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野悍夫郎[种田]: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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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几分的甜

    一连干了四天, 地里的麦子总算收得干干净净。

    接下来的日子,就该忙着晾晒、脱粒了。

    麦捆运到晒场,得先摊开晒足日头, 等麦穗干透发脆, 才好动手打场。

    木匠铺子的活儿紧, 裴榕没法告太久的假, 早早回去上工,这些力气活自然就落到了余下几人身上。

    打场最是耗体力, 要把麦粒从穗子上脱下来。

    家里有牲畜的还能省点劲,套上骡马牵着石磙, 在铺好的麦秸上反复碾, 麦穗压裂了,金黄的麦粒就混着碎秸秆漏出来。

    可裴家买不起牛马,只能靠实打实的力气硬扛。

    裴松虽是个哥儿, 力气活儿却从不含糊, 撸起袖管埋头就干, 比村里的汉子还肯下劲儿。

    可这回秦既白却抢过他手里的连枷, 只塞给他一把小马扎,让他坐在边上歇着。

    难得闲下来,裴松屁股长刺似的难受:“给我干会儿啊?”

    尘土飞扬里, 秦既白正躬身堆麦,头也没抬:“好生歇着,哪家有爷们儿的,会让夫郎、媳妇儿打场了?”

    “总坐着也难受不是。”裴松闲得直搓手,往四周瞅了瞅,干这活儿的不是驴子就是汉子,还真没见着几个哥儿。

    空地上“噼啪”声不歇, 汉子们光着膀子,古铜色的脊背上浸着汗,一枷一枷把麦粒从穗子上打落。

    剩下的麦秸也不浪费,拢成垛子拉回家,也好留着当柴烧。

    因着裴椿要生火做饭,拾秸的活计就落在了裴松肩上。

    他拎着柴绳,绕着晒场边角走,弯腰把散落的秸秆归拢到一块儿。先用双手压实,再用绳子一圈圈勒紧,捆成规整的小捆。

    日头把麦秸晒得发脆,蹭到胳膊肘还扎得慌,可裴松干得仔细,这麦秸看着不起眼,却是家里过冬烧炕、平日煮锅的要紧东西,一根都不能糟践。

    绑了没几捆,秦既白那边歇下手,快步走了过来,没等裴松反应,就接过了他手里的柴绳。

    骨节分明的大手把半散的麦秸捆压紧实,还顺便拍掉了男人肩头的碎秸,他温声道:“我来弄,别扎了你手。”

    裴松蹲在地上仰头看着汉子笑,这些话儿都是往日里他对裴椿说的。

    他是大哥,早惯了照顾人,可如今,竟也有人护着他了。

    他说不出来是啥滋味,只觉得心口子暖和,如冬里晒在身上的暖阳,让他浑身都舒坦。

    汗水自颈子扑簌簌往下淌,滴到麦杆子上,落下一圈深褐的印子。

    掌心尽是灰,秦既白用手背给裴松擦了把汗,轻声问:“咋又瞧我?”

    裴松目光温柔:“说不上来,反正瞧见你心里就踏实、就欢喜。”

    指头稍顿,秦既白好半晌都没动作,可心口却一阵鼓噪。

    他年纪虽小,却比很多人开窍都早。

    许是常年跟着猎户进山,汉子们聚在一堆儿,灌过几口老酒后,啥诨话都敢往外说。

    秦既白向来沉默,可听得多了,不想懂都难。

    还有些老猎户,惯爱逗他们这些小小子——

    “你俩也老大不小了,有喜欢的姑娘没?”

    “白小子连话儿都少讲,定是没有,那遥小子呢?”

    “也不成啊,回头二叔给你俩弄本书,嘿嘿嘿好看得紧,省得成亲时麻爪。”

    酒醉的诨话,翌日便忘得一干二净了,可他和郑遥却记得清明。

    两个从未窥探过风月的半大小子,只这几句闲话便勾出了一簇火,隐秘的、快慰的,在心底噼啪跳动,明知不该却又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俩人都不识字,可那画却真切,初看时秦既白眼睛都瞪圆了,喉咙发紧,气也喘不匀。

    指尖烫得快要烧起来,却又急着往下翻,渐渐地,画中的女子变了身形、改了样貌……不止是眼前,连梦里都换作了裴松。

    那些隔着层纱的虚幻与缥缈,忽而就有了实感。

    都不消男人做些什么,就能令他魂牵梦绕,大汗淋漓。

    秦既白怔了许久,浓密的睫毛轻抖,喉结不由得狠狠滚动。

    他不似裴松,成亲都是半推半就,好像随便什么人都成。

    他从来知晓自己的心意,清楚明白,不是裴松就不成。

    而今听他这般说,心口胀得发酸。

    原来他瞧见他也欢喜,同他一样的欢喜。

    紧着喘了两口子长气,边上拾麦秸的婆姨、婶子正结伴行了过来。

    都是旧相熟,免不了唠上几句闲嗑儿:“哎哟松哥儿今年可是清闲,活儿都让相公给干了。”

    “连麦秆都帮着捆,这是生怕你累着手。”

    汉子刚到裴家那会儿,半个村子都在看笑话儿,俩人差了六岁不说,这裴松又实在不像个哥儿,怕不是那强扭的瓜。

    更有甚者押注作赌他二人几时成亲、成了亲几时和离,只这么久过去,讲闲话儿的早就闭了口。

    裴松手下没停,笑着应声:“他年纪虽小,干活儿可靠谱了。”

    得了话头,这就唠开了,人一多嘴一杂,该不该管的都操心。

    婶子瞧一眼秦既白,又看去裴松,小声道:“你俩啥时候要孩子啊?可得早些准备,到时候多生几个,一家子热闹。”

    边上人跟着附和:“你相公年轻,底子硬实,好生养着呢。”

    “是嘞是嘞,年轻着好,养娃娃还能搭把手,可别学那周老三家,半截身子都入土了,管生不管养的!”

    裴松这样能说会道的人,难得应付不来,他脸上泛起潮红:“哎呦婶子,我手上活计忙着嘞,您这秸秆还捡不捡了。”

    妇人们嘁嘁喳喳地笑:“净打岔!咋成了亲还这么害臊。”

    “早些生好,要么上了年纪身子遭罪。”

    ……

    日光铺了满场,晒得麦子一片黄灿灿。

    可算逃出升天,裴松拉着秦既白脚下生风,捣得飞快。

    耳边打麦声啪啪作响,蓦地听见汉子的笑声,他忍不住抬手肘怼他一记:“笑啥呢?”

    汉子抿了抿唇,握紧了他的手:“我底子硬实,好生养。”

    “我看你是底子硬实,好挨打。”

    秦既白垂眸看了他良久,忍不住哧哧笑出声来。

    *

    麦粒脱壳后,还得选个有风的好天扬场,木锨将混着硬壳的粒子扬向空中,风把轻飘的糠皮吹走,金黄的麦粒便簌簌落在了地上。

    最后再晒几日去去潮气,麦子干燥饱满,就能装筐缴粮了。

    当朝制度百姓自行缴粮,好在粮口不远,从谷场再往东行个二里地就是。

    裴家赁了驾驴车,天刚蒙蒙亮,就按着官府核定的税额,装好满车的新麦,赶着往镇子口的粮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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