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郎gb: 4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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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贼心虚之后,就要做一做动作,掩盖心虚。

    詹云湄不戳穿,顺着皇帝接话,“陛下,让贺副将来吧,正好练一练贺副将,臣在一旁指导就好。”

    “噢?”皇帝放下茶,两只手踹起来,塞到宽大黄绣里。

    开国军将的威严把控不好,容易功高盖主,而詹云湄这意思,就是不愿意参与重大军务,不想盖过她,想要慢慢退出朝堂。

    有些怅然。

    詹云湄是很好的臣子,纵然再悄悄忌惮,对她,更多还是珍惜,出于友人情谊,出于君臣信任。

    明明推贺兰琬上位的是自己,怎么这会子舍不得的也是自己呢。

    皇帝叹气。

    “好,按你说的来。”

    后续说了些旁的。

    皇帝站在朝天殿大殿门下,瞭望四方红墙,瑞雪盖在其中,带着低沉凄迷,詹云湄早已远去,赶出宫。

    和安垂腰上前,支伞为皇帝挡飞雪。

    “陛下,您要是舍不得詹将军,留不住她,留住将军府上那人也行。”.

    正月初七,詹雁离开京城,回北元。

    将军府重回沉寂。

    花厅外的一圈桃梨开出花苞,新一轮的复苏好像就在天光初现时。

    华琅踩在长椅上修剪树枝残叶。

    顶处一枝过长,会影响四下的枝条,只能剪短,抑制生长,可惜过高,他必须往前垫一步。

    脚下忽然动摇。

    华琅心惊,吃力稳住脚,扶在树枝上摇摇晃晃,摇下一地花苞碎瓣。

    下方有笑声。

    “将军,好玩么!”华琅凶道。

    他小心得很,怎么可能踩不稳,除开这个原因,还能是什么呢?

    当然是詹云湄故意在下边儿晃他!

    “啊?我觉得很有意思啊,”詹云湄笑着,“小心些,我松手了。”

    华琅落回地面,把剪子砸向一边儿,装腔作势推开詹云湄,走到架子处洗手。

    詹云湄没有跟上去,坐在没有踩过的长椅另一边,随心望四周。

    花树们被精心呵护,长势旺盛,花苞大而饱满,挺过了寒冬,蓄足精力,要在春天彻底盛开。

    去年这会子还被华琅糟践得不成样子。

    詹云湄上扬唇眉,阳光穿透云层,洒在睫羽上,闭了闭眼,再次睁眼,视线愈发明净。

    华琅回来了。

    站在她身前。

    “今天做了些什么?”问着,把人拉上前,揽进怀里。

    托扶腰臀,让他坐得舒服些。

    花厅没有搭纱帘,厅内光景能被一览无余,即便府里的下人基本都没回来,但华琅还是没有胆量在外与詹云湄亲昵。

    羞涩在骨髓里埋根,在被詹云湄捏着后颈下压亲吻时,彻底发芽生长。

    耳朵,脸颊,脖颈,蔓延绯红。

    亲吻粘腻湿润,侵占神经理智,好像被詹云湄调训成性,华琅控制不住地,从双手搭在她肩头,变成环抱。

    不自觉地前挪,企图靠得更近。

    迷迷糊糊,还是回答:“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吃完早膳,就坐在花厅等将军回来。”

    “这么乖呀?”

    在华琅的眸光中,寻觅到了她自己,完完整整,且只有她。

    “嗯,”华琅眼里浮现出詹云湄颈骨上的一块疤痕增生,注意力悄悄爬走,没怎么思考,鬼使神差地就应了。

    詹云湄没有挪开目光,但早已清晰察觉。

    华琅正在笨拙探索。

    像发现什么宝贝似的,好奇,大胆。

    她的指尖搭在他湿润的下唇,他全然不知,自然地含进,没有怨言。

    第42章

    “这是五岁的时候拿反了枪,自己给自己刺伤的。”

    主屋紧阖门窗,内间架子床的帘帐放下,层层纱幔隔绝外界,顶上吊盏小油灯,以此为光源,把伤痕处清晰露出来,满足华琅的好奇。

    他第一个发现的就是詹云湄颈骨上的疤痕,在外不好敞下衣领给他看,便将人带进屋内。

    詹云湄垂首,轻轻拉下衣领,握着华琅的手,放在伤疤位置。

    五岁,离现在太远,远到忘却伤痛,只余下淡淡增生痕迹,略有凹凸。

    “刺穿了么?”华琅调整坐姿,双膝跪在她腰侧,避免让她承受他的重量。

    詹云湄微微弯唇,“亲我一口,我告诉你。”

    “那将军还是憋着吧!”

    詹云湄只笑,伸手到胸口,解开系带,华琅往后退了点。她胸口靠下一道鞭痕,她说这是小时候顽皮,挨训的。

    华琅明显地皱眉,“怎么打在胸口?”

    詹云湄有些忘了,慢慢想了会儿,“那会子母亲权威不够,没办法送我这么个小女孩入军营,我就扮了几年的男孩,打起来也就不分什么特殊与否。”

    “噢……”他迟钝点头。

    无法言清的复杂,华琅一时无话,突然不想往下看了。不好看,没意思。

    离开她的怀抱,跪在身边专注地为詹云湄系上系带,低声:“不想看了。”

    “真的?”

    “……嗯。”

    “下回想看就没这么容易答应你了,”她打着玩笑,不认真。

    “不答应就不答应,”华琅钻回被窝,背对她,把自己蜷起来,“我要午憩了,将军别烦我。”

    盯着这团鼓起,詹云湄没说话,取下小油灯,摇灭。

    躺在昏暗帘帐里,让人昏昏欲睡。

    詹云湄索性也躺下,面朝外面,其实她也有些困,不知为何,她不想去京营,也不想入早朝。

    如果,贺兰琬一家忠心,代替她,她是不是就可以离开京城,回北元去……

    她垂着眼皮,静静思索。

    皇帝好像没理由不放她走。

    就是差个机会。

    倒不是觉得北元的生活比京城好多少,而是那一处远离朝廷,远离喧嚣,华琅在那边,应该也会比留在这处更轻松,上回入宫,他心底的恐惧都快藏不住了。

    同时也考虑到,她可能真的需要问一问华琅,愿不愿意。她从来没问过他的意见,一切都是由她做主。

    腰侧忽紧,背脊传来触感,是华琅将脸埋了上来。

    詹云湄刚想转身回抱他,他先轻轻开了口。

    “你怎么……不抱我了。”明晃晃的可怜委屈。

    长远的思虑被抛之远去,詹云湄缓缓回神,就是不转身,故意说:“不是叫我别烦你吗?”

    屋里好安静,但华琅好像听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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