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为妻: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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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占据了她的脑海!

    他好像在贴着她的脸对她说:“阿姆,我知道你爱看,爱看就多看。”然后嬉笑着离开。

    不,这不对,这很危险。

    她背过身,手团成拳又放开。

    她可能是饿了。

    书房里的翻书声已经响起,陈锦时穿上了棉绸质地的长衫,他不犯浑不打架的平常时候,容貌继承了他的父亲,儒雅而有书生气。

    沈樱挪开目光,回到厅堂里,见陈兴和陈兴媳妇。

    “沈姑娘,这是七月的出入账,西跨院翻修用了三十五两,采买的新棉絮比去年贵了两成。裁制冬日新衣的布匹,我已让布庄送了样布来,裁缝等着姑娘吩咐就上门。”

    沈樱眼皮未抬:“棉絮要上等的,价钱不碍。样布叫云姐儿先选,再拿去给时哥儿挑,锦行和我这里都不着急。”

    “是。”陈兴翻到另一页,“还有桩事,东街有间铺子的刘掌柜家儿子要娶亲,要辞工半年,那间铺子平日营收看着不错,你看……”

    “先准了刘掌柜,再包点红封送去。叫陈锦行自己上点心,他家的铺子我总不可能替着照管一辈子。”

    沈樱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陈兴埋首为难道:“大少爷这些日子正忙着呢,恐怕没工夫管那些铺子里的事。”

    大房从祖上共分得五间铺子,照管不好,这两兄弟是该去跪祖宗祠堂的。

    沈樱声音放缓:“罢了,等时哥儿考完试,我帮锦行看两天吧。”

    “是。”陈兴将账册收好。

    “等锦行回来,先叫他来见我。”

    “是。”

    沈樱在府里待了一天,细心照料陈锦时这几日的饮食,她做不了别的,特意请了两个厨娘回来专门负责做饭给陈锦时吃。

    “给他弄些清淡点的,大鱼大肉就免了。”

    晚饭时,摆在陈锦时面前的是一碗清粥,两碟小菜,另有一锅药膳。

    沈樱亲自给他摆好:“陈锦时,来吃饭。”

    陈锦时放下书本,抬头望过去。

    “沈樱,你就给我吃这些?”

    沈樱拿着碗给他盛汤,碗碟碰撞,发出泠泠的清脆响声。

    他在桌边坐下,伸手就能搂住她的腰。

    她将盛好的汤放在他面前,命令道:“把这个喝光,补气血的。”

    随后她在他对面坐下,跟他一起吃。

    她喝粥喝得很小心,动作放得也很轻,一点也不打扰他。

    陈锦时的手还是突然伸到了她嘴边,指腹蹭过:“阿姆,你这里湿了。”

    在她发脾气之前,他很快收回手,做出一切平常的样子。

    沈樱没说话,只抬了眼。

    这双眼里一点温度也无。眼尾微微下压,将所有情绪都锁在眼底深处,只余一片沉沉的暗。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好像将人从里到外看透。

    睫毛很长,投下的阴影落在眼下,像两撇无声的斥问。

    明明没说一个字,却叫人发怵。

    响彻他头颅的威严训词:陈锦时,不必多言,你该知道错在哪里。

    陈锦时的眼神四下躲闪开,遭了。

    他的把戏完完整整地被她看穿,如果他还要反复施展,那么迎接他的只有万箭穿心。

    陈锦时,有些事情是应该被严厉纠正的!

    所以沈樱骤然起身:“陈锦时,这几日我不会再见你,你自己好好温书。”

    他静静地看着她离开,她的背影神圣而庄重,叫人不敢直视。

    阿姆,如果我祈求呢,我可怜地祈求呢?

    那么你看在我可怜的份上,能不能赏我一个吻。

    我会奉上头颅和皮鞭,任由你如何训诫斥责,在我表现得好的时候,你落下一个吻便好。

    不对,“陈锦时,你仅仅只要一个吻吗?”

    第25章

    一个巴掌要是能换一个吻,很值

    陈锦行从外面忙完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

    沈樱还在厅堂里等他,她灌了几杯浓茶,心脏因茶浓而扑通直跳,发颤的指尖和手臂令她不安。

    陈锦行大步迈进来,身姿越来越意气风发,眉宇间已隐隐带着被世事打磨出的锐利。

    “阿姆,你找我。”

    他视线落在她茶壶里沉着的深褐色茶渣上,又缓缓转到她身上。

    她手搭在桌沿,眼尾低垂,并不直视他。

    “阿姆,已经很晚了,为什么要喝这么浓的茶?”

    沈樱终于抬头直视他:“锦行,你回来了。”

    “嗯。”

    “你这阵子很忙吗?”

    她挥挥手,叫他在椅子上坐下,别站着跟她说话。

    如果是陈锦时,不必她说,自己就会寻椅子坐下。

    她晃了晃脑袋,怎的又想起陈锦时了。

    “有一点,阿姆,家里的事情,辛苦你了。若是张家有意再提前婚期,要不就……”

    陈锦行实在是揣着私心,他事业正忙,娶谁并不重要,但这个家里的确需要一个女主人。

    沈樱也深以为然。

    她虽然也舍不得离开这里,离开他们,但是有些事情务必要在此刻戛然而止。

    “我会寻机与张太太商议此事,聘礼再多添一些吧,把事情办得风光点。”

    “是,阿姆。”

    这些年无论与陈锦行商议什么,两人总能轻易达成一致,沈樱不禁想,若陈锦时能有陈锦行一半讲理,她也不必这般头疼。

    “阿姆,辛苦你了,时哥儿生性顽劣,不好管教,我替他向你赔礼。”

    陈锦时躬身行了一礼,腰弯下去,长睫掩下,盖住了他所看穿的那些不可言说的隐秘。

    沈樱叫他起来:“陈锦时的事情,不必你替他道歉,他也已经不小了。”

    陈锦时颔首,下颌线绷得冷厉:“阿姆不搭理他就是了。”

    “嗯。”

    陈锦行定定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那我先告退,阿姆早些休息,不要再喝这么浓的茶了。”

    翌日一早,陈锦时来找她请安,不过辰时,她透光纱窗看出去,他直直站在门前,一身坦然。

    她一夜没睡,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她对陈锦时始终抱有最美好的期望。

    就算他兄长说他最是顽劣,他父亲说他样样不行,沈樱也从来没有那样想过。

    在她的眼里,他真诚且勇敢,她坚信他为人正派,将来定能做出一番事业。

    以至于她始终不敢相信,陈锦时,犯了一个天大的错。

    时至今日,在她经过一夜思考过后,她仍然选择认为这是一种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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