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为妻: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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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闪。

    “阿姆,你怎么在这儿?”

    该死的,这屋子里全是她的气味。

    她就那样静静地,坐在屋中央,没动,也没应声。

    案上的油灯刚点着,昏黄的光漫过她的眉眼,把那双眼照得半明半暗。

    她的眼神很静,静得像深潭,望不见底。

    他不敢细细辨别,那目光里的意味,只觉得像针扎似的,轻轻扎着他的皮肉。

    他喘不过气来,一身狼狈至此,怎禁得住她这般沉甸甸的注视。

    紧接着,她身上淡淡的药草气味、温厚的羊奶味,铺天盖地地缠过来,和她的目光缠在一处,织成一张网,把他捆起来,扇了一巴掌。

    他缓缓挪步,站到她跟前。

    见她跟前连杯茶水也没有,他主动给她添茶:“阿姆,来我这儿别客气啊。”

    他故作自然。

    已经完全冷掉的水注入茶杯,是屋内唯一的声响。

    他把他的杯子往她跟前推了推:“阿姆。”

    “陈锦时。”

    他背脊一颤,俯视她:“怎么了?”

    她的注视从他发红的耳根滑到茶杯上,声音平静:“你刚从外面回来,手很脏。”

    他顿住,才想起自己满身尘土汗味,黏糊糊的:

    “哦,我这就去洗。”

    他转身欲走,沈樱又叫住他:“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吗?”

    陈锦时背着她,脚步顿住,摇摇头:“我不知道,阿姆。”

    意识到什么,又很快改口:“是我今天没去二房的事吗?”

    沈樱指尖碰了碰杯沿,又缓缓收回,陈锦时十分煎熬。

    “是,也不全是。”

    “还有什么呢?阿姆。”

    沈樱声音平静无波,缓缓道:“你这阵子,有什么心事吗?”

    他回过头,直视她:“我没有的,阿姆。”

    他脊背挺得僵直,又背身过去,开始脱衣服。

    他故作坦荡,然后当着她的面,一件件脱下了上衣。

    沈樱呼吸骤然一窒,眉头紧蹙。她不懂他为何如此,却又觉得,这恰是陈锦时会做的事。

    她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他的脊梁。弯下身时,像张拉满的弓。

    从后颈往下,肩峰微微隆起,再顺着肩胛骨的轮廓滑下去,到腰侧骤然收窄,绷出一道利落的直线。

    温热的肌肤隐约发红,似乎在向她传达某种晦涩的信息。

    【陈锦时在引诱她。】

    她假装看不懂。

    她的目光没有挪开,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细细描募他的肌肉。

    直到他转过身,她的目光不得不落在他壮硕精美的两块胸肌上。

    随着呼吸轻轻起伏,饱满,像蓄着力的浪。

    薄汗还凝在肌肤上,她猛然撤开眼。

    然后他从柜子里取了干净衣物和白色巾子。

    神态自若地与她说:“阿姆,我先去沐浴,你先坐会儿,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

    沈樱没作声,直到他身影消失,才彻底乱了心神,脸颊烧得通红。

    陈锦时这孩子,怎么能长得那么……

    宽肩窄腰的,肌肉看起来好结实,无论是背还是胸,还是腹部。

    恍惚间,让她想起从八王府离开的那个晚上。

    他壮硕的大臂,充满男子气味的怀抱。

    他的霸道,他的专横,他的无理取闹……

    她被他圈在怀里,动弹不得。

    她竟并不对此感到反感。

    陈锦时洗过澡,穿上棉绸质地的青衫,再次推门而入时,沈樱已经不在这儿了。

    他说不上是沮丧,还是松了一口气。

    总之,他躺到床上去,终于意识到自己有着消磨不完的精力。

    阿姆,抱歉,真的很抱歉,我不该这样做,这实在是对你的折辱。

    不过,

    或许……你可以再怜爱我一回吗?

    你瞧我,多么可怜,你行行好吧。

    啊——

    他仰着头颅,喉间溢出一声低吼。

    第23章

    他觉察了这个年纪应该觉察的一些隐晦事情,并且乐此不疲地纵容自己。

    陈锦时向来不是什么隐忍规矩的正人君子,他放纵且肆意。

    只是他数次尝试换一个人在脑中浮现,却始终失败。

    他很容易想起她,独属于她的气味,和独属于他的,她的怀抱。

    他对自己感到可耻。

    但是非常遗憾,他改不了。

    他翻身而起,手脚麻利,很快清理干净,将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一切就像从没发生过一样。

    清清白白的。

    他从屋子里出来,就听见沈樱的声音,不高,却沉稳。

    像是在吩咐伙计们晾晒药材。

    他迈着慵懒的步子往外走,她正站在廊下翻检竹匾里的东西。

    晨光落在她鬓角,他远远看着,心情大好。

    沈樱瞥了他一眼,他已经站到她身后。

    “睡醒了?灶上温着粥,配了些酱菜,去吃吧。”

    他应了声,视线从她身上逡巡而过,像拿着羽毛从上而下扫过,她浑然未觉。

    他进了屋,桌上摆了碗筷,粥碗冒着热气,碟子里的酱菜切得细细的,他坐下,目光还在她身上勾连。

    她走进来,他收回眼,她递过双筷子,目光扫过他腰间:“腰带没系好。”

    他骤然低头,见腰带松松垮垮垂着,指尖刚碰上去,他闻到她的气味,忽而笑着道:“阿姆,你给我系。”

    沈樱嗔他一眼:“你多大个人了。”

    她要离开,他捉住她手腕,学着小时候那样撒娇。

    “阿姆,帮帮我,我真的做不好。”

    她视线落到自己手腕上,本想抛开之前的所有异样不提,可他骨节分明的大掌正牢牢握住她。

    衬得她手腕纤细而脆弱。

    他握得有些用力,指痕掐出凹陷下去,泛起了红。

    又是一种十分晦涩的信号。

    被他碰过的地方,像烧着一小簇火。

    屋外的雀鸣又起,叽叽喳喳的,她用力把手挣出来。

    “阿姆——”

    他站起身,她终是妥协,手环过他的腰。

    当手移到他腰后的时候,他忽然轻轻按住她的手背。

    她没有因触碰而缩回,而是抬起头看他,眼神里带着质问与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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