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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国子监绯闻》 30-40(第6/14页)
不相信面前这个衣着普通的少年会是当朝丞相的座上宾。
窈月嫌只用油纸包了一层寒酸,又让店家拿来根红绳五花大绑似的缠了好几圈,才满意地点头道:“瞧这红绳,多吉利喜庆!丞相大人肯定喜欢。”
窈月付了钱,拿上包好的砚台,脚刚跨出铺子,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铺子里响起,“兄台,请留步。”
窈月循声回头,见一个年轻男子从铺子里走了出来,朝窈月拱手道:“敢问兄台,也要去相府赴宴吗?”
窈月拱手还礼,瞧着面前的人:“也?你也要去?”
“正是。”面前的年轻男子朝窈月弯唇一笑,初秋舒爽的日光下,笑得很是好看。
“何峻,云中府府学生。”
何峻?
窈月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面前的这张脸却越看越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第35章 国子监(三十五)
窈月盯着何峻的脸看了好一会儿,虽觉得似曾相识,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只当好看的人都是相似的。
窈月敷衍地朝何峻扯了扯嘴角,语气算不上友好:“张越,国子监监生。”
“失敬失敬。”何峻似乎没有听出窈月言语里的冷淡,依旧笑容不减地看着她,“区区初来京城,从未去过相府,可否烦请张兄带区区同去?”
窈月挑眉,她不想搭理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可眼前这人没有知情识趣地退到一边,反而一副自来熟的架势,但言行举止又规矩得体,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啊,请。”窈月嘴上应下,脚下却快走两步,和何峻保持着距离。
窈月一边将砚台往袖子深处塞了塞,一边拿眼角余光打量着身后的何峻,状似不经意地闲谈起来:“云中府府学人才辈出,我听来自云中府的同窗说过,几年前那里出过一个神童,刚会说话就能作诗写文,十四五岁便中了解元。不知这位神童,何兄可曾见过?”
“惭愧惭愧,”何峻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此人正是区区。”
窈月愣地止住了步子,转头看向何峻,再次仔细地打量起眼前的年轻男人。她不过捡了个有些印象
的云中府故事随口一说,没想到竟真被她撞上故事里的人物。
巧合?她可不信。
何峻立在一旁,任窈月肆无忌惮地上下左右打量,但被打量久了,也透出一些不自在:“张兄,是在找什么吗?”
窈月朝何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在找仙气呢!何解元是文曲星降世,让我这等凡人遇上了,不趁机吸几口仙气岂不亏了。”
说着,窈月上前勾起何峻的胳膊,一改之前的疏离态度,热情亲切地仿佛是多年不见的异姓兄弟:“来来来,相府往这边走,我和何兄同去,一路上正好多沾沾仙气。何兄你不知道,监里的夫子总骂我是块朽木了。以后夫子再这般骂我,我就可以还嘴,我即便是朽木,也是块蹭过文曲星仙气的朽木。”
何峻没有被窈月突如其来的热情吓着,也没有拒绝被窈月的胳膊勾着往前走,只是扫了一眼窈月的衣袖,然后不急不缓地说道:“张兄谬赞了。张兄既有国子监的出身,又有相府护持,才着实令区区羡慕。”
窈月皮笑肉不笑地哈哈了两声,一脸好奇地问:“何兄来京,是为了备考明年的春闱吗?”
何峻点头,而后叹气道:“上一次的春闱,区区因病耽误了,故而这次提前来到京城。”
“天将降大任于……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饿……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窈月磕磕绊绊地拽文了几句,然后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何峻的肩:“何兄勿忧。以何兄高才,此番定然一举夺魁。国子监临近考期时,会面向外地学子开设讲坛。何兄若是想听,我可以帮你问问开讲的时间。”
“张兄如此古道热肠,区区在此谢过了。”
何峻说着,就要朝窈月拱手行礼,被窈月伸手挡住。
“别整这些虚的,等何兄高中骑马游街时,可得记着向人群里的小弟我招手啊。”窈月朝何峻眨眨眼,“何兄在何处落脚?等我打听到了开讲时间,就去告诉你。”
何峻道:“尚未找到合适的住处,目前暂住在城南的云间寺,替寺中僧人抄写经文,也能攒些盘缠。”
窈月嘴上说着“辛苦”,心里却在琢磨:云间寺,这寺庙的名字她听杜卿卿提过,难不成何峻和杜卿卿有关系?
在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话里,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相府外的街上。
窈月粗粗数了数街面上来往的车马和行人,碰了碰何峻的胳膊:“何兄你瞧,郑相的脸面是真大,能让这么多人舍了家里的中秋团圆宴,来给他老人家过生辰。”
何峻望着相府门口乌泱泱一片的人影,如过江之鲫,脸上的笑意散了几分,自言自语般地说道:“多少人悬梁刺股十年寒窗,所求的,就是这一刻。”
窈月偏头看向何峻,看见他眼眸中隐隐有光,但不等她看清那点光亮中包含的情绪是什么时,何峻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里头只有盈盈的笑意。
何峻朝窈月弯唇笑道:“张兄难道不期盼这一刻发生在自己身上吗?”
“我是没出息的,过生辰嘛,自己安安静静吃碗面就行,何必这么多人围着看自己热闹呢。”窈月笑呵呵道,“何兄你也不必急,等你明年金榜题名,来日位极人臣,也能有这样众星捧月的大场面。来来来,咱们也挤进去,不然可要赶不上开席了。”
虽然寿宴中午才开席,但不少宾客早早地就携礼登门,厅堂前不算大的院子里已经熙熙攘攘,寒暄声不绝于耳。
郑修亦步亦趋地跟在郑遂身后,跟宾客一一见礼。
郑遂笑容可掬:“这位是户部的丁尚书,这位是工部的瞿尚书,这位礼部的曾尚书。”
郑修面无表情:“见过三位尚书大人。”
曾侑见郑遂心情不错,立即马屁精附体,谄笑道:“听许祭酒说,国子监最近的一次经书考核,小郑公子又是魁首。圣人也常夸小郑公子的文章有风骨,就算和翰林院的那些学士们比,也不遑多让。真真是后生可畏啊。”
虽然明知道曾侑是在溜须拍马,但郑遂听了依旧很受用,嘴上说着自谦的话,眼里却全是自豪和得意:“只会念书的呆子罢了。小犬日后还请诸位不吝指教,多多照拂。”
“相爷这话可折煞下官了。小郎君前途似锦,我们几个老家伙能做的,就是锦上添花而已。”
“等明年春闱,相爷公子登科及第,我们还要再上门吃相爷家的席面呢!”
“说的是说的是,恩相可不能小气,小郑公子的人生幸事,那排场怎么也得比今日的大上一倍。”
郑修听着那些真真假假的恭维,偶尔颔首应一两句,目光却时不时地往门口的方向飘去。
趁郑遂和宾客相谈正欢时,郑修朝路过的管家招手,等管家走近了,侧身贴耳地低声问他:“张越来了吗?”
管家同样低声回道:“没有。小的一直在门前候着,并没有看见张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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