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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离婚六年后,他看不见了 [破镜重圆]》 60-70(第10/21页)
,离婚第三天就摔坏了。前天我刚把它修好,你要怎么解释?你还要狡辩吗?!”
杨淑华双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个音节,原先充满控诉的眼睛,圆瞪着,但此刻只剩下巨大的恐慌和空洞。
而在这死寂的时刻——
“咚!”
一声清晰的闷响从门外传来,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覃乔脸色骤变,几乎本能地跑向门口。
一把拉开门,橘黄的顶灯亮着,外面空无一人,却有一根熟悉的盲杖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刹那间仿佛一只无形手扼住她的喉咙,呼吸滞住。
下一瞬,纷乱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回荡,突然,扑通一声撞击。
覃乔疾冲下楼,拐过第一个平台,看见了跌倒在下一层平台上的陈嘉树。
可突然,她的双脚如同被水泥浇筑在原地,竟动弹不得,她哽哑地道:“嘉树”
男人挣扎地从地上爬起来,右手胡乱地抓住楼梯栏杆,将自己扶起,再一把握住扶手。
他像是完全没听见,又像是惧怕着身后的一切,只顾踉跄地、盲目地继续向下逃。
“嘉树!”
覃乔终于挣脱了全身的束缚,飞奔而下,在他站到平台上那一刻,从他背后紧紧地抱住他。
暗黄灯光之下,他神情死枯,整具身体冷硬得如同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
第65章
楼梯间灯亮的一刹那,老宋口袋里的手机跟着嗡嗡震动,那只握住他手臂的手微微发紧。
他侧过脸过问一句,怎么了?
老宋告诉他是家里人的电话。
“你去接吧,我自己上去,在楼下等我。”
于是他扶着墙壁,听着外面细碎的各种声响,一步步往上走。
风吹晃树叶、不知哪家孩子的欢笑声、有人从楼下路过的谈话声……
可就在他刚站在门口时,屋里传出覃乔带着哭腔的厉声控诉:“你害怕你五年前藏起陈嘉树寄给我的信会被发现!你害怕你用我的手机拉黑陈嘉树的事重见天日!”
如同一盆冰水从头倒下,他瞬间被冻结在原地。
紧接着,覃乔更尖锐的哭喊穿透门板:“我前后换过两部手机,你就在每一部新手机上重新拉黑他一次,整整三次!”
一字一句都像锋利的刀子,将他这些年所有的困惑、委屈和坚守刺得千疮百孔。
盲杖不慎脱手,“咚”地一声掉在台阶上,未及捡拾,便听见覃乔向这里跑来的脚步声。
那一刻过往的画面如开闸放水,强势地往里灌,仿佛一下掉入冰湖,呼吸被一张无形的网罩住,头疼欲裂,思维混乱,让他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转身跌跌撞撞地逃离
陈嘉树睁开空濛的双眼,缓缓转动眼球,将办公室打量了一遍。家具模糊的轮廓,融合在一起分不清边界的色块,这是他每日睁开眼时看到的世界。
“盲人企业家。”
他低低地笑起来,笑声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涩然。
那些赞誉里有多少是同情?有多少是猎奇?又有多少是满足看客对完美励志剧的期待?
他不过是个供人围观的趣物。
*
昨晚覃乔陪着陈嘉树一起回澜川,他全程拒绝她的靠近,一次次将手臂从她手里抽走,反而是老宋工具人似的陪同,才让他神色稍有缓和。
陈嘉树是来劝杨淑华回去的,或许又是来认错,结果却是听到血淋淋的真相。
覃乔不知道他听了有多少,她回头复盘,每一句都足够让他怀疑人性,这个他敬爱、视为亲生母亲的女人,欺他、骗他,粉碎他整个世界观。
而她恰恰成了杨淑华的共犯。
覃乔浑身发冷,拉起被子将自己包裹于内,可仍抵挡不住身体本能地颤抖。
过了很久,覃乔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而后走到外面那间书房门口。里面似乎没开灯,门缝里不见漏出来的灯光。
盯着看了近半分钟,抬头时,覃乔用力挤出一丝笑意,然后敲了敲门。
昨晚回来陈嘉树便把自己关在书房,但听静姐说白天在她去上班后,陈嘉树也出发去了公司,晚上五点多回来,陪孩子们吃了晚饭后立刻进了书房。
之后,再也没出来。
已经十二点多了,陈嘉树打算什么时候睡觉?
没有回应。覃乔握住门把手,向下按动,将门推开半扇。
书房里漆黑一片。借着门外漏进的光,她勉强看清,陈嘉树深陷在办公椅中,整个人像黑洞,散发着一种沉郁至极、冰冷刺骨的气息。
她的心猛地一缩,寒意自腰椎窜起。
“……我们聊聊,好吗?”一开口,声音绷得像拉满的弓。
覃乔摸索到墙上的电灯开关,“啪嗒”一声按下。灯亮起的刹那,陈嘉树骤然出声:“关掉!”语气不容商量。
她立刻照办。灯光熄灭,屋内重归黑暗。
覃乔轻轻带上门。窗帘紧闭,有十几秒的时间,她眼前一片漆黑,不敢挪步。
待眼睛适应了黑暗,才依稀辨认出物体的轮廓。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陈嘉树的声音冷沉,透着隐忍、审判般的淡漠。
覃乔向他走去:“十来天了。我本来想……只要妈……她不再生什么事,我们就——”
十来天?陈嘉树忽然想起那个早晨,她跑到医院,跪在他床边哭了很久。
是那时发现的吗?还是更早?不,以覃乔的性格,若背负这样巨大的愧疚,不可能这么沉得住气。
一定是那天。
“好好相处。”陈嘉树替她说完了后半句。
他循着她靠近的脚步声,一点点转过头,直到覃乔停在他身侧。
陈嘉树抬高下巴,用这双无用的眼睛“望”向她。
如同打翻的砚台浸透宣纸,那是令人窒息的黑。他恐惧黑暗,可那一丝微弱的光明,与无尽黑夜又有何区别?在旁人眼中,他终究是个“睁眼瞎”。
“所以,你在保护我?”
“准确地说,是想保护这个家。”覃乔回答*得干脆。
她已感觉到陈嘉树正处在崩溃的边缘,如同炭盆里明灭的火星,最忌火上浇油。此刻她绝不能刺激他,只能客观而平静地陈述事实。
“我昨晚去江市见她,给了她一张存有二十万的银行卡。以后每年会打十万,这是偿还她对我的养育之恩。但嘉树,你不欠她的。”
温热的吐息自上而下,轻洒在陈嘉树仰起的脸上,狭着淡淡的香气。
在这座恩情的天平上,覃乔更多的倾向他。陈嘉树不知是不是该高兴?
只是,恩情……父母的养育之恩是恩,那他给予她的,又算哪一种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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