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何日飞升: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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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角灯,送至文玉眼前。

    “你瞧——”

    “凛冬已逝,春意初生——”文玉在口中复述了一遍,细细品味,“好名字!”

    宋凛生柔和一笑,初时他的父母双亲,并不指望他能入朝为官,便也没那份期许。同他取名之时,不过是为了纪念他的出生——

    “我生于二月,正是冬春交替之时,是以以凛生为名。”

    他上头还有位阿兄,正是生于初冬凛冽之时,便取了个名字唤作“霜成”,由此可见,宋家这一双父母,倒是个图省心的。

    宋凛生眉目低垂,细细端详着手中的五角灯,仿佛在看他写的那题字。文玉隔着桌案只能远远地瞧见他挺立的眉峰,反衬地那双眼更像是盈盈湖泊,沉沉深潭。

    “那么,文玉娘子呢?”宋凛生忽而抬眸,深深凝视着文玉,他复又提起一旁的狼毫,一手托着衣袖,一手将那狼豪递将过来。

    “每日这么文玉娘子文玉娘子地唤着,倒还不知,是哪两个字呢?”

    他笑容和煦,有如春阳,叫文玉只觉得眼前一晃。还未待她反应过来,那只笔已横亘在自己身前。

    文玉只得一手先接过来,待回过神,那只笔已在手中握着了。

    她心中叫苦不迭,若说她那日连啃八箱,通夜学书能叫她通晓这凡人文才,但这笔墨,她可仍是烟斗吹火——一窍不通。

    文玉将那狼豪紧紧攥在手心,半晌也无下一步动作。

    她死盯着那狼毫叫墨汁浸湿的笔尖,刚一抬眼,便对上宋凛生期许的目光。

    文玉心一横,罢了!写就写!

    文玉旋身绕过那桌案,在一旁的祈愿灯中左挑右选,最终提溜了一只画着牧童骑牛访春图的明灯来。

    这花样同师父和敕黄那头笨牛的样子很贴,稍后放上天去,她师父看了应该很是欢喜,文玉在心中默念,很是满意自己的选择。

    她拎着灯,在宋凛生身旁停下,将那祈愿灯搁在桌案上,她左手将那灯半斜着提起,只尾部虚靠在桌案一角,右手执笔,仿着宋凛生的样子下笔。

    “你瞧好了啊!我的名字——文、玉。”

    虽然以竭尽全力控制力道和笔触,但文玉一下笔,那墨迹便不受控制地晕开来,染了好大一片。

    她心下尴尬,却强装一副满不在乎的姿态,还抬手将那歪歪斜斜的笔画指给宋凛生看。

    “你看,就是这两个字!”

    ——“又王”

    宋凛生偏头一看,入目的便是这两个字,他稍稍抬高了下颌,向风清月朗的天幕瞥了一眼,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待他俯首向下看时,已将这两字猜了个八九分,虽叫墨渍染了,笔触又有几分颤动,但仍能隐约辨出,这约莫是——文玉。

    宋凛生颔首,示意自己已明了,“文玉。”

    宋凛生在心中咀嚼着这两字,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又追问了一句:

    “那个中含义呢?”

    含义么?文玉眼珠一转,她记得她灵智初开,是师父为她取了这个名字。那时候,师父说:文玉乃是梧桐树的别名,你的原身既是碧梧,倒与你十分相衬。

    文玉想也没想,就打算照搬师父的原话,但她聪明地省略了有关梧桐原身的内容。

    “文玉是梧桐的别名。”

    文玉清甜如水的声音在夜色中想起,有如潺潺溪流滑过人的心头,冰凉却并不刺骨,反而带了三分温润。

    “至于含义嘛,大概没什么含义,我阿兄未曾提过……”

    这么说算不得作假,他师父确实没有再提起多余的话了。

    “果然是梧桐的意思——”

    宋凛生一语未尽,从文玉手中接过那只笔,又在她的落款旁补上年月。

    “梧桐能安宅去祟、逢凶化吉,又是坚贞之树,是顶好的寓意呢!”

    “我原先猜测是梧桐之意,但又怕唐突了文玉娘子,是以未曾问出口。”

    文玉凝神瞧着那支笔在宋凛生手中似是活过来一般,在那访春图的后头为文玉添上年月,笔触灵动,字形飞逸。

    “这有什么?”文玉鼻间轻哼一声,不以为意,“你日后有事只管问来。”

    宋凛生轻笑颔首,搁下狼毫,一双手将那祈愿灯捧着,凑近跟前吹了吹那半干的墨迹。

    而后才将这盏灯交到文玉手中,自己则提起自己那盏五角灯。

    “文玉娘子,我们也去凑个热闹?”他扬了扬手中的五角灯,向文玉示意。

    文玉抱起自个儿的祈愿灯,率先跨出一步,向种满迎春的院中行去——那原本是她的栖身之地。

    文玉取了火折子,将自己那盏灯点亮,又偏头为宋凛生点灯,趁着空当,文玉出声发问:“宋凛生,你想向春神求什么?”

    她师父心善,年年少不了来梧桐祖殿,就坐在那神像前头的供桌上,倾听凡人祈愿,再勤勤恳恳地为她们一一实现。

    若有朝一日,他也能位列仙班,有了自己的庙宇,定也要如同师父一样,做个有求必应的神仙。

    “只求宁静见春,祉猷并茂。”

    宋凛生望向天幕,泼墨般漆黑的月夜叫祈愿灯照亮了大半,灯影绰约,恍如白昼。

    文玉双手托着她那盏明灯,跳动的火苗映射在她的鼻尖,熠熠生光,更衬得她精致万分。

    “那我就祝你凡有所求,皆能如愿。”

    宋凛生转过头来,看向文玉,浅浅开口:“文玉娘子,不为自己祈愿吗?”

    凡人求诸神仙,那她又该求谁呢?

    文玉舒了口气,坦然答道:“小宋大人不是也不曾为自己祈愿吗?”

    她二人相视一笑,不再言语,一齐放飞了手中的祈愿灯。

    那灯盏盛满凡人的情思愿景,稳稳当当地向上飞去,各色明灯在浓黑如锦缎般的夜空相互照亮,结伴而行,好似开出色彩纷呈的花朵。

    今夜师父和敕黄有得忙了!这样多的祈愿,怕是数也数不完。文玉心想。

    宋凛生垂头,目光扫过那原先栽种着碧梧树的中庭,此刻叫盛放的迎春花挤得满满当当。

    为自己祈愿吗?他也曾有过一次的……

    他的心思很快被周遭游人的嬉笑声盖过,耳畔充斥着游人祈愿说话的声响,这些往日里的吵闹,放在宋凛生耳中定然是扰他清净的,只是今日节日喜庆,吵闹些也无妨。

    后春山寂静如深潭,梧桐祖殿喧闹似白昼,就好似春叶入水,在湖面翻起阵阵涟漪,后春山也做不到了无波澜。

    官安巷,宋宅。

    待文玉与宋凛生下山,已近亥时,山中连鸟鸣声都听不见了。

    幸而银月生辉,流光倾泻,叫那青石板铺就的小道有如积水空明,为她们照亮一段回程的路。又有机灵的洗砚,早早牵了车马在山下等候,这才一路顺当地回了宋宅。

    文玉一头扎进观梧苑的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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