侈欲之春: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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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凝妙脸上覆盖着呼吸罩,静静地躺t着,睫毛虚弱地覆盖在苍白的肌肤上,伤口触目惊心。

    ……真正看到她躺在这里的一瞬间,他甚至是恨的。

    他深吸一口气,垂下指尖,想感受她脸上的伤口,指尖刚触及她的皮肤那一瞬间,眼睁睁看着她突然睁开眼。

    舒凝妙呼吸面罩下的唇突然扯了扯,发出模糊短促的音节:“先别动。”

    维斯顿手僵在原地,阴郁的脸上表情一片空白。

    “把我衣服里的东西拿走。”舒凝妙的唇快速张合,仿佛丝毫没受到身上骇人的伤势影响:“不要让任何人看见。”

    “什么东西?”维斯顿的动作和思绪一样快,说话的同时倏地伸手覆向她腹部,整件衣服已经烧化,和鲜血淋漓的皮肤几乎融为一体,帷南市医疗落后,这里的医护不敢贸然剥离她伤口上的衣服,竟然没发现她衣服下还藏着东西。

    他一边使用异能止血,一边小心翼翼地挑开衣服,取出一个被密封得完好的文件夹。

    “好蠢。”维斯顿唇抿成一条线,绿宝石般的眼珠上布满血丝,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你是把珠宝缝在内衣里的老太太吗?”

    舒凝妙几乎能听见他关节绷紧摩擦的声音,她静默片刻,轻声开口:“你哭了?”

    维斯顿沉着脸看她,没有说话。

    “我有分寸。”舒凝妙顿了顿,总算说了点好话:“我相信你。”

    “你相信我什么?”维斯顿脸色是苍白的,瞳眸幽绿,蒙了层细细的血丝:“你差一点就死了!如果不是你的伤实在棘手,又正好没伤到骨头,医疗所也不会同意我来治疗你,你拼死保下这东西有什么意义?”

    “没有如果。”她轻轻动了动头,眼睛转向他,唇形无声张合:“因为这是我自己烧的。”

    她没在说空话安慰他,主动拿起火灼烧自己的时候她就开启了异能的【懒惰】状态,【懒惰】的治疗双倍状态对自愈也有效果,虽然不明显,但足够她撑到救援来。

    庇涅的直升机既然在附近,她笃定很快就有人会来火场搜救她,她没有多少时间,还必须让他们确信她一直待在伽勃村子里打转,没有看见海边发生的任何事——如果她还想回庇涅的话。

    伪装长时间被灼烧的痕迹只是第一步。

    她的伤势必须足够重,重到让救援的人只能把她就近送到附近的医疗所,这一片地区医疗水平都不高,她只有伤得足够重,这里的医生才不会贸然给她做手术。

    她不是相信维斯顿一定会来,只是在赌,如果庇涅的目的是和因妥里开战,伽勃燃烧起的那一刻,消息就会传遍整个主都,维斯顿会是最先知道的那一批。

    因为这就是科尔努诺斯此趟远赴实践的作用,伽勃对主都的人不过是一个遥远的村庄,而科尔努诺斯的绝大部分学生家庭都非富即贵,他们受到的威胁比伽勃的任何一条人命都更有价值。

    他们,包括她都是天然的宣传符号。

    舒长延此时很可能已经登陆因妥里,除了维斯顿,她想不出能在此时此刻保下这份资料的第二个人。

    这是她在短短一瞬间里,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你……闭嘴吧。”他俯下身子靠近她,压低声音和她说话,舒凝妙终于看清他的脸,他依然清隽冷静,只是下巴带着点青茬,泛白的嘴唇有些干裂,眼里似是已经猜到了什么:“昨天下午六点,议会代表和因妥里宣战,你今天上午被转移到这里的医疗所,除了你和一位失踪的学生之外其他人都没有大伤,失踪的还没有找到,你是伤势最重的一个,会被重点关照,东西我帮你收着,你自己想想该说什么。”

    维斯顿提醒完,不再说话,紧咬着牙关帮她处理了伤口,足足几次深呼吸后,他终于松开自己冰冷的手指,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我会帮你。”维斯顿用力按住她肩膀,面色晦暗,眼底发青:“别犯蠢。”

    舒凝妙靠在病床上,医护过来将她推去护理病房,维斯顿在医护的催促下离开,门开了,她留意到走廊的地面上投映着另一道斜长人影。

    维斯顿削瘦、挺拔的身影背对着她,停下来和那人颔首示意。

    羽路走过来,和维斯顿擦肩而过,停在她面前,没有戴眼镜,眉眼间笼罩着少有的沉凝,不怒自威,身后跟着几名副官。

    他揉揉眉心,声音放温和了些,喊了声她的名字。

    他和维斯顿乘同一趟飞过来,专门为了收拾伽勃留下的烂摊子,临任整个帷南的治安官。

    寂静的护理病房里,她轻轻应了声。

    羽路拿出记录本:“你的同学说,你是为了找尤桉重新进入火场的。”

    “是。”舒凝妙承认。

    她从不在这种非关键的问题上含糊不清。

    “你找到他了吗?”

    “没有。”

    “发现过他的踪迹吗?”

    “我找到他家,只看见他父母的尸体。”舒凝妙将脊背倚在病床床头,一字一句说得极为缓慢,像是在回想,又仿佛只是抑制不住身体疲累的下滑:“我那时就想回去,可是火太大了,我走不出去。”

    羽路拉出凳子在她身边坐下:“说说那天在海底发生了什么?”

    “我……记不太清是什么时候了。”她静坐在病床上,嘴唇苍白:“大概下去几个小时,就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整个海面都在摇晃……”

    她刻意省略了一些关键的细节,将当时的情况大致描述,如果是她猜想的那样,庇涅应该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让学生上岸,误让学生和其他老师贸然上岸是勒克斯的重大失误,要追究也是追究勒克斯的责任,怎么也不可能从她的话里挑出疑点。

    果然,羽路没揪着这个话题不放,大致记录了一下,告诉她尤桉还没找到,失踪的那个学生就是他。

    她没有话可以说。

    羽路看着她的眼睛,却怔了怔,忽地僵住:“为什么哭?”

    他认识她很久了,从没看见过她流一滴眼泪,他谨慎地试探:“因为尤桉?”

    舒凝妙后知后觉地眨了眨眼睛,温热的液体打了个转,竟然无知无觉地从眼眶中淌下来,她不知道自己在流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流泪,最后,只是开口说道:“为了在这里死去的人。”

    她不知道那个戛然而止的红头巾小男孩叫什么,不知道这个村子里遇难的人有什么姓名,有什么过往,正如同死去的人也不会记得她,人与人的情感无法相通,对于死亡的恐惧和遗憾却同样强烈汹涌。

    旁边站着的人忽地插话道:“可以让舒小姐接受两分钟采访吗,我们本地的媒体已经等了很久了,就拍两张照片。”

    他搓搓手。

    羽路看向她,她看向别处发怔,还没说话,外面就已经迫不及待放人扛着长枪短炮冲进来,闪光灯直直对着她闪个不停。

    “太可怜了。”端着相机的人脸上掩盖不住兴奋,扣扳机似的按下快门:“太漂亮了。”

    羽路愠怒:“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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