,他恐怕早喂妖兽了吧?”

    “还敢倒打一耙,啧!”

    种种嚣张言论,直把那边众人气得跳脚。

    在他们看来,明明人尽皆知小师弟只是吃亏在修行时间较短。

    但以他逆天资质,入门一年便修到了普通弟子十年八年修不到的境界,但凡再给他个半年一年、稳稳根基,到时赵离玄哪能还是对手?

    然而无奈,眼下火候确实不到。

    只能憋着气,无论是课堂上还是秘境里,都默默忍受赵离玄那一伙人的嘲讽打压。

    而被抢了一次珍芙仙草后,赵离玄也彻底恢复了他那睚眦必报的刻薄性子。

    之后无数次蓄意报复。

    常常都是姜沉一行人辛辛苦苦破解机关、满心期待地打开宝箱,却发现里面早已被洗劫一空,只剩嘲讽涂鸦。

    同样,好不容易探到的灵石矿脉,吭哧吭哧打开,岩壁上也只留下龙飞凤舞的“你师兄到此一游”。

    好不容易寻到的炽焰朱果,更是看见赵离玄的小弟正坐在属下啃得津津有味,还笑嘻嘻地打招呼:

    “哟,各位师兄,来晚啦!”

    如此种种,众人七窍生烟。来乌恒前,赵离玄一个人在医庐养鸭种草、鸡飞狗跳,闲来无事抚琴弄木,很是开心逍遥。

    来乌恒后,却是日复一日地寂默了许多。

    那段时日,西凉军常常侵扰乌恒边境,乌恒侯卫留夷因此繁忙,来找他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有时赵离玄会回想以前,两人在迷谷医庐时。

    那时二人躺在杏子树下,总有说不完的话,一同弹琴赋诗、讨论天下之事,如今回首,却只有一场场虚妄的幻梦泡影。

    那年深秋,在乌恒,卫留夷倒又来找过他一回。

    人喝醉了,一身酒香到他这里,目光迷离,抚着他手腕新旧的血痂,清冷自持的脸上少有地露出了歉疚与惭愧。

    当晚千里月明,卫留夷靠着他,颠三倒四低声道:“阿玄,小棠父亲兄弟……皆为乌恒战死。我着实欠他许多,实不忍心看他日日受苦,才委屈了你……”

    赵离玄垂眸。

    其实倒没太多委屈。

    谁让他这人从来运气不怎么好,每次遇到喜欢的人,那人身边总有比他好看得多的大美人。

    美人什么也不必做,微微蹙眉就惹人心疼。

    反观他,即便手腕又添多少道横七竖八的伤口,也只是和脸上难看的伤更相衬了,没有人在乎。

    委屈尝多了,就不再觉得委屈。

    曾经他也年轻气盛过,受不住去质问践踏他之人,那人却只护着身边的美人,满眼玄冰不耐烦地怒叱他“够了”。

    才如梦初醒,他这般模样……注定没人权。

    只有不吵不闹时,或还能得到些假意温柔。

    赵离玄着实不愿再被心上人用森冷的眼神瞧,于是安安静静,乖乖给叶瑾棠放了小半年的血。

    变故在那年冬天。

    姜沉姜沉进犯恒城,一把火烧了东湖连天药池。

    叶瑾棠所中千机蛊的解药,有一味重要药材叫做“湖心黛”,那药草娇弱,只在东湖能种活,如今烧了草,叶瑾棠一下子断了药。

    赵离玄能做的,无非是一边绞尽脑汁寻别的药替代,一边去东湖督人补种药材。

    可这湖心黛偏生娇气得很,两三年开花,四五年才结果。

    这还是好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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