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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大雪满弓刀》 80-90(第7/17页)
死要面子的爹稀罕的紧,自然也十分看重这个儿子。”
“大约是十岁左右吧,他被选入宫中成了皇子公主们的伴读,听说是十分上进刻苦,不过奇怪的是他自打去了宫里头就性情大变……”
“怎么个变法?”唐拂衣忍不住问了一嘴。
“呃……说不上来。”冷嘉良曲肘撑在腿上,“反正就是,从前我爹说什么他都唯唯诺诺不敢反驳,回来之后我经常听他二人吵架。”
“不过吵归吵,吵完了照样父慈子孝便是了。”他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起来他如今的官职也是他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爬上来的,半点没靠家里,确实是比我这个游手好闲的败家玩意儿好得多了。”
“你很羡慕他?”唐拂衣问。
冷嘉良自嘲般地苦笑了笑:“当大官的爹,才女的娘,当贵妃的长姐,自己又天资聪颖又刻苦,羡慕一下不为过吧?”
“不过我也没有很在意,毕竟那些个四书五经的玩意儿我也实在是学不来。”
唐拂衣沉默了片刻,不论冷嘉良对自己的父亲有多不满,这一句羡慕,恐怕也是出自真心。
“那他与先四皇子可有交集?或者说,他是否曾经为先四皇子效力?”
“表面上的交集没有,至于私交,这你就得去问他自己了。”冷嘉良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唐大人,当年逼宫一事如今你也了解的七七八八了,冷氏若真的曾为先四皇子效力,别说他冷嘉明了,我如今恐怕都没机会在这里美餐一顿呢。”
“……”唐拂衣抿嘴颔首。
冷嘉良说得有理,冷家如今仍然如日中天,就是他们与先四皇子毫无瓜葛的最好证明。
既然如此,冷嘉明所做的一切便只会是出于他与萧礼的私交。
冷嘉良说他年幼进宫伴读,回来后便性情大变,那这种“私交”或许正发生在他进宫求学的这段时日。
若是如此,那除了冷嘉明本人以外,他人恐怕也不得而知。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冷嘉良吃饱喝足,又用纸包了些糕饼带走,说是要带回去给手下的兄弟们也尝个新鲜。
唐拂衣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他离开醉花阴一刻钟之后,才给了钱离开。
回宫后又是一阵忙碌,萧都城的冬日来的早,十一月温度骤降,到了十二月便会开始落雪,直到来年二月末三月初,雪化后还会再有一波倒春寒。
如今正是十月,尚宫局各局皆需要开始给各宫准备御寒的用具和衣物,唐拂衣和陆兮兮一直忙到深夜,才终于有时间喘了口气。
唐拂衣将一本书放回书架,转身的时候,正见到陆兮兮小心翼翼地在将案桌上摊了一层又一层的折册铺平又叠好,那动作就好像手中拿着的是什么宝贝一般。
宝贝。
“陆老三。”唐拂衣忽然开口问了一句,“如果有人托你保管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你会把它藏在哪里呢?”
“家里喽。”陆兮兮手下动作不停,“找个柜子锁起来,或者埋地里。”
如若甘维真的是被出卖的那一个,那在他入狱身死后,萧祁应当是已经派人去他府中找过。唐拂衣虽未入过甘府,但事涉重大,想来应当已经是被掘地三尺,上锁的柜子什么的估摸着也都被砸开仔细看过。
但萧祁在那之后的行为,却并不像是已经找到了那封遗诏的样子。
“欸,你真就搁那儿看着我忙活啊。”陆兮兮见唐拂衣靠在一边发呆一动不动,忍不住抱怨了一声,“您来尚宫局是当大人的还是当大爷的?”
“哦,来了。”唐拂衣闻言站直了身子,目光呆滞正要行动,忽然又是一顿。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她上前两步蹲到陆兮兮旁边,压低了声音,“如果,你持有那件宝贝的事情被呃……被我,被我给知道了,我想要跟你抢那个东西,而你没来得及跑,被我抓了。那个东西对你及来说很重要,是付出生命都要保护的东西。但我跟你说,只要你交给我,你便能活命,于是你准备交给我,那若是如此,你会将他藏在哪儿呢?”
陆兮兮手下动作一顿,转头蹙眉与唐拂衣对视:“所以,这位大爷,您在您说的这个故事里是扮演一个恶人,而我,扮演的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
“呃……”唐拂衣眨了眨眼,“也……可以这么理解。”
陆兮兮面上疑惑更甚:“虽然我不明白你颠三倒四地是在说什么,但若我是逃跑未遂被抓,那东西我自然是带在身上啊,总不能我人跑了东西还落家里吧,那不成傻子了?”
“什么?”唐拂衣一愣。
“什么什么?”陆兮兮更比她更不明所以,“你脑子坏了还是耳朵聋了?”
唐拂衣忽略了陆兮兮的“恶语”,她强压下自己砰砰直跳的心,紧张而又呆滞地又问了一遍:“你刚说,带在哪里?”
“我说,”陆兮兮看着唐拂衣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又重复了一遍。
“带,在,身,上。”
第85章 遗诏 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甘维在狱中……
唐拂衣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能在城外乱葬岗那一堆混杂着腐尸与碎骨的布料里翻到那道遗诏。
那是上好的绢布,外层已经被新旧相叠的血浸润成深红色,腐烂地碎肉与死虫的残尸附着于其上,尽管唐拂衣已经努力屏住呼吸,浓烈地恶臭却依旧事无孔不入。
她强忍住呕吐的欲望,小心翼翼地将污秽清理掉,打开来的时候时候,内里先帝亲笔书写地墨迹竟然还能看得清楚。
巴掌大地玺印正是先帝地形制,在他过世后就被收在了皇宫中的密库中严加看管,如今已经无人能再仿冒。
这确实是货真价实地立储诏书。
唐拂衣深吸了口气,呼出来地时候还有些轻微地颤抖。
通了。
她想。
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甘维在狱中地那些怪异不合常理地言行,所有的一切都得以解释。
这已经是她七日里地三次来到人间事,日暮西山,风满连廊,悬挂在两侧檐下大大小小的玉牌和木牌互相碰撞,沉闷与明亮的声响互相交织在一块儿,全部被踏碎在了她沉稳而冷静的脚步之下。
推开门,冷嘉明依旧是一身他惯常喜爱地青白色长衫,青丝披散在脑后用丝带束了上半层。他坐在桌边,肩背笔挺,微微垂首,小巧精致的白瓷杯被他握在手中轻轻摇晃,送到唇边轻抿一口,而后慢悠悠望向唐拂衣,从容一笑。
“唐大人这几日总是约着下官来此处,莫不是也贪这一口无事糕?”
唐拂衣站在门口看着这个风姿卓绝地贵家公子,只觉三日未见,如隔三秋。
事实上,他如今也已经不再年轻。
她垂手,轻轻碰了碰藏在腰间那道密旨,以及近日来地所闻所思,心情不由变得复杂。
“唐大人看起来有话要说,不如先坐下来,下官给大人沏一杯这人间事的好茶。”冷嘉明开口道,“大人慢慢讲。”
唐拂衣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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