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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娘子何日飞升》 70-80(第10/16页)
等再缓片刻我就去,正好也给娘子带些回来。”
说着说着,申盛似乎想起来什么,他从书页里抬起头,踟蹰地盯着文玉。
“娘子可是饿了?那我现在就去……”
说着他连手上的书卷都不曾搁下,便要起身。
“欸——”文玉急忙出言阻拦,她并没有那个意思。
他若是要去,自己当然可得休养的机会,但他不去,那岂不是更有利于打探消息。
“不必不必,只需按你的安排,我也随你一道便好。”
文玉连连摆手,若是叫他过去再被那当家的瞧见,换个人过来看她,那可就不一定是什么境况了。
“啊?那……那好。”
申盛闻言顿住,停在原地。听得文玉一番话,他这才迟疑着坐下,将他握在手中的那卷书摊开捧在两手之间。
一时间,又是无尽的沉默。
更甚至,连山野林间的鸟雀也归家回巢、不再鸣叫,显得夜深人寂。
文玉转动手腕,试着将灵力凝聚于指尖,只是那灵力仍然溃散于她周身各处,似一股激流般四川逃窜、难以聚拢。
她不禁一叹,师父呀师父,您老人家就算分我一丝半厘的神息也成啊,徒儿且等着救命呢。
文玉仰头望那幽深难见的后春山顶望去,层层叠叠的草木似碧色的雪浪隐匿在月夜之间,看得迷离、瞧不真切。
莫不是此处,离梧桐祖殿太远的远的缘故罢?
不能如此,文玉收神一想。
既然灵力暂时无法恢复,那她得想个办法继续挑起话头才是。说多错多,定要叫申盛再说些什么出来。
夜风轻动,卷起申盛手中的书页一角,文玉循声望去,接着她目光一转——
妄、瑕。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看着那卷起来的书页上书“妄瑕”二字,文玉随即心念一动。
真是多谢宋凛生前些时日送来的那八口书箱的经典诗集,此刻既能派上用场,也不枉费她挑灯夜读、鏖战通宵了。
思及此处,文玉心思一转——
只是不知……宋凛生现下可有平安回府?
文玉一顿,止住心中所想。
“你看的可是前人所著《妄瑕》?”
文玉的声音好似珠玉落地、静湖生波,直直将这寂静的夜色搅动。
申盛闻声而动,他先是略带压抑地看来文玉一眼,而后又将那书页合上,仔细看了外侧的题字一眼,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娘子读过此篇?”
申盛的脸上风云变幻、几经更替,最后化作一种得见知己的喜悦之情。
他起身便往文玉身旁挪挪,又在适当的距离之内停下来,支着身子往前,将那书卷递到文玉面前。
文玉见状,却也不急着去接。若是直截了当地接过来,那还怎么证明她“读过此篇”?
“荆岫之玉,必含纤瑕。”文玉眼波流转,似乎在思索着,“骊龙之珠……亦有微類。”【注】
“我记得是有此一句的,是也不是?”
“是是是,正是此句。”申盛忙不赢地应声,话音都比先前更活跃了些,“娘子读过此句。”
往来先贤,所著名篇有如繁星点点,映照在历史的长河中熠熠生辉,叫人数也数不清、读也读不完。
因而多数诗篇都会叫那夺目的光芒掩盖,鲜少有人提及。
而他平日最爱搜罗些冷僻的诗文来读,看的人少、能谈论到一处的人就更是寥寥无几。
今日这娘子,竟读过此篇,还能准确地吟诵其中几句。
申盛一时大喜过望,更是一副登时就要将文玉引为知己的架势。
文玉听得他连声应是,心中不免有几分得意之色。
那是自然,文玉她过目不忘,记得可牢靠着呢。她十分确定,这两句就是妄瑕此篇之中的句子,问一声是也不是,不过是为了能引起他的注意与认同罢了。
“是,此句道理深入浅出、笔意清俊隽永,我尤为喜爱。”
这世上,不论是什么再好、再美的物件、东西、甚至情感,都没有十全十美、令人全然满意的。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时间万事万物,留有一丝余地,才最是不完美当中的完美。
“正是,正是!”申盛连声附和,似乎文玉所说正说到他心坎上一般,“即便是荆岫那样的名家大师所作之玉器也不能保证了无瑕疵……”
那人们所看到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所见之物、所识之人,便也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
这也正是申盛的人生态度。
他今日竟能与这新相识的娘子谈到一处,无端叫他对眼前之人生出一股亲切感。他本就不是多思多虑之人,即便当家的态度貌似不太明朗,他却也未对这娘子有什么旁的看法。
现下既是同好,申盛一颗心就放得更宽了。
“娘子怎么会读得此篇,实在有缘。”
文玉笑声泠泠,她眉宇间流光熠熠、颇有些狡黠的意味,“我不过是闲暇之时翻阅几页罢了,又不是考状元。不过能和你读到相同的篇章,确实有缘。”
“正是,正是。”
申盛收回手,捧着翻开的书页,视线一遍一遍在那古朴深邃的文字上游走,仿若看着他此生最珍贵的至宝。
“那你呢?你是因何而读到此卷的?”
文玉轻声发问,她探头往申盛手中的书卷上望去,见字里行间满是细小的批注,想来是申盛所作。
这人,倒是和宋凛生的习惯有些相似。
“我?我自幼学书,只希望有朝一日能考取功名、报效家国。”谈及此处,申盛话头一顿,“只是暂且未能如愿就是了。”
考取功名?原来还真是个读书人。
“那你缘何不在家中温书,像现如今这般四处奔走,岂不是难得闲暇?”
文玉抻长脖子往后头瞄了一眼又迅速猫下身子,那后头喝酒吃肉、大快朵颐的莽汉,此刻一面吃喝、一面说着话,好不热闹。
她又瞥了一眼面前身形消瘦、五官端正,独坐于车架之下的申盛。
“我看你和那些弟兄有些……不甚相同,怎么会与他们在一处做活计?”
申盛闻言,抬眼看了文玉一眼,而后又顺着她的视线往后头众人聚集的柴火堆——
那处你来我往、人声熙攘,与他这边相比,仿若是另一个天地。
“我……说来惭愧,家中双亲不在、也无家眷。”申盛仿佛说到难为情处,将那书卷合上攥在手中,一双手捏了又捏,“若是在家中温书,怕是闲暇易得、衣食难寻。”
文玉一哽,喉头发涩,就那么不上不下的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忘了这里是凡间,并非仙界。天上琼楼玉宇、十方宫阙,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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