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何日飞升: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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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叫醒。

    只是随着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土崩瓦解,阿沅的紧张的神经如同绷紧的琴弦,演奏到最高亢之处骤然断裂,他毫无生气地往前倒下,尖尖的下巴正好搁在文玉的肩头。

    文玉只觉得肩上被硌了一下,随后一阵湿意透过衣料直穿肌肤,文玉心神一凛,双睫颤动,她的声音也染上积分嘶哑。

    “阿沅?阿沅?你醒醒,阿沅?”

    不见任何回应,只能依稀感觉到微弱的鼻息在文玉的后颈扫过。

    “洗砚!洗砚怎么还没来!”

    任文玉再怎么镇定,此刻也有些绷不住了,眼下枝白受难、阿沅昏迷,这桩桩件件将方才平息下来的气氛点满,又将众人拉入一个无比紧张、忧心高悬的境地。

    “来了!我来了!”

    洗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待文玉回身去看,宋凛生便匆忙将那毯子接过往阿沅身上紧紧一裹,他将阿沅打横抱起,以便文玉的肩膀能放松下来。

    “我先带阿沅进去安置,再差宋叔去请个郎中!”

    宋凛生眉头轻拧,语速飞快,神色与他平日全然不同。

    枝白娘子乃是陈勉之妻,现下陈勉身在牢狱,她怎么会在此时出了岔子?

    他同文玉娘子方才商议将枝白娘子接入江阳府衙照料,还不曾有所行动,结果先是他二人受困,后是枝白娘子遇险……

    “先进去再说,稍后我同你一道去寻枝白娘子。”

    不论如何,得确保枝白娘子的安全才是。

    “来不及了!”

    文玉出声打断宋凛生,她猛地起身,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脑中一阵白光闪过,叫她原地踉跄了两步。

    “文玉娘子!”宋凛生手中还抱着阿沅,实在腾不开,见文玉身形微晃,只能焦急地呼唤一声。

    “我没事!”

    文玉双眼眨动,缓了片刻眼前才恢复清明,她心下略一盘算,便有了大致的方向。

    枝白是陈勉之妻,陈勉现下又是江阳府衙水利一案的当事人,身陷囹圄、受困牢狱。

    不论是出于陈勉妻小的保护,还是看在她与文玉同为木生精灵的份上,文玉都不会坐视不管。更何况,枝白与她初次见面时,还自谦地唤她一声姑姑。

    若不是枝白怀孕致使她失了法术,就凭文玉这样初生没多久的精怪,道行时决计无法与枝白一较高下的。

    这般想着,文玉的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来不及了,宋凛生。”

    “阿沅约莫是从家中来的,他住在城外聚集区的哪间庙宇之中,枝白娘子先前同我见面时,也曾提起她在一处庙宇栖身。”

    她虽不知阿沅今日是怎么和枝白娘子扯上关系的,但由此看来,不难猜测的是枝白娘子所暂住的居所,恐怕正是阿沅的家。

    “洗砚!”文玉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急速闪过,她匆忙喊了洗砚一声,“先前你送阿沅回去,可还记得他住在何处?”

    洗砚见状,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瞧着公子和文娘子的面色凝重,便也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他不再同往日一般嬉闹、莽撞,而是面色严肃地点头示意。

    “自然记得的。”

    “宋凛生,此事事关人命,刻不容缓。”

    “你带阿沅回府医治,我同洗砚一道先行出城去寻枝白娘子。”

    文玉略一沉吟,宋凛生的身子并不十分强健,今日又挨饿受冻一整日,现下不适宜出门行动,还是留在府中照看阿沅最为妥帖。

    “你……”

    文玉开口有些迟疑,她知道她这样说宋凛生不会同意,他是江阳府的知府,是陈勉一案的主理,他是宋凛生,是为人正派、一心为公的宋凛生,只是……

    正和她所想一般无二,宋凛生出声接上了文玉的话头。

    “文玉娘子,我知你忧心枝白娘子,你要去我绝不阻拦,只是你和洗砚只身前往恐有危险,我须得与你同去。”

    “或是我差人去追回穆大人与我们一道出城寻枝白娘子,加派些人手,也可保你安全无虞。”

    “此刻若是枝白娘子真的身有不测,我们若是携了穆大人同去,他那随行的队伍里可不止他府中的仆从。”

    还有好些是贾大人清点出来的官差,若是此刻去请穆大人,他周身耳目众多,恐会惊动府衙的人。

    文玉适时地将后半句话隐去,俗话说隔墙有耳,现在他们立于四面空旷的长街之上,更是得谨言慎行。

    文玉相信宋凛生一定懂得听话听音,她的未尽之言、未完之意,宋凛生必定能够领会。

    “届时枝白娘子的情况尚未可知,若是兴师动众,只恐有人浑水摸鱼。”

    若是有人趁乱对枝白娘子不利,反倒是得不偿失了。

    石阶之上的宋凛生旋身回望,他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和缘由,只是深更半夜叫文玉娘子和洗砚两个出城,他实在不放心。

    文玉娘子一个女儿家,在外行走本就不易,偏生洗砚从前也不过是在深宅大院里给他做做伴读、随侍,并无什么出门在外的高绝技能傍身,又如何能护文玉娘子周全……

    “宋凛生……”文玉紧盯着宋凛生的眼睛,不错过他眸中任何一缕神采,“相信我。”

    宋凛生轻舒口气,仿若下定了什么决心,他眉头轻蹙,目光坚定地看向文玉。

    “你们且先行出城,待我照料好阿沅,随后便去寻你们会合。”

    “你一人前来?我和洗砚尚且有伴,你——”

    “文玉娘子。”宋凛生将怀中的阿沅揽紧,神色清明地回望文玉,他周身散发出一阵令人安定的力量,“也相信我,好吗?”

    文玉先是一愣,随后便心领神会地一笑。这宋凛生,还真是……她郑重地点头示意。

    “嗯!”

    “只是你也不曾去过阿沅家中,叫洗砚——”

    “前几日我叫洗砚去送些开春的衣物,曾问起过,阿沅家中的方道我是知道的。”

    文玉原想说叫洗砚誊抄一份给宋凛生,现下看来也没有这个必要,只是她心中还是有什么放不下的疑虑,却说不清……

    “文娘子,你便放心罢!公子从小在江阳长大,便是不识得上都的路,也不会找不着江阳的北。”

    洗砚适时插话进来,却意外地解了文玉最后一丝担忧。

    隔着几级石阶,文玉目光深深地凝望了宋凛生一眼。

    这世上的事,本就不尽如人意,就好比她原本不想离开宋凛生半步,想终日护他周全,可现在她却因着现实因素主动要求分头行动。

    只不过,他们是为同一件事的不同面而奔忙,这样,就已经很好。

    就像是约定好似的,文玉和宋凛生没有再多说半句话,两人各自转身,一人入府,一人出门,在宋宅门口的同一条路上走向两头……

    第59章

    江阳府,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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