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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离婚六年后,他看不见了 [破镜重圆]》 30-40(第9/18页)
覃乔捏了捏拳心,不想再与他兜来转去,切入正题:“陈董,您可知现在走过的每一秒钟每一分钟都在消耗我们的现金流,每一份合同的停滞都在动摇供货商、厂商以及其他投资人对我们的信心……”
王特助送来两杯咖啡。
指尖探到高温的杯壁,上移一两厘米,陈嘉树握住杯耳,他端起这杯咖啡,温温吞吞地品了一口。
与她的焦灼形成鲜明对比,覃乔越看越气,喉咙一下就大了:“陈嘉树!”
把刚推开门的王特助吓得一愣,怕被牵连似的赶紧出去了。反观陈嘉树又泰然自若地啜一小口。
放下咖啡杯,他缓缓掀起视线:“乔乔,我们儿子这么出色,不该为他开心吗?”
仍是温柔得挑不出来任何毛病,而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寒光,恰被她捕捉,瞬间头皮发麻。
是不是自己现在求他的样子,特别滑稽,还是说他就喜欢看她愤怒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以前的陈嘉树根本不是这样的!
愤懑填满胸腔,那里微微起伏,但她知道此刻激怒陈嘉树不会有任何好处,他们需要理性的谈判。
她强迫自己冷静:“陈董,距离贵司给意向书的时间已有九天,尽调想必也完成了,可至今未收到任何一笔款项,您若是觉得恒宇哪里做得不好,请您给个明示,我们立即去整改,商业合作讲究的是效率和信任,拖而不决对我们双方而言都是损失。”
这套话说辞可以说是滴水不漏,但每个字都在指责他的同时还表达对他的不信任。就如电话里的字字句句,无一不在指摘他的心胸狭隘、公报私仇、自以为是地扼杀一个年轻有为的青年人的理想。
好一个年轻有为的青年。
到底是只出于合伙人对项目的担忧,还是担心这个有为青年的理想破碎?
红唇紧抿,连略重的呼吸声都透出对那位青年的关切。
陈嘉树直起身,抬起手臂放在沙发扶手上,别开眼睛,在落地窗那片最亮的地方,打了个来回,还是回到覃乔脸上。
“既然如此,我们聊点别的,你作为天使投资人,看中‘恒宇’哪些方面?”
这不是覃乔预判的提问,她提了口气,拿出专业的态度:“创始团队来自世界顶尖高校,他们的技术专利覆盖核心算法,市场调研显示健康监测是为了几年后……”
欣赏难掩,不过——
“乔乔。”陈嘉树温和地打断她:“我不要听新闻稿,我问你,他们月季度的盈利率,和同类竞品比较他们的优势在哪里?”
覃乔目光一滞。
怎么会听不出他言外之意,一个投资人连对方的公司的基本数据都不知道,到底投什么?
而恰恰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屈起的指尖敲了敲皮面,陈嘉树甚是无奈地道:“连产品逻辑都说不清,就敢押几百万……你是赌徒,还是把投资当慈善?”
若真较真起来,覃乔说不过陈嘉树,他盯得她实在紧,漆黑的眼底似有一团火,她的半张脸被烧得火辣辣。
陈嘉树似乎对她被问倒的狼狈很是满意,继续不急不缓地说道:“*这实在不符合一个财经主播的‘敏锐嗅觉’你到底是看中他的产品还是……他的人?”
像是落了一声雷,脑袋里“轰——”一声,
覃乔脸色骤然下沉,直视陈嘉树这副‘看穿一切’的表情:“你卡资金就是为了说这个?”
陈嘉树眼皮颤了颤,眼里的倨傲和居高临下的气势,顷刻崩解,瞬息间,升起一丝懊悔之意。
但正是此刻最讽刺,覃乔想笑,真的轻笑出声,在看到男人因她这声笑,脸颊抽搐了几下时,她垮下脸说:“陈董不必拐弯抹角了,”
她故意长长停顿,“实话实说,我的确看中了陈呈这个人,他善良真挚、积极上进……所以才会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就给他注资六百万。”
“哗啦”
陈嘉树失手打翻了手边的咖啡杯,咖啡整个泼洒在他手背上。
咖啡已温,微微黏湿感,他收回手,按在膝盖上。
覃乔起身了,目光直直落定在他头顶,伴着“滴答滴答”咖啡液溅落地面的轻响。
陈嘉树渐渐感觉出这是一种审视,在研判他整个人格。
自从重逢那天,他们之间总是时好时坏,她对他的好每次都像梦境般飞逝。
他知道覃乔对自己有太多不满,当年他做错了,她要打要骂,只要能让她心里好受点,怎么样都可以。
可她现在却在告诉他,她看中了陈呈,她爱上这个男人了,所以心甘情愿地为他投六百万……
陈嘉树顶着覃乔的视线抬头,便也看见她肉眼可见地晃了下身。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她一句:“陈嘉树,你够了!”喝止。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会议中心那次?先是在路演结束时表现出对恒宇的兴趣,之后又给他投资意向书,现在拖而不决,到底是在等我们一个“表示”还是故意逼我们到绝境……陈嘉树你变得我都不认识你了!”
她语速极快地表达内心的激愤。
每个字音都像一把泛着寒光的刀子,直往他心上刺,陈嘉树眼底升起的流动的热意,原来他们真的已经陌生到连人格都要重新审判。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他的背承受不住地佝着,泛起红血丝的眼睛里满目凄然,“卑鄙无耻,仗势欺人?乔乔……一定要说这些话吗?非要编一个莫须有‘事实’?”
恒温的室内,仿佛跳入零下二十几度的冰川,整具身体都被冻麻了,可她脑子很清楚:“莫须有‘事实’?你是想好告诉我,你分得清什么是“莫须有”什么是“事实”?也对,毕竟您一向‘客观公正’,连查都不查就能接受‘事实’。”
就像当年——
覃乔一眨不眨地盯住他,他的表情每灰败一寸,她心里畸形的快意就多一分。
终于在这场目光对峙中陈嘉树先败下阵来,他敛眉低目,原本掐着膝盖的双手握成双拳,咯吱咯吱作响。
像是知道她接下去会说什么,他像被戳洞的气球,语气一下子变得低微:“不要再说下去了。”
又是这样。
她!
才是那个坏人,才是无情、无理取闹的人……而他陈嘉树永远是那个‘逼不得已’的好人,打着为她好的旗号永远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
甚至连她当年再结婚生子,他都能稳住他的深情人设。
他不让她说,那她偏要说!
冷意爬满整张脸,覃乔语调反而轻松,却是字字诛心:
“我当年可以在你入狱后没多久就改嫁,就能现在就爱上陈呈!我爱上他了,陈嘉树你揣测得没错。”
如她所预见的,男人的脸色在她一字一句的事实中,发红、发青、最终血色褪尽。
陈嘉树极慢地抬高下颌,像出了故的机器,嘴唇在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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