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权臣的逃婢: 7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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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男孩怀着希冀看着她。

    明滢不想让他失望,摸了摸他的头:“我试试吧。”

    她进了厨房,与她一同在厨房忙活的,还有另一位住在庵内的女子,名叫席玉。

    席玉比她晚来几日,明滢从与她的对话中得知,这位席小姐是徐州富商徐家的女儿。

    因家中逼着她婚配,她不愿嫁,便赌气从府上出逃,捏了个假名来到这净慧寺,说要出家。

    圆音真人大抵也看出她未断凡尘,心有杂念,暂时未替她削发,让她在此先住上一月。

    席玉生性活泼好动,非要来厨房帮明滢做糕点,她将麦粉与澄粉撒得满灶台都是,脸庞沾上雪白。

    明滢忍俊不禁,推她下去:“不是这样做的,你去帮我磨馅,我来吧。”

    席玉磨着红豆馅,嘴上也闲不住,问她:“明姐姐,圆音真人说不收我们为徒,我是逃婚来的,的确不太想当尼姑,你是为什么来这呢?”

    明滢在低头和面,她的那些事一时半会说不清,便答她:“我也与你差不多吧,也是为了躲一个人。”

    席玉十七岁,年纪尚小,养在深闺,心思也单纯,听她这样说,当即就猜她也是不想嫁人,才与自己一样,逃婚来到这里的。

    “男人有什么好的,我又不喜欢他,为何要和他过日子,这是哪里的道理!”她擦了擦脸上的白腻麦粉,两颊气鼓鼓。

    明滢看了她一眼。

    飞扬灵动,实在是太单纯了。

    以至于她并不想将自己沉痛的过往与她说,只是附和她,想让她开心点。

    “你说得是,不喜欢他,为何要和他结为夫妻,我也想不通。”

    席玉没什么朋友,身边的丫鬟婢女也总是劝她嫁人,明滢是第一个理解她之人,她笑嘻嘻地黏上去。

    明滢又问:“你往后怎么办,真要出家当尼姑吗?”

    席玉沉默过后,道:“我也不知道,再看吧,那你呢?”

    明滢摇摇头,她也不知。

    圆音真人能收她固然是好,若不能,她还没想好往后又要去何处。

    没有人爱漂泊。

    这净慧寺,好像是她们二人暂时的清净之所,在这里,没有烦恼。

    可是以后会怎样,她们也不知道。

    点心出锅了,明滢第一次做透花糍,虽形状各异,但也能大致看出是梅花状,总体还是满意的。

    多做了一些糕点,她与席玉把透花糍分给了庵里的所有尼姑,借住养伤的百姓也一人得了一块。

    众人坐在一起吃点心闲谈,席玉听出她们话里话外都在思乡,突然道,“前几日我上山时,听见城中在传,说是当今陛下亲临朗州城,派人重建在战火中损毁的房屋,还给发抚恤银。”

    明滢端着碟子,拿起最后一块透花糍,不动声色咬了一口。

    几位妇人听了席玉的话,眼中含泪,双手虔诚合十:“还是当今天子圣明,若非天子御驾亲征,我们朗州早已被贼子夺了!”

    “是啊,再过几日,我们还是回朗州去,还是故乡好,陛下圣明啊。”

    众人七嘴八舌,无不诉尽尊崇。

    明滢将瓷碟边缘捏得温热,她们口中的裴霄雲,在她听来,陌生又熟悉。

    她不可否认,裴霄雲手腕沉稳老辣,于国事上,是个难得的明君。

    这两年,他颁布的实政到过西北大地,减免徭役赋税,开放民生,比先前几位昏聩无用,贪图享乐的帝王都做的好。

    可他皮囊下是个怎样的疯子,也只有她知道。

    百姓对君王感恩戴德是天经地义,可她不会,她只会恨他,都是他把她逼到这种地步。

    接下来的几日,她教席玉制了几味简单的香,与她去山腰的槐树林摘槐叶做冷面吃,闲下来时还会跟着那孩子学用蒲菜编蚂蚱。

    若是白日香客多了,还会去帮香客挂祈愿木牌。

    渐渐的,席玉也不会跟她提家中的烦心事,就好像日子能一直这样安稳过下去。

    一霎黄梅细雨。

    净慧寺后山的杨梅林一眼望去,全是个头硕.大的果子。

    二人一人带一把篮子,去后山摘杨梅,打算晚上做饮子,分给众人喝。

    从下晌忙活到傍晚,终于摘了满满两大筐杨梅回来,红艳的杨梅上沾着新鲜雨珠,看着便令人口舌生津。

    她们加快了脚步,欲赶在晚膳前,把这道开胃的酸梅饮做出来。

    刚走到净慧寺正门,便见一群仆从模样的男男女女站了满院。

    席玉一个慌张,连手上的篮子都没拿稳,杨梅颗颗洒了满地。

    这是家里来抓她的人,她拔腿便往山下跑。

    明滢都有些没回过神来。

    “阿玉!”

    一道哽咽低沉的女声出来,席玉顿住脚步,猛然回头。

    明滢跟随她的视线一同望去,便见一群仆从的身后走出来一位身着素衣的妇人。

    妇人面色蜡黄,一副愁容,望着席玉,红了眼眶,步步走过来。

    “阿娘。”席玉唇瓣颤了颤,也流下了几滴泪。

    眼前的妇人是她的生母容氏,然而她的生母,只是她父亲众多妾室中的一个。

    她终归是被找到了。

    “阿玉,你受苦了。”

    母女俩搂在一起,大哭一场。

    明滢听着那哭声,心底也不是滋味,不管席玉的家世如何,母女的情谊,应最纯粹的。

    她不欲打搅她们,悄然退到一旁。

    容氏哭了许久,才放开她:“你怎么能一个人到这种地方来,你知道家中多担心你吗?”

    席玉擦了擦泪,倔强道:“不是担心我,是担心没人嫁去宋家,宋家会来闹吧?”

    容氏听了这话,心似油煎火烤,终归狠下心。

    “你快跟娘回去,好好地认个错。否则,晚些时候,夫人寻上山来,怕是要家法伺候,她不会留情的!”

    席玉抑制不出眼泪流下,握紧拳心。

    “阿娘,我不想嫁人,我不喜欢他。”她摇头,似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没人懂她,她只期盼,她亲生的母亲能懂她。

    “阿娘,我们走吧,不在席家待了。那个炼狱,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我若嫁,不过又是去另一方炼狱啊。”

    容氏为人妾室,伏低做小惯了,这么多年,哪怕是有不甘,也被各种手段磨平。

    她不敢反抗,哪怕有那么几分心疼女儿,她也不能动容,“有什么不情愿的,阿玉啊,你不需要喜欢他,只要把日子过下去就行了。什么都别想,过着过着,一辈子就过去了。”

    席玉不应,哭到力竭。

    明滢也鼻尖酸涩,泪水滴在拎拿篮子的手背上。

    容氏的话,虽绵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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