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何日飞升: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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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忌,便是下界补救都是偷偷为之,更何况插手枝白、洗砚之事……

    文玉咬咬牙,她不是不怕,相反,她怕极了。

    师父常说天有道,自有轮回,不论神者、仙者、妖者或是精、怪,不论法力高低、修为多少,只要坏了天道,必会遭到孽力回馈。

    她不过是刚化形的树精,除却春神殿的几缕神息,她可以说是两手空空、一无所长,若真的受了天谴,怕是灰飞烟灭也不为过。

    文玉前行的步子迈下,在地面上磨出簌簌的声响,那声音坚实有力,每一步都踏在文玉的心上。

    天若有道,自不会不辨是非。

    她是为救人命,并非生祸端,又有何不可为?

    天若无道,她文玉甘愿受罚。

    第66章

    平江街,江阳府衙同知院。

    春光熹微、天色明朗,日头已很足了,似乎是连日来天气最好的时候。

    缕缕金光铺陈在主屋那六扇镂花楠木门上,将其照得熠熠生辉。透过门去,那面菡萏出水的屏风仍旧收拾得不染纤尘。

    同知院内时有鸟雀鸣叫之声响起,此起彼伏地,将这寂静的清晨点缀得更加趣味十足。

    小院左侧置有一方小小的石桌,却不知为何不似旁的一桌配二椅的惯例,而是摆了三个浑圆的石凳儿,其桌案上是一个极精致的食盒并几个小小的瓷白盘盏。

    一道清脆的男声适时响起,将这宁*静打破——

    “贾大人?贾大人?”

    原来是阳生在唤,他一身靛青色的长衫,同色的缎带将发丝束于脑后,打扮得很是朝气蓬勃,充满了年轻人的光彩。

    阳生前边儿的衣摆叫他提了起来别在腰间,露出双腿便于行走,手肘间还挎了个半大的水壶,其上长长的壶嘴尖儿上生着个莲蓬似的喷头用于浇灌。

    他此刻正提着那壶在院中的花草之间行走,颇有闲情逸致地这里看看、那里弄弄,一面时不时给花草浇些水,一面向着主屋内说话。

    屋内一片寂静,无人应答,只有三两声鸟雀鸣叫,不叫他显得孤单。

    阳生倒并无半分孤单的样子,他耸耸肩,面上满是笑意,提高了音量喊道:

    “阿爹!阿爹?”

    无人应声,他倒更加玩心大起,胆子也不由得大起来,嘴上也就更没了遮拦。

    “我说阿爹啊——”

    只是话还未说到一半,便叫人打断。

    “浑叫什么?”

    那声音沉稳有力地从主屋堂前的菡萏出水屏风后传出来,话虽严厉语调却并不苛责,而后随着脚步渐近,一袭墨色的缎面衣袍从屏风后展露出一角。

    正是贾仁贾大人。

    他鬓发梳理地极其平整、一丝不苟,并无半点邋遢、不洁之处。

    只是他眼下青黑一片,衣角也有些不合时宜的褶皱,倒不像是方才晨起梳洗的模样,反倒像是——

    枯坐一夜,片刻不歇只来得及重梳了个头便起身出门了。

    贾大人三两步从屏风后转出来,跨步出了主屋,迈进庭院,行走间疲态尽显却仍无半分虚浮无力之迹,他在阳生身前几步远的位置驻足停下。

    不待贾大人开口,阳生便将那水壶搁置在地上,又将两手在腰间擦了擦,抹干水渍,这才接话说道:“阿爹,你就别忧心了!”

    贾大人的目光一滞,仿佛还未曾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待他反应过来,旋即双目圆睁,微含不悦地睇了阳生一眼。

    “你?你说什么?”

    似乎是不明所以,不知所云。

    阳生心里跟明镜似的,原本他也不晓得,昨夜连他新鲜现煲的鱼汤都没来得及喝一口,阿爹便急匆匆地叫他集结人马,随其出府。

    只是现下他可不是蒙了皮的鼓——一无所知了。

    “阿爹啊,今晨我听昨夜随穆大人出城的衙役回来说,咱们知府大人和他那位小娘子已安然回府了!”

    阳生拍拍双手,又将院内的花草环视一圈,颇为满意的笑容自他脸上升起。

    这同知院的花草亏得有他嘛,不然就阿爹那个样子,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全泡在议事厅,不是看卷就是巡防,哪里有时间照看花草?

    要等他来侍弄啊,这些花儿非得枯死不可!

    只是未听得贾大人应声,阳生想当然地以为他还在等着自己的后话,便接着说道:“是真的!还是穆大人亲自送他们回府的,听说就差送进屋了!”

    知府大人的宅院在那官安巷上,据那来回禀的衙役说,都送到官安巷的巷口上了,那可不就是就差送回屋了吗?

    “阿爹也就不必再忧心了!先收拾收拾用些早饭罢?”

    阳生挑眉,往左侧石头打就的桌凳上望了一眼,努嘴道:“喏——我都给你端来了!”

    “我就是在小厨房做了点,你也别嫌简陋。”

    “今日便是休憩的最后一日,夜里厨房的婶子就要回来了,明儿就不必吃我做的‘粗茶淡饭’了。”

    阳生自顾自地说着,一面说一面往那石桌边上去,两手配合着开始布菜,不过是些清粥小菜并几只腌蟹,倒叫他弄出好些盘盏跟摆宴席似的。

    忙碌的阳生丝毫未注意贾大人眉头紧蹙,神情古怪地杵在原地。

    “阳生,你——”

    他想说阳生在那叨叨什么?叫他一头雾水。

    “快过来!阿爹,你再晚些这菜都凉了!”

    贾大人喉中的话一哽,实在是险些气急败坏,饶是他再好的修养也快破功了。

    他长舒出一口气,躬身将衣摆的皱褶捋平,这才迈步往那石桌走去,待他完全到了那石桌边上,更是眉心一跳——

    不过是几样腌菜,两只醉蟹,一看便是厨房的阿婶一早便备下的,阳生他到底“做”了什么?或者说,腌菜再凉能凉到哪里去?

    贾大人的鼻息更甚,似乎成了疏解他心中无奈的出口。

    他抬首看了阳生一眼,此刻阳生布完菜,正垂首立于一旁,一双眼满目期待地盯着自己。

    贾大人将那竹箸握在手中,停顿片刻,便一手撩着衣袖,一手前去夹菜,只是那竹箸方才碰到碗沿,便收了回来,又被搁置在筷托上。

    他不知怎么地,就是毫无胃口。

    一旁的阳生倒是满脸的了然,一副不出所料的神情,颇有些洋洋得意。

    “阿爹!我都说知府大人已安然无虞、回府休整了!”

    “说不准儿,这会儿知府大人都用过饭不知多久了,你干嘛还担心他担心地睡不好觉,吃不下饭?”

    贾大人眉梢一扬,这才回过味来。原来这小子一早上叽叽喳喳地叫他用饭,却是以为他是为了宋大人和那文娘子的事……

    “咳咳!你浑说些什么?”

    贾大人断过碗盏旁的茶水啜了一口,稍顺些气之后,颇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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