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反派师尊八岁时: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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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在自信什么?

    怎么能明知道师祖与自己同名,却只当死人已经彻底沦为过去式的?

    所以靖愿石映照出的那一声声师父,根本不是自己不动唇齿的呼唤……原来,那是常予白在一遍遍地思念着一个故人。

    “哈……”

    原来,人在最无力的时候,是会笑出声的。

    他把额头贴在墓碑上,多么希望此时被埋在泥土中的人是自己。

    “离清云……就因为这个名字,你才会选择我,就因为我和他相像,你才会养育我……”

    “你看着我的目光总像在凝望着什么,我还以为,你看到了想象中的画面映入现实,或许是在畅享未来的美好……”

    “我错了,我不该盲目相信你能走出过去……我怎么能忘记啊……”

    离清云说不清自己是痛苦居多,还是懊悔居多。

    他不该忘记的,就在这片土地,常予白曾因为师祖的死去而落过眼泪。

    一个遇见任何事都波澜不惊的人,却也会难过,会悲伤……

    会跨越三个月的步伐,也要把他的师父埋在故乡。

    常予白他会因为师祖而落泪啊!

    “我怎么会视而不见的?”

    他怎么会觉得这种事无须在意的?

    离清云一只手撑在碑面,一只手贴着自己的脸颊,他以为会摸到些什么,比如崩溃时的眼泪,又比如某种幻想出的触碰……可他的手摸了个空,只有被风吹得冰冷的脸颊贴在掌心,喧嚣着此刻的孤寂。

    原来,在悲伤到绝望的时候,眼泪是来不及流出的。

    可他的思维却是清晰的。

    “我也想劝说自己冷静,我该给你解释的时间……可是师父,我忍不住……我忍不住去想些别的。”

    他知道只要自己开口询问,常予白便不会骗人,可在这之前,离清云便已经觉得自己要疯魔了。

    他不想听常予白去讲述有关师祖的过往。

    他不想知道常予白和他师祖生活得有多安详和幸福。

    他只知道,五千多个不同的日夜,五千多种不同的温馨,五千多次相似的画面里,能让常予白笑意盈盈的人,从来都不是他。

    原来……他一直都沉浸在可笑的误会之中。

    “就这般相像吗?”他的呢喃带着颤抖,也带着不情愿的挣扎,“我和他,真就这般的相像吗?”

    像到看见人走出回忆时,会一双眼一整天也不愿偏开?

    像到明知道两者之间有所不同,却闭着嘴死活不开口不愿分割?

    既然不愿分割,那又为何在李鸿仪出现后,幡然醒悟,来劝导自己不要再去模仿那副故人的模样?

    怎么?是有关师祖的过往被撕开,常予白终于想起他在意的是谁了?

    又因为自己演得太笨拙,常予白嫌弃了,嫌他装得不够像,和记忆里那温馨的模样差了太远,这才不愿再盯着自己这个赝品继续看了?

    离清云也想劝自己停下来,停下这场无意义的内心辩驳,可他若真的停下来,谁又能弥补他这十几年来的满足?

    [常予白,你真是个混蛋!]

    可就是这么混蛋的家伙,却依旧叫自己放不下。

    他放不下啊!

    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闯进他可悲的人生了。

    他只能看向眼前的坟墓,笑得惨淡,又笑得无助。

    “尊师清云尊者之墓”八个大字太刺眼,可越是自上而下看下去,将目光牢牢锁在“之墓”二字后,他又觉得庆幸。

    “但你是个死人了,师祖。”

    短短几息之间,他便换了眼神,双目仿佛含着怜爱。

    他开始抚摸石碑。

    任凭风声在耳边呼啸,擦着时间游走。

    日头西落,石碑一角被擦得光滑明亮,离清云抚摸石碑的动作也越发轻柔。

    离清云微笑道:“死人就应该永远地死在过去,师祖。”

    死人就不要与活人争抢些什么了。

    [而且,你并没有得到常予白,不是吗?]

    李鸿仪是对的,不管是见识还是经验,那家伙都比自己强过太多。

    师徒的身份是枷锁。哪怕有些情感汹涌如潮,连时间都要为之让步,却也绝不可能冲破这层桎梏。

    想改变常予白的认知,想要占据常予白爱侣的席位,就必须脱掉师徒这层外衣,让常予白真真正正地看到自己。

    “常……予白……”

    他闭目。

    他清晰地感知着由胸膛传来的无力,以及内心深处的空荡。

    明明昨日这颗心还在热血沸腾地期盼着,怀着满腔的动力迎接着爱意,可如今,却空得什么都没有,什么也装不下。

    那些执着,那些坚定,那些曾无数次翻滚在心底的自信,全都不见了踪迹。

    离清云并不知道自己在坟前跪了多久。

    他的动作从自然变得僵硬,到最后,整个人如机关做出的木偶,一遍遍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手掌不停地抚摸着石碑顶端,指腹一次次擦落碑面的光晕。

    阳光洒在身上的温度不断地变化,从温和变得灼热,又渐渐变得闷燥。

    这里是荒郊野岭,也许曾经是某个人的故乡,可现在遍地荒凉,寻不到人影,也不会有任何人路过。

    更不会有好心人朝他走来,告诉他现在是什么时候,还差多久该要归家。

    这里不会有人来——

    “小云!”

    但还是有两个字闯进了这片孤寂。

    离清云以为自己幻听了,可紧接着,他嗅到了一份焦灼。

    生而为树的感官不会欺骗他,离清云这才明白,常予白真的来了,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师父来得突然,离清云反应了一瞬,意识到他是一瞬间出现在这里的,应当是知道了自己的所在,直接用的传送卷轴。

    可不知为何,常予白只落在他距他两米的距离,便不再行动了。

    他嗅到——常予白的焦虑得到了缓解,只是又添了一丝惧怕。

    “小云,你还好吗?”

    “小云……我找了你好久。”

    按理说,常予白谨遵师命,平静的模样雷打不动,可这次竟将语速提了一倍,是焦灼时才会有的反应。

    原来某一部分焦虑并不是缓解了,而是被放到了明面上。

    可这落在常予白身上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离清云太了解这家伙有多注重情绪的内敛,像现在这般情绪外泄,甚至“惊慌失措”,实在是难得。

    嗅觉捕捉到的凉意愈发地浓,随着自己的不回应逐渐添了湿润。

    他知道常予白情绪不宜波动,可其实这波动也是有门道的,若是常予白震撼,离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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