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满弓刀: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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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忽然带回来一个,我自然印象深刻。”

    “她遍体鳞伤,瘦弱不已。将军给她找了个营帐安顿,差人照料,本想着待她病好就将她送走,却没想到她竟跟将仇报,勾引将军染上紫药!”

    周争恨得牙痒,声音都高了几分。

    “你怎能确定是那女子勾引,而非林恒自己见色起意?”唐拂衣听着这话有些不爽,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大人!”周争忽然站起身,“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话说的难听还请您多包涵。但军中妓女不少,只要多给些钱,那事儿办的不是一般的好,将军也并非没有去找过,但那姑娘被带回来的时候瘦骨嶙峋,怯生生地如何能尽兴?并非是我在为将军开脱什么,但将军若是想要对她下手,何必单独给她安排营帐,军中药材本就紧张,将军又何必特地差人为她医治!”

    “而且,那紫药就是在她来之后不久才在军中流行起来的,此前,我也在白虎营军中呆了多年,根本没有见过那东西!”

    “先前白虎营被查,但想必尚有旧人在,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再差人随意去查问,若我有半点冤枉了她,我愿领凌迟之罪!”

    唐拂衣垂头望着周争佝偻着身子,仰着头,言之凿凿,声声泣血,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再年起依旧是嫉恶如仇,一时竟是无话。

    她知道安乐是冷嘉明从白虎营出事后被抓的军妓里捞出来的人,若庄生晓梦一事与冷嘉明有关,那安乐就极有可能是被冷嘉明提前就安排在军中,以待时机散布毒药,这与周争所言相符。

    那,若是如此,此人如今在宫中又是在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唐拂衣想起安乐在初封美人后对自己说过的话,她说她不愿一辈子为奴为俾,说她恨透了萧祁。

    她说她要为自己报仇,要让那些糟蹋自己的人付出代价。

    她说只要自己未来有了皇子,就有了权利,来日就有可能将萧祁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她要看他痛苦求饶的模样。

    那个时候,她声色中的愤恨与悲怨并不像假的。

    狭小凌乱的屋内安静而压抑,唐拂衣手指摩挲着杯盏,低头沉思。

    冷清淮在生六公主时伤了身子,不再能生育。或许冷嘉明最开始是试图想要利用安乐,借腹生子。而当他发现这个女人试图要逃离他的掌控,便试图将她和她的孩子杀死,又美其名曰:“给她点颜色看看。”

    在除夕夜的合宫宴上下手,如此猖狂的手段,何尝不是一种警告?

    “对了大人,还有一件事。”周争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

    “嗯。”唐拂衣正沉浸在思考中,闻言有些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你起来说吧。”

    周争不动:“大人,那女人还养蛇!”

    不知是否是因为提到此事有些害怕,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惶恐。

    “什么?”唐拂衣愣了愣,一时竟没能反应过来周争是在说什么。

    “大人,我不是胡言乱语,我亲眼见过!”周争以为唐拂衣是不信,连忙又急道,“此前,有,有一日,我晚上出去方便的时候,恰好看到那女人从将军的帐中出来,她衣衫不整的,我就……我就……”

    “你就多看了两眼。”唐拂衣回过神来之后比周争更加着急,“然后呢,快说。”

    “是,是。”大约是觉得自己这幅模样有些丢人,周争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当时恰好看到有条半只手臂长的小蛇爬到她脚边,还没来得及看清就爬上了她的……那个,小腿。”

    “我,我本来就怕蛇,当时差点吓得半死,本来鼓起勇气想提醒她,结果就看到那蛇一只爬到她的脖颈处,蛇头还十分亲昵的蹭了蹭她的,那个……那个……”

    “下巴?”唐拂衣问。

    “是,是,对,下巴,是下巴。”周争连连点头,“然后,然后她竟然就带着那蛇回去了,大人,您说,这若不是自己养的蛇,哪能这么亲密啊?”

    “你还记不记得那蛇是什么样子?”唐拂衣蹙眉。

    “这……隔了这么久了,再加上当时也是夜里,天太黑,我只隐约记得那蛇花花绿绿的,具体样子……是真的记不清了。”周争说着,见唐拂衣神情复杂的盯着自己,又有些疑惑。

    “怎,怎么了吗,大人?”他支支吾吾地开口,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没有。”唐拂衣摇了摇头。

    她仰头将杯中已经凉了的茶水饮尽,站起身来,掏出一颗金珠放在茶杯边,赶在周争惶恐地想要推拒前开了口。

    “周牧尉不必推拒,你今日帮了我们不少,这是公主的谢礼,你大可安心收下。”

    “那……那就,多谢公主了。”周争听对方声音里的不容置疑,便只弯腰道谢。

    唐拂衣点了点头:“今日你我交谈之事切不可外传,若有人问你,你只说是你的某个亲戚来找你拜年便是。”

    “是。”周争连忙答应。

    唐拂衣没再多呆,她甚至已经分不出一点心思在去关心安乐的身世与她和冷嘉明的关系,她如今满心满眼都是周争最后提到的那条“花花绿绿”地小蛇。

    是花坠么?

    葛柒柒说花坠蛇确实不多见,但自己此前也未细究这蛇的来历。或是私养或是捕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利用那蛇害人的方式。

    可若那蛇是安乐所养,那便是大不相同了。

    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唐拂衣的脑子,她几乎不敢再往下细想。

    雪后的长街熙熙攘攘,小贩们拿着扫帚各自在打扫摊前的落雪,顽皮的孩子用冻得通红的双手搓了大大小小的雪球丢来丢去,砸到摊车上免不了一顿谩骂,砸到唐拂衣身上,后者却毫无知觉。

    小九就在离宫门不远处等她,唐拂衣将黑色的披风脱下递过去,又换上自己原本的披风,来不及交代什么,便匆匆回宫,径直往翠廊苑去。

    一路上脑海中各种场景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想起除夕那日司医署的医馆在萧祁面前颤颤巍巍,说悦妃九死一生,萧祁首先想到的却还是问一问能否保住那个已经死了的胎儿。

    那个时候,她感叹帝王之凉薄。

    想起前不久在千灯宫的那个雪夜,女人趴在地上凄厉的哭吼,声声泣血要苏道安偿命。

    那个时候,她以为她不过是受人蒙蔽,被人利用。

    想起在慧贵妃的灵堂,冷嘉明爽快的承认了一切,反客为主,质问自己是否是对苏氏心软。

    那个时候,她没有去深究对方声音中的讥讽有何意义。

    “唐大人稍等,奴婢这就去通报。”守门宫女行了礼,匆匆往殿内去。

    唐拂衣没有说话,她仰起头,看着匾额上翠廊苑三个大字。

    一直到徐岚那场几乎可以被称为拙劣地诬陷之前,此事无论如何审都毫无线索。

    司膳局与御膳房负责夜宴饮食的宫女和侍者们受尽了酷刑,却无有一人交代自己的罪行,口口声声的“冤枉”和“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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