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迢迢: 2、青山隐隐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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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恩慈定定地站在伞下半天,直到一切随雨丝消弭,好像什么都没有来过。

    她手腕一紧,被人拉走。

    “人跟人,就和物品跟物品一样,是明码标价的。不过呢,在北京这种地方,光有钱都不行,百富不如一贵。”

    坐在颠簸的公交车上的时候,黄锦云也没停下回味雨中一幕,颇为感慨地和她说长道短。

    她坐在靠窗位置,瞥着窗外雨丝,忽又偏头问祝恩慈:“看过北京折叠吗?”

    祝恩慈默默回想什么的思绪被她一句话拉回来:“科幻小说?”

    “讲的就是社会阶层是分等级的,底层人进不去高层空间,特别现实。”

    这话不假,但祝恩慈凝眸看了看她,偏要问:“按照什么划分?”

    “首先权势,其次金钱咯。”

    祝恩慈闻声,稍作思考,没有反驳。

    公交经过一片灯火明亮的路段,显现不远处一片清澈的城市内透。

    黄锦云眺望遥远的高楼顶端,用手指做取景框,框住金字塔顶端上那点明亮:“你猜那儿的人在做什么?”

    祝恩慈初来乍到,对这儿的一切都不熟悉,不知道那里是商贸区或是酒店。

    总而言之,是她不能够窥见,也不能够试想的风光:“可能是写字楼。”

    “单纯,”黄锦云笑着点她一句,“我表姐说,那可是京城的顶级会所,都是顶级有钱人出入的地方。”

    说完,黄锦云回眸看她,冷不丁回到刚才的话题:“你刚才说,你家里人让你继承裁缝铺子,然后你想接着读书?”

    祝恩慈点点头,从容讲述下去:“当时很迷茫,不知道怎么选择。不过我遇到了一个人,他给了我一点帮助。”

    黄锦云:“就是你的资助人?”

    “嗯。”

    点到为止地说到这儿,祝恩慈的手机响了。

    她抱歉地对黄锦云说:“接个电话。”

    “ok。”

    来电的人叫许嘉诚。

    是祝恩慈的竹马哥哥,从小邻里邻居一起长大的。

    “恩慈,我明天就回去了,你军训怎么样?”

    祝恩慈说:“今天下了雨,这两天应该会轻松很多。”

    “你留意一下你们学校的官网,助学金补助的时间会贴出来的,你记得及时申报,别错过了。要是还有什么不方便的,跟我说。”

    “好。”

    她声线清清,并没有跟他多聊下去的意图。

    于是许嘉诚也没有太多的话题展开,三言两语就挂了。

    纵然该是很熟络的关系,祝恩慈跟许嘉诚相处总是有所保留。

    熟也不熟。

    不过这和许嘉诚无关,她为人如是,对人总有几分警惕,如果不是十分值得交心的关系,距离感一定是要维持的。

    黄锦云在车辆的颠簸里睡着了。

    祝恩慈看一眼晃悠在她肩膀上的脑袋,随后慢慢放下手机,望向外面的戚冷雨水。

    再看向黄锦云取景框里的塔尖,在云雾里明灭不定。

    几日之后,她见到了许嘉诚。

    男生目前大三,在科技大学读书,戴一副黑框眼镜,人长得算干净,气质很理工,清瘦有型,只是在北方人里,个头不算高的。

    许嘉诚担任了地陪的工作,带着祝恩慈去打卡了一些景点。

    实际上祝恩慈对游玩景区并不热衷,但她很给面子,没有扫对方的兴,一言一语都应对。

    到长安街夜骑的时候,两人路过一个胡同,这会子路已经走偏了。

    游客很少,两边的树木长得很茂密,被秋风一扫,叶声清脆。

    许嘉诚突然看到什么,急刹了一下,让紧跟在后面的祝恩慈也不由地停下,随他的眼神偏眸望去。

    许嘉诚把眼镜推紧,看向四合院赤色大门一旁的“标语”。

    夜幕昏昏,近视眼很不容易地读清上面的字,他够着脖子:“私人住宅,请勿打扰。”

    许嘉诚念完,回头看祝恩慈:“嗐不能走,回头吧,别闯了人家重地,到时候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叫人忌讳的字眼让祝恩慈皱眉:“怎么会死?”

    车掉了个头,两个人同时往回推。

    “你还不知道这什么地儿,刚进来的时候没看见么?门口停的全是官老爷的车,北京可不比家里,藏龙卧虎的,借你十个胆儿也不能在这撒野。万一得罪了不敢得罪的人——”

    许嘉诚说到这儿,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你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没了。”

    祝恩慈还真没注意门口停了什么车。

    她仰头一看,高墙里耸立的老树枝丫横斜,就抬头这么一瞬,一粒金色的花蕊堪堪掉在睫毛上,将视线遮得一黑。

    她闭上眼,槐花顺势掉落掌心。

    祝恩慈又重新看清面前的男生,扬起一双清丽的眼睛,陡生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气势。

    她声线淡淡,倒是有力:“我不怕什么官老爷,我只相信青天大老爷。”

    许嘉诚一愣,然后大笑:“逗你呢,干嘛这么一本正经。”

    他看着她,不由地记起他们都还很小的时候,春天的青山开了满山的花,被问到最喜欢的花什么,祝恩慈说她不爱花,只喜欢竹子。

    为什么呢?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她字正腔圆念这句诗时的那一双眼神,和现在的模样一点没有变。

    许嘉诚没再吓唬她:“祝阿姨最近挺好的,身体好多了,你高考结束之后她真是省了好大的心,你好好学习,别在外面学坏,她什么都满足。”

    他笑说:“她还到处说你高考考得好,你们祝家出了个名牌大学生,就跟我妈当时一模一样。”

    聊到这儿,祝恩慈都能想到妈妈说这话的语气,她由衷地表达感谢:“谢谢嘉诚哥。”

    许嘉诚:“对了,你平时要是想打零工什么的我可以给你介绍,你有学历,赚点生活费还是容易的。大学生做家教的多,北京人出手都大方。”

    她听着,心怀感激说好。

    回去的路上,乘着月光,祝恩慈看到一则新的微信消息。

    是陈勉发来的。

    她停下脚步,打开便看到一张图,是填涂了国画的书签。

    陈勉:是你的吗姑娘?

    祝恩慈:是。

    书签是她的,大概是当时掉在陈勉车上,她没注意。

    陈勉又问:你自己画的?

    他会看出来不奇怪,底下有祝恩慈的私人印章。

    她回:对。

    祝恩慈正要斟酌着措辞,想怎么处理这幅画,陈勉的消息又传过来一条:画得不错,很专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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