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娶人后小侯爷后悔莫及: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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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饶过你,季将军明察秋毫又岂会容得下你这等人?”他大步上前,端得是义正词严,“将军,这混账东西下官已经教训过了,若大人觉得还不够,下官立刻将此人绑了,听凭大人发落。”

    季承宁摆摆手,笑道:“一点小事,何必动刑。”

    青年官员显然没想到季承宁竟然这样好说话,惊愕地看着季承宁。

    然而下一刻,季承宁继续道:“只是我方才听他说,他是奉了本将军的命?你抬起头来,”他的语气愈发和煦,“让本将军看看军中有没有你这号人。”

    明明是温和至极的口气,可砸门人但觉双膝一软,再站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他。

    他磕头如捣蒜,惊恐道:“将军,小的有眼无珠竟不识将军大驾,小的只是,只是……”

    “就是借着本将军的声名欺男霸女罢了,”季承宁微微笑,和善地问:“你抖什么?”

    砸门人重重叩头。

    血与尘一道飞溅。

    季承宁眼皮半掀,直接对那青年官员道:“你叫什么?是几品官员?”

    青年官员脸涨得通红,“回将军,下官姓霍单字闻,从六品。”

    昨日敬酒时他明明已经报过名姓官职,这位季将军却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

    当真是,贵人多忘事。

    崔杳目光在此人脸上一闪而过。

    “从六品,”季承宁目光落在他官服上,后者立时紧绷地站直,“从六品每月俸禄二十两。”

    霍闻愈发忐忑,“是,是。”

    季承宁和颜悦色,“你知道现下米价是多少钱一斤吗?”

    霍闻心里咯噔一下,硬着头皮道:“回将军,下官家中事务都由奴仆打理,下官不知。”

    季承宁态度观之万分可亲,赞同道:“也是,公务繁忙不知俗务亦理所应当,”霍闻听得已是汗如雨下,恨不得和砸门的人一道跪在地上,“本将军告诉你,今日米价,纵然承这些个宅心仁厚的掌柜的贴补,也要五百钱一斤,你一个月的俸禄只够买四十斤米,还要养仆从,日子过得应该很艰辛吧。”

    汗水洇湿了绸服,厚重而湿润地贴在身上,霍闻几乎要喘不上气了,“是……”

    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听闻季承宁轻笑,生生咽了回去。

    “是下官失察,下官无能,将军千万不要生气。”

    季承宁笑道;“本将军为何要对你生气?粮价如此昂贵,霍大人以这般微薄的俸禄尚能养活全家,本将军都要为之动容,恨不得为大人表功。”

    霍闻心口跳得几要呕吐。

    他从未觉得太阳这样热过。

    簇新的官服紧紧贴着肌肤,烫得他发抖,好像那不是再娇贵不过的绸缎,而是烧红的烙铁。

    霍闻双膝发软,“下官,下官不敢。”

    他再也站不住,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

    季承宁刚要伸手,不想有人居然比他更快。

    一只苍白泛青的手狠狠扣住霍闻发颤的肩膀,将他往地上一按,迫使他站定。

    是崔杳。

    霍闻惊悚地瞪大眼睛。

    这只手太冷,炎炎烈日下也透着股寒气,他不敢回头,生怕回头就看见一张早化作白骨的鬼脸。

    他颤声道:“下官不敢。”

    季承宁有些意外地看了眼崔杳。

    “霍大人,你回去和张郡守说一声,告诉他,本将军要他商议出一个平抑粮价的章程,若成,朝廷自有封赏,若不成,”他顺手拍了拍霍闻白净的脸,“本将军扒了他的官服。”

    “嘎巴。”

    霍闻被肩膀上毫无防备加重的力道捏得面容本能地扭曲了下。

    但他脑子里空白一片,他只听到了面颊与季承宁掌心接触发出的啪啪声。

    华贵馥郁的香气随着季承宁的动作逸散到鼻尖,可他只觉得窒息。

    力道不重,却足以令他心惊胆跳、肝胆俱裂。

    “是,是,下官明白了!”霍闻叠声道。

    然而背上那种附着了什么的恐惧却没有减退。

    他余光小心翼翼地向后瞥。

    只有一个,人。

    可,真的是人吗?

    模糊的余光内,比起人,他更像是一片苍白的影子。

    高挑的、阴冷的、世所罕见的好样貌非但没有削减他身上的寒意,却更显出了无边的阴森。

    季承宁朝崔杳略一扬下颌。

    崔杳移开手,安静地走回季承宁身后。

    恐惧弥漫在在场官员心中。

    见季承宁和崔杳要离去,众人忙道:“恭送将军——”

    季承宁与崔杳并肩而行。

    他心事重重,因而没有留意,崔杳暗沉得几乎要化作实质的注视。

    “世子。”崔杳话音轻轻。

    季承宁止住脚步,偏头看他。

    “把手给我。”崔杳轻声细语道。

    季承宁有些纳闷。

    但崔杳神色认真无比,季承宁只当他他有正事,就乖乖伸出手,送到他面前。

    崔杳二指圈住季承宁的手腕。

    肌肤相贴,冰得季承宁一个激灵。

    怎么大夏天表妹的手还能这样冷!

    蛇似的冰凉有力,被鳞片覆盖的蛇身,温柔而不可抗拒地缠住他。

    缓缓收紧。

    而后,崔杳另一只空闲的手拿起帕子,以指压住丝帕,仔细地擦拭过季承宁的手——刚刚拍霍闻脸的那只手。

    从指尖,轻柔细致地擦拭到手腕,不放过每一寸肌肤,连指根都要被反复擦磨。

    光滑的帕子擦过指缝,腻痒得季承宁头皮发麻。

    淡而幽寂的香气严丝合缝地将季承宁包裹。

    “好脏。”崔杳柔声说。

    柔和,但分外阴阴测测。

    这话若被寻常人听了恐怕要寒毛直竖,可季承宁与朝夕相处不知多少日月,早就习惯了表妹偶尔的异样。

    季承宁故意凑近了点,“我脏?”

    满眼热烈粲然的笑意,恍若倏地,将一树灼灼桃花送到崔杳鼻尖。

    甜香好像形成了实质,萦绕在崔杳鼻尖。

    他喉结干涩地滚动了下。

    崔杳不答,只拿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季承宁看。

    他不说话,季承宁却难得有耐性,亦不开口,也学着崔杳的样子盯着崔杳看。

    他今日才注意到,表妹睫毛很长,但并不卷翘,密密匝匝,凌厉得刀片似的,崔杳浓密的眼睫沿着眼部弧度分布,天然地形成了道姣好的线条,简直像是能工巧匠剪齐后贴上去的。

    更不似活人。

    是观宇中精雕细刻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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