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清冷权臣的逃婢》 75-80(第3/10页)
力,但却是一记重击,像一座山压在席玉的身上,把她的一生定死。
什么都别想,过着过着,一辈子就过去了。
或许对于走投无路的席玉来说,这真的是她必走的,最后一条路。
席玉最终跟着容氏回家了。
这些自由快乐的日子也随之结束。
明滢甚至来不及跟她说一句话。
天上的红霞未散,她站在山上目送她,见她的背影被苦楝树遮挡,直到不见。
第77章 重伤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活人被束缚……
席玉走了, 明滢在净慧寺的日子也清净了下来。
没有席玉在耳边叽叽喳喳,她还真有些不习惯,她每日独自去摘桑叶与野果, 去山腰的池塘捞鱼, 时常会想到席玉以后的日子。
朗朗乾坤, 世道就如一座大山,人固然可以不甘,可以不平。
可在绝对的束缚与压制面前,一切的反抗与挣扎都是徒劳,就像席玉最终还是回去了一样。
她又比席玉幸运一些,她还能独自来到徐州, 没有人能找得到她。
她是真的做好了就在净慧寺过下去的打算。
一个月过得很快,借住在净慧寺的百姓陆陆续续道了谢, 回了朗州。
明滢一一送别他们, 这一个月,与山野清风作伴,当真让她的心静下来不少。
她如今唯一放不下的, 还是哥哥。
看来,他们兄妹,这辈子就注定聚少离多。
不过,只要好好活着,这就够了。
与她一样前来净慧寺,想要出家的女子,在这里住了不到一个月,便受不了山上的清苦烦闷,也皆前后下山归去,唯一留下来的只有她。
圆音真人许是见她心性坚韧, 看着是个吃得下苦的性子,来找她道:“在这住了一个月,姑娘觉着此处如何?”
明滢淡淡一笑:“山野清旷,烟岚云岫,此心安处是吾乡。”
她的言外之意,她还是想出家。
圆音真人听明白了她的话,双手合十,沉沉颔首:“姑娘心意已决,贫尼便成全姑娘,五日后的成道日,贫尼会为姑娘削发,从此入我佛门。”
不知是因激动还是什么,明滢眸中闪烁着点点光亮,她郑重回了个礼:“多谢真人。”
圆音真人离去后,她在后山的空谷边坐了许久。
寒潭起雾,如喧腾白烟,竹影簌簌,与飞溅的水声相和,虽振聋发聩,她心中却静得出奇。
她期盼,五日后,那些前尘旧怨,那些爱恨情仇,能真的结束。
—
裴霄雲仍没能找到明滢。
派去徐州城搜寻她的下落的人一批一批,皆是无果地回来。
他身上的伤未愈,贺帘青为了不让他好得太快,给他用的是慢药,以至于他一下地,伤口便裂开流血。
裴霄雲再传了沈明述来,依旧开门见山,话语却软下几分:“你告诉朕,她究竟在哪,还在不在徐州?如今西北各地并不太平,你让她一个女子流浪,就不担忧她的安危?”
他猜,沈明述一定知道她去了哪,只是不肯告诉他。
短短几日,因伤痛折磨,思念摧心,他面庞消瘦,眼袋雅青,许是被光影折射,鬓边有两缕发都已发白。
沈明述并不会动容,阿滢那一刀差点要了他的命,也是他咎由自取。
“我不知道。”他别开脸,格外疏淡,“陛下若无事,臣便要去城中督工房舍重建了。”
裴霄雲幽幽叹了声气,垂在身侧的拳紧了紧:“朕不会逼她,朕只想知道她身在何处,好暗中派人保护她。”
沈明述猛然回头:“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她也不需要任何人自以为是的保护。”
他根本就不会放手,若让他找到了阿滢,他又会像个疯子一样去束缚她。
“我实话告诉你,她去了哪,我也不知道。”沈明述眼尾有些红,那隐隐而动的,亦是担忧,“她要有什么事,也是被你逼的,你若是不出现,她会一直活得很好。”
他在裴霄雲的错愕中,又道,“她曾经与我说过一句话,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活人被束缚,变得像个死人。”
这句话如一记重槌,砸在裴霄雲心头,令他一瞬间神思恍惚,脚步都有些不稳。
像是,亲口听到她对他所说一样,他能想象到她冷漠的脸与犀利的目光,就如她对他说,她不爱他一样。
“这是……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沈明述答:“两年前,她刚到西北时。”
裴霄雲失神点头,眼眸如散了光。
也许是的。
她不怕死,否则她不会在去西北之前,在牢里反复求他杀了他,也不会冒着一尸两命的风险,去吃那五行草,也不会不畏惧被治罪,也要杀他一刀。
她就是想逃离他,若走不了,宁愿一死。
“你若真心喜欢她,就别去找她,让她躲在一个地方好好的活。”
沈明述离开了。
裴霄雲终是没有再逼问他明滢的下落。
因为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
他在思虑,他是否真该应沈明述的话,就这样放她离开……
三日后,城郊另一处云茗山上,有十几户百姓纷纷染上疫病。
裴霄雲先派了当地的官员前去探查,再叫了贺帘青与当地医馆的大夫同去,查查这究竟是什么病。
他的伤口总算愈合,能下地骑马了,他暂时封下对明滢的执念,率先微服去了战乱波及最重的县城,监督当地官员修坝建桥。
一袭黑色常服出行,身后只带了几个乔装的暗卫,无人知晓他是一国之君。
故而,回来时,有两家送丧的队伍毫不避讳,抬着棺椁,洒着纸钱,从他身边走过。
漫天雪白,唢呐阵阵,哭声响天动地。
空青改了称呼,对裴霄雲道:“主子,可要属下去驱散这些人?”
“不必。”裴霄雲反倒摆摆手,驻足看了一阵子。
这两家送丧的队伍,前一家是位男子死了妻,扶棺痛哭,后一家则是女子死了丈夫,亦是悲痛欲绝,被人搀扶才得以站稳。
他见过太多死人,也杀过太多人,鲜血在他手上流过,就如无色的活水,早已不会因人命而动容。
那男子与女子的哭声质朴有力,不夹杂任何他物,唯有对逝者的无限悼念。
他耳边嗡鸣作响,仿佛静止在原地,似乎初次懂得,生离死别是什么。
可能就是一个人不在了,另一人会为其悲戚伤心。两个人隔着比万重长水还远的距离,不在同一片天,也不在同一片地。
那一男一女样貌年轻,或许他们从前也没想到,未来的某一日,他们的爱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离去,阴阳两隔。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旧钢笔文学】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旧钢笔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