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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三国]金手指是看广告》 90-100(第18/23页)
的本事,讓荀爽着实吃了一惊。
面对荀爽眸中的惊异,谢均神色坦然依旧:“均幼时记性便稍好一些,不敢称过人。”
“当年有幸在郑夫子门下充作一名洒扫童子,虽未得正式拜师,聆听系统传授。但夫子日常讲经论学,均常在一旁侍奉茶水,得以旁听。”
“耳濡目染之下,私下里也自行寻书苦读,不敢懈怠。是以,夫子常常讲解的那些核心经义,均已大致默记在心了。”
荀爽捋着颌下花白的胡須,动作微頓。
他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原来如此。
此子,并非一张需从头细描的白绢。
在郑玄身侧充当童子的经历,看似卑微,却成了最意想不到的铺垫。加之这份天赋与勤勉。
七日……或许,当真能成?
谢乔目光落在荀爽身上,“慈明先生,此子,资质如何?”
荀爽捻着胡須,略作沉吟,给出了一个极其中肯,也极其符合他身份的评价。
“勉強堪用。”
谢乔心下了然。
能得这位大儒一句“勉強堪用”,已然是极高的赞誉。
寻常人,怕是连“不堪”二字都得不到。
她微微颔首:“那便有劳慈明先生,七日之内。”
荀爽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随即,他话锋一转,眼中带着几分探究:“老朽倒是好奇,府君所言辩经,具体要怎么个辩法?”
这话,算是问到了关键之处。
辩经辩经,自然包括“辩”和“经”两大部分。
圣贤之典籍浩如烟海,称之为经。
儒家学说,自先师孔子以降,历经数百载,至东汉末,各家注解,派系林立,其内容之繁复,非一日之功能够穷尽。
谢均即便天资再如何聪颖,其知识储备量,断然不可能与年近花甲、浸淫经学一生的郑玄相提并论。
这一点,毋庸置疑。
谢乔对此早有考量,坦然道:“慈明先生明鉴。”
“強记博聞,非七日可成。故而,此次辩经,重点不在‘经’,而在‘辩’。”
“谢均年轻,头脑尚算灵活,思辨之能,或许尚可一搏。”
荀爽目光微动,显然明白了谢乔的意图。
扬长避短。
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这确实是眼下唯一的破局之法。
谢乔继续说道:“此次辩经的主题,是关于《春秋》笔法。”
孔子《春秋》,经文言简而义深,若无注释,则常人难以通解。故而有《左氏》、《公羊》、《谷梁》三家传世,以阐发经义。
“今日,郑玄所提之问,便是关于《春秋》义理。”
听到这里,荀爽眉头微微一挑。
他想起了今日谢乔呈上的那个问题,以及自己给出的解答。
谢乔声音不疾不徐,清晰地传入荀爽耳中:“实不相瞒,慈明先生。今日那一问,正是郑康成所提。”
“他质疑先生。言先生解答,是以《左传》之例,以证《公羊》之义,此举,已违背了《公羊》一贯秉持之微言大义的原则。”
话音刚落。
荀爽脸色骤变!
“他懂个屁!”
老者猛地一拍几案,花白的胡须都跟着抖了起来。
“竖子黄口!老夫治《公羊》之时,他郑康成尚不知在何处玩泥巴!”
“《公羊》之精髓在于阐发《春秋》之大义,岂是死守门户之见,胶柱鼓瑟之辈所能领会!”
“他竟敢质疑老夫?!”
荀爽气得吹胡子瞪眼,显然是被郑玄这番评价给彻底激怒了。
“他现在何处?!老朽……”
老头作势便要起身,看样子是打算亲自去寻郑玄理论一番,让他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谢乔不慌不忙,适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劝慰与引导。
“慈明先生何须亲自出马?以先生之学问,若亲自下场辩赢了他,世人亦只会觉得理所当然,不足为奇。”
“可若是先生能于七日之内,悉心传授一弟子,令此弟子当众辩胜郑玄……”
谢乔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那岂不更能彰显先生点石成金之能?更能让那郑康成颜面扫地,无地自容?也让天下人看看,何为真正的经学宗师,一言可为天下法!”
荀爽霍然止步。
他捋着胡须,眼中怒火渐息,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思。
片刻之后,他紧绷的面容缓缓舒展开来,嘴角甚至向上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唔,府君此言,言之有理!”
“甚是有理!”
老者抚掌,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杀鸡焉用牛刀!郑康成虽有些名气,却还远不配老夫亲自出手!”
“好!就依府君所言!老夫倒要看看,七日之后,老夫的弟子,是如何将他那套歪理邪说,驳斥得体无完肤!”
此刻的荀爽,斗志昂扬,方才那点子身体抱恙、精神不济,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一想到能借弟子之手,狠狠打郑玄的脸,他就觉得通体舒泰。
梁园深处,静室无声。
一场严苛的特训,悄然拉开帷幕。
荀爽敛起所有轻视疑虑,目光锐利如刀,尽是专注。
这七日,他决心倾囊相授,毫无保留。
凭着对郑玄治学、辩术乃至思维定式的洞悉,他为谢均量身定下了一套极严苛、极具针对的特训之法。
往后七日,于谢均而言,将是心智、学识与毅力的极致淬炼。
到夜间,静室木门忽被叩响。
谢均正凝神听讲,闻声抬首,眼中思索经义的专注尚未散去。
荀爽亦停下话语,目光扫向门。
吱呀一声,门扉推开。谢乔立在门外,“慈明先生,我为你带来助力。”
她说着,侧身让开通路,只见一位老者缓步踏入。
其人面容清癯,一袭素雅儒袍,步履从容间,目光平和温润,自带书卷气,又沉淀着久历世事的通达稳重。
来人正是蔡邕,蔡伯喈。
自随谢乔迁至凉州,与女蔡琰团聚后,他便定居榆安潜心治学,偶尔也去官学讲课,与好学的谢均有过几面之缘,甚至指点过其学问。
荀爽看清来人,面上被打扰的不悦霎时褪得干干净净,转为十足的讶异。
他整了整衣袍,快步迎上:“伯喈贤弟?”
一声称呼,带着疑问,更透着同为大儒间那份敬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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